初見龍族
舞臺上的‘靈魂轉移’魔術表演已經開始。剎那之間,表演者李云龍團長便坐在椅子上紋絲不動,像是沒了魂兒似的,若不是身邊有人扶著,他可能會順著座椅滑到地上。
緊接著便是見證奇跡的時刻——只見架子上的木偶竟主動脫離了支架,靈活自如地做起各種動作,栩栩如生。
“操控木偶的線在哪兒呢?怎么看不見線呢?”
“太神奇了!”
“玄機會不會藏在舞臺下面?”
“木偶里頭肯定包裹著仿生機器人!”
舞臺下人聲鼎沸,有驚嘆聲,有質疑聲,但卻沒人將舞臺上的“表演”與魔法聯系到一起去。在魔法嚴重沒落的時代里,人們看見奇異的景象已經不會去思考它是否是某種魔法技能。
透過木偶關節處的縫隙,我能夠隱約看見魔力光輝猶如細流一般在木偶內部緩緩流動。由于舞臺上燈光通亮,若不是像我這般留心觀察,多半是注意不到魔力光輝。
在確認李云龍團長會使用‘控偶術’后,我以最快速度通知了凱瑟琳警官。李云龍團長剛結束表演下舞臺,凱瑟琳警官便以帶著自己的隊伍風塵仆仆地趕到了現場。
我將凱瑟琳警官帶到馬戲團用于休息的大帳篷里,李云龍團長正在里頭跟形形色色的表演者閑談著。
“就是坐在中間的那個男人?!蔽沂种钢钤讫垐F長。
凱瑟琳警官不由分說走上前去,亮出自己的警徽。
“我是警察!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李云龍團長慌慌張張站起身來,接連后退時踉蹌了一下,險些摔倒。
他明顯是做賊心虛,不然不會這么怕警察。
但李云龍團長畢竟也是個老男人,很快便鎮定下來,嬉皮笑臉地跟凱瑟琳警官套起近乎來。
“大妹子,什么風兒把你給吹來了?”說著又語氣嚴肅地吩咐起身邊的一個光頭男人,“和尚!去!快去給大妹子沏杯茶來!哦不!給每人都沏一杯?!?p> 和尚認認真真地點起人頭來,還念念有聲地數著數。
“茶就不必了?!眲P瑟琳警官往前走了兩步,“關于近來城里接連發生的連環殺人案,你應該有所耳聞吧?現在有些問題需要你如實回答,還請你配合。”
問話時,凱瑟琳警官目不轉睛地盯著李云龍團長,仔細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和尚在目不轉睛地盯著凱瑟琳警官看,情不自禁地咽著口水。
李云龍團長在驚慌失措之余,看到和尚這般表現,氣不打一處來,一邊猛拍著和尚的腦袋瓜一邊破口大罵著:“我特娘的叫你去沏茶!”
和尚卻理直氣壯地回答道:“女菩薩都說了不要茶?!倍笥职V情地望著凱瑟琳警官。
我感覺在某些情況下瑟琳警官可以不忙案子的事,直接在警局門口掛一張自己美美的照片,然后叫罪犯過去自首即可。
“我特娘的!”李云龍團長說著又揚起手要打和尚。
“能先配合一下我們嗎?”凱瑟琳警官問道。
面對凱瑟琳警官,李云龍團長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乖乖配合。
“你會使用‘控偶術’,對嗎?”凱瑟琳警官問道,而后又低聲向我確認,“阿銀,是不是這么叫的?”
我點點頭。
李云龍團長在聽到“控偶術”這三個字時,臉忽然就沉了下來。
“你在懷疑那樁子連環殺人案是俺老李干的?”
“請你不要多想,我們真的只是來了解一下情況的?!眲P瑟琳警官說。
李云龍團長釋然一笑,說:“你分明就是找不到兇手,就想讓俺老李來當這替罪羊吧?”
大帳篷里人頭濟濟,馬戲團里的人一大半都涌了進來。
“能跟我回趟警局嗎?”凱瑟琳警官表面上是在征求對方的意見,可決絕的語氣卻好像并不給對方商量的余地。
如此看來,李云龍團長的抗拒情緒反倒使得凱瑟琳警官更加生疑。
可誰知李云龍團長直接撕破了臉,大吼一聲:“老子不去!”
凱瑟琳警官寸步不讓,冷冷地道:“你被捕了?!痹捯魟偮洌瑖诤竺娴木靷儽阋粨矶希瑘F團圍住了李云龍團長。
“去你娘的!”李云龍團長力大無窮,一把便將眾多警察推到在地,“和尚,咱走!不跟這群人類多計較!”
又有人奮不顧身地沖上去想要控制住李云龍團長,卻完敗于他夸張的力量。拉扯之中,李云龍團長的上衣被扒開,一片片醒目的鱗片生長在他的側腰處。
“??!團長居然是龍族!”
“可惡!我們竟一直都被蒙在了鼓里!”
“滾!下賤的龍族!這不是你配待的地方!”
在我們來之前還在與李云龍團長談笑風生的馬戲團成員,此刻都紛紛對他惡言相向。
莫非李云龍團長是龍族后裔?我雖知道這世界上仍存在著龍族后裔,但卻從沒有親眼見過,也不知該如何辨識龍族。
李云龍團長趕緊扯過身邊的簾布遮住自己的上身,面紅耳赤地爭辯著:“我不是龍族!我是魔法生物,蜥蜴魔法生物!你們看到的是蜥蜴鱗片!”
“滾吧你!你身上的分明是龍鱗!下賤的龍族,快滾!”人群中有人喊著。
李云龍團長見大事不妙,扯著和尚就跑。
“攔住他!”凱瑟琳警官身先士卒,沖在前頭。
我也沖過去幫忙。一堆人就這樣將李云龍團長和他手底下的和尚團團圍住。
本以為在這種情況下,李云龍團長會選擇束手就擒,但不曾想他竟在此時釋放起魔法技能來??磥?,李云龍團長已抱著魚死網破的決心。
可當看到李云龍團長時掌心之中應運而生的純黑色魔法能量時我才明白……李云龍團長不是魚,我們這群“雜碎”也不配做抓他的網。
夾雜著電花的純黑色魔力爆炸開來的瞬間,我失去了意識。
……
醒來時,我正躺在人堆之中。凱瑟琳警官和阿貍就躺倒在我身邊,近得我只要稍微轉轉腦袋就能碰到她們的臉頰。她們的呼吸聲清晰可聞,應該跟我一樣只是陷入了昏迷,過會兒就能醒過來。
起身望向周圍,情況大體如此,所有人都昏迷不醒,而李云龍團長跟和尚早已不知去向。
李云龍團長的魔法技能應該是沒有傷害的,至少我現在還感覺不到身體有任何異樣。走出到大帳篷外去巡視外面的情況,所見的景象卻讓我瞠目結舌——偌大的廣場之上竟無一人站著,成百上千人皆昏迷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