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天一解開四人穴道,把脈之后確認并無大礙,這才問起黃偉究竟是怎么回事。
黃偉說道,在他上了房頂追出去后不久,便又有一道人影沖進來,未等他們四人有任何反應,就被點了穴道,剩余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余天一沉思著,這波人雖然用計支開了他,但是看上去,他們應該只是為了找東西,并沒有要殺人的意思,既然如此,他暫時也就放下心來。
“這個宅子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光憑腦袋想是怎么也想不到的,余天一打算等天亮了,就發(fā)動黃偉他們好好搜尋一番,要不然晚上一直被人這么騷擾著,誰也扛不住。
天剛一亮,余天一便開始招呼黃偉等人開始搜索整個宅子。
“任何角落都不要放過,所有物件能挪動的就挪一下,看看有沒有什么機關(guān)暗格之類的。”
黃偉二人立即動了起來,杏子就跟在身后收拾。
篤篤篤!
院門再次被敲響,余天一打開院門一看,正是他的“大于好鄰居”,隔壁的中年大叔。
“小友,昨晚可聽到什么奇怪的聲音?”中年大叔面露恐懼道,“昨夜可是把我嚇死了,我從小到大從未遇見這么恐怖的事情。”
“發(fā)生什么事了?昨晚我們一家睡得很安穩(wěn),卻是什么都沒聽見。”余天一面露疑惑道。
“裝!”二人心底不約而同地冷笑一聲。
“要不這樣,你這宅子多少錢買的,我給你雙倍價錢,這宅子我要了。”中年大叔仿佛做了一個令他心痛的決定。
“房子你要了?”余天一故作吃驚道,“我這房子找牙人估過了,價值整整三千兩呢。”
“你當初不是一百兩買的嗎?”中年人似乎知道自己失言了,臉上卻是表情不變。
“大叔,你要這房子干嘛?”
“哎,你家晚晚鬧鬼,搞得街坊鄰居夜不能寐,我老人家也扛不住啊。只能把你的宅子買過來,扒了之后做場法事重建,和我的宅子并成一套。”中年人老神在在地說道。
“大叔,這房子我住得舒坦,暫時不想挪窩,就委屈您再多擔待幾天唄。”余天一憨憨一笑,中年人臉上一窒,冷哼一聲,心底暗道一聲“不識抬舉”,轉(zhuǎn)身便走。
余天一目送著中年人離去,臉上露出一絲冷笑,輕輕地關(guān)上院門。
“找著沒?”看著黃偉等人面露無奈,余天一知道他們一無所獲,“是不是還有沒找過的地方?”
“都找過了。”黃偉說道,“只有一個地方?jīng)]搜。”
“哪里?”
“付姑娘的床。”
“去看看。”
推開房門,見付萍依然一副漠然的神情,余天一微微一笑:“馬上就入冬了,今天陽光不錯,帶你去曬曬太陽。”
說著黃偉一把抱起付萍,出了房間,放在院中的躺椅上,暖暖的陽光恰好能曬到,杏子在一旁小心照料著。
掀開床上所有的被子,卻是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不過這張床的床板卻是整板,不似普通格柵式,反倒引起了余天一的注意。
余天一用手敲敲,發(fā)現(xiàn)里面中空,用手使勁推了一下,也不見有任何反應,余天一圍著床邊走了一圈,發(fā)現(xiàn)床頭靠背的一處雕花上,有著明顯的磨損的痕跡,當即伸手一旋。
呼啦!
床板從中間一分為二,向下翻去,露出一階階石階,向下延伸,看不出盡頭。
“好精巧的機關(guān)!”
余天一暗嘆一聲,床板他剛才檢查過,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出床板是兩塊。
“兩位大哥幫我守在這。”見二人點頭,余天一點亮火折子,便踏進石階。
這一處甬道四周皆是結(jié)實的青石,空氣中散發(fā)著淡淡的霉味,余天一一掌打出,只聽得一陣風呼嘯而過,將所有異味一掃而空。
七繞八拐,下了大概有五六丈深,卻見一個鐵門,其上銅鎖已經(jīng)銹跡斑斑,余天一單手一握,竟然將其直接扯了下來。
推開鐵門,一股渾濁、腐敗之氣撲鼻而來,余天一再次一掌打出,掌風呼嘯,席卷了門后的一切,最后順著一個岔道,全部排了出去。
鐵門后是一間密室,大約五米見方,當中石桌石凳石床一應俱全,還有一個木制架子,架腐爛不堪,其上歪歪倒倒地擺放著一些瓷瓶,落滿了灰塵,看上去有些年頭沒有人進來。
石桌上放著一個用油皮紙包裹的物件,看不出其中裝的是何物。余天一并未急著去查看,而是繼續(xù)查探密室,發(fā)現(xiàn)剛才通風岔道竟然是通往后院的一口枯井。
返身回到密室,余天一剛碰到油皮紙包,油紙便化作一片碎屑,露出里面的一封信以及一本秘籍。
“破陣子。”
余天一拿起秘籍,翻開一看,卻是一本劍道秘籍,雖然只有五式,卻是招招恢弘浩大,蕩氣回腸。
“世間竟有如此精妙劍招!”
