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巧成拙
在店里忙活了好一陣子,終于熬過了飯點,店里的客人漸漸變少,薩科也跟著閑了起來,得以跟我坐下閑談起來。當有需要時,薩科仍會立即起身去干活兒。
又送走了一位客人,薩科來到我身邊坐下。
“真夠辛苦的。”我說。
薩科臉上忽然浮現出暖暖的笑意來,溫柔地說:“還好吧。”
忽然很想看看薩科表演喜劇,于是我問:“你最近有演出嗎?我想看看。”
薩科聽后激動地說著:“有!今晚八點!第四馬戲團!”
“第四馬戲團?”
見我疑惑,薩科便主動向我解釋起來:第四馬戲團是一個新建成的馬戲團,團長名為李云龍。兩星期前李云龍帶著第四馬戲團來到比爾吉沃特城巡演。當時馬戲團里恰巧缺個表演喜劇的小丑,于是薩科就進了團。第四馬戲團每晚都會在皮爾吉沃特的不同街區舉辦表演展,而薩科的喜劇表演一般被安排在了八點鐘左右。
廚師又開始傳喚起了薩科:“新人,來端盤子!”
“來了來了!”
薩科正欲起身,卻被我拉住。
“讓我來吧,你歇會兒。”
薩科聽后顯得猶猶豫豫,還是我把他按回到座位上他才老實坐好。
我去往廚房端起餐盤,邊走邊看餐盤下的桌號。因專注于看桌號,我竟沒留意到過道中橫著一個空酒瓶,當腳踩上去后才意識到不妙。身體瞬間失去平衡,重重地跌倒在地,摔得我眼冒金星。
我捂著快要摔成兩瓣的屁股站起身來,呻吟著找了個空座位坐下,薩科聞聲趕來。
餐盤已摔得稀碎,可我無暇顧及餐盤,光是身上的疼痛就已夠我受了。
“你怎么樣了?”薩科焦急地問道。
“疼~容我緩緩。”
強忍著身體的疼痛,我喘息著。
這時,一位西裝革履、文質彬彬的男人走了過來,十分禮貌的輕聲詢問道:“客人,您的身體還好吧?”
我咬緊牙關說“沒事”,實則早已疼痛難忍。
“那最好不過了,若是出了問題本店可承擔不起。”男人頓時喜笑顏開。
薩科對著那男人點頭哈腰的說道:“經理,我馬上就把這里打掃干凈,你放心。”
原來這男人就是飯店經理,感覺人還蠻和藹的。可剛當我對他心生好感,就見他沉下臉來斥責薩科:“端盤子這種小事都辦不好,要你這種人有什么用?!”
額……
薩科連聲說著“是是是”,態度十分卑微。
“那個~經理先生,盤子是我打破的……”
飯店經理瞇起眼睛打量了我一番,然后繼續斥責起薩科來:“再讓我發現這種情況,你就立馬給我滾蛋!還有,打碎盤子的錢從你的工錢里扣,一共三百塊。長好記性,別再把盤子摔了,不然你就等于是白干了三天活。趕緊把這里打掃干凈了,還有客人要用餐。”
薩科急急忙忙地回答道:“好的,我馬上就去做。”
我聽完飯店經理的話,在心里算了算……一個盤子三百塊?薩科辛苦忙碌一天才一百塊?真就吃人不吐骨頭唄!
“喂!”我朝著轉身離開的飯店經理大喊著起來,“就一破盤子而已,值得了三百?薩科這么辛苦地工作,一天下來不但不掙錢還倒賠錢?你也太會打如意算盤了!”
飯店經理回身看向我,眼神之中透著蔑視。他輕推著金絲框眼睛,十分傲慢地說道:“本店的餐盤可都是精工制造,自然是值得了三百塊。”
“我信你個鬼嗷!”
拿出手機拍了張盤子的照片,網上搜索出結果來:單價三塊錢。我將搜索結果給飯店經理看,他被氣得臉色鐵青。
飯店經理這時改口說道:“店員做錯事,理應受到責罰,不光是賠個餐盤這么簡單。”
薩科也勸我別再說下去。
“賠錢就賠錢吧,反正都已經習以為常了,阿銀你別管了。”薩科這樣說著。
飯店經理見薩科忍氣吞聲,竟趾高氣揚的說著:“打工仔就該有打工仔的樣子,要是不聽話的話可是會工作不保的。”
怎么會有這種人!我怒不可遏!
“你!!!”我怒吼著。
好想當著所有的人的面辱罵飯店經理,可是我卻怎么也想不出華麗的辭藻來。
有了!
“你媽今晚買菜必漲價!超級加倍漲價!”我指著飯店經理的鼻子吼著,“你爺爺下棋必被指指點點!你玩斗地主3456必沒有7!你奶奶跳廣場舞必拿不到C位!你爹打麻將必被放炮!”
不試不知道,一試才發現我阿銀在罵人這一方面竟有如此之高的天賦,能做到無師自通。
我氣呼呼地瞪著飯店經理,寸步不讓。
“阿銀,算了,罰點錢是小事,這本來就不是我的主業。”薩科說著。
飯店經理輕描淡寫地說著:“薩科,餐盤錢你不用賠了……”
看吧,像飯店經理這種人模狗樣之徒,稍微嚇唬嚇唬就秒慫。這種人,就只會挑軟柿子捏,瞧給他能的!
接著飯店經理又補充說道:“你去員工休息室里把衣服換一下吧,明天不用來了。”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正要追上飯店經理與其理論,卻被薩科拉住了衣角。薩科搖著頭輕聲對我說道:“別去了,沒意義的。”
“他哪里來的資格開除你?!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你薩科怎么說也是個高級魔法師,在這個衣冠禽獸手底下干活還要受他的氣。這種人在我們魔法師動動手指頭就能弄死,哪里的勇氣叫囂。”
我實在氣憤不已,腦子一熱竟說出了一堆氣話來。
薩科心灰意冷地說:“我本來就是短工。阿銀,很感謝你替我出頭,但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說完,薩科失落地走向員工休息室。
我在跟著薩科和與飯店經理繼續理論這兩者之間舉棋不定,最終還是決定跟著薩科走。
雖然很想開口跟薩科說話,但看著他失落無助的背影,我又不知開口說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