不自覺地模仿起秘籍上的招式,余天一只覺全身真氣沸騰,一股豪氣油然而生,似要將這世間的一切陰霾一掃而空。
“好厲害!”
余天一心中暗驚,光是這第一招,施展起來的威力恐怕就不在黑風第四式驚雷裂地的威能之下。按下想要繼續(xù)學習的念頭,拿起那封信,仔細讀了起來。
原來這本秘籍乃是一個名為青城子的劍道大師所著,百余年前他遠赴滄浪灣會友,臨行前將秘籍留在密室中,還給家人留書說短則一年遲則三年五載便會回家,只是他的家人貌似并沒有看見這份信,他也沒有回來。
“滄浪灣不是玄極大陸極東之地,瀕臨惡海,乃是渡海巨艦的停靠之地嗎?”
余天一沉吟著,想來青城子也是去爭奪天官令了吧,旋即收好秘籍和信,檢查了一番木架上的瓷瓶,當中的藥丸或者藥粉早已腐朽。
“有什么發(fā)現(xiàn)?”黃偉見余天一從地下密室出來,連忙問道。
“只發(fā)現(xiàn)了一本劍訣。”
余天一從懷里掏出劍訣,拋給黃偉,閆峰也湊過來看一看。黃偉翻開秘籍,面露震驚之色,閆峰也是一臉震撼。
“這本劍訣非同小可,恐怕就算沒達到上乘武學的境地,那也是中乘武學的頂尖。”黃偉鄭重道,“我兄弟二人使慣了刀法,劍法并不適合我們。”
黃偉又將劍訣拋回給余天一,余天一點點頭,當即問道:“你們原先的內(nèi)功心法想起來了嗎?”
“嗯,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能夠自行運轉(zhuǎn)心法,但是刀法武技還沒想起來。”黃文點點頭道,顯然這一段時間,二人恢復的還算不錯。
余天一點點頭,將床鋪恢復原狀,又讓黃偉將曬得發(fā)困的付萍抱回房間,也不管付萍要說什么,徑直回到自己的靜室,開始參悟那套劍法。
經(jīng)過一天一夜的參悟,《破陣子》的五式施展之法已經(jīng)基本掌握,現(xiàn)在主要就是通過不斷的練習才可熟能生巧。
余天一抽出背后的短劍,慢慢模仿那套劍法中的招式。刺、掛、點、撩、削,各種基礎劍招先前八老祖也教授過,但是八老祖多以斧法教授為主,所以一開始的練習非常生澀,招與招之間根本無法連貫。
磕磕絆絆地練完之后,余天一并未急著繼續(xù)練習,反而打坐調(diào)息,回想著剛才劍招之間的晦澀不明之處,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的演練,待身心狀態(tài)調(diào)整到最好時,便開始第二遍練習。
果然,手中的短劍在他手中揮舞地愈發(fā)自然,不一會,整個院中劍光飛舞,根本看不清余天一施展的是何招式。
鏗!
收劍回鞘,余天一長舒一口氣,《破陣子》這套劍法他算是初步掌握了其形,但是想要真正掌握它的精髓,沒有數(shù)年苦修之功,恐怕難以達到登堂入室的境界。
“黃大哥,你們要不要與我對幾招,說不定可以讓你們想起你們的武功。”余天一見黃偉、閆峰站在廊檐下,看著他練劍。
“好。”
閆峰也是一臉期待,二人聯(lián)袂而至,互相抱拳,便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起初余天一照顧二人,招式很慢,你一拳我一掌,只是打著打著,小院里就刮起了一陣旋風,將那些盆栽吹得東倒西歪,三人在半空中身形舞動,拳腳相接。
嘭!
余天一硬接二人一掌,向后退到大門口才止住身形,心法一轉(zhuǎn),氣血翻涌的不適感便消除殆盡:“恭喜兩位哥哥,再次恢復武功。”
“也只是想出了一部分,算不上完全恢復。不過也多謝余三弟,若不是你,我想我們現(xiàn)在還在荒山野地里吃糠咽菜呢。”黃偉朝余天一抱拳道。
“除了武功,還想起了其他事嗎?”余天一滿臉期待,卻見二人搖著頭,只得無奈地嘆了口氣。
“余三弟不必喪氣,我二人遲早會想起來的,不光是你所說的太和門,會使綠色劍氣的人,我們也會想起來,畢竟我二人先前也是差點被這群家伙打死。”閆峰開口道。
余天一點點頭,卻是想到有一兩天沒有去百工院了,當即收拾一下,便騎著馬往百工院趕去。
從大街上買了一些燒雞和一些下酒菜,又提了一壇上好的烈酒,一夾馬肚,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
推開百工院的大門,卻見柯少新、童震聲正在那里爭吵著什么,耿如火卻是拿著一個小酒壺,靠在一張?zhí)梢紊希⒉[著眼睛。
“師兄。”余天一叫了一聲,二人立即停止了爭吵,耿如火眼睛似乎睜了一下,旋即又緩緩閉上。
“師弟。”
二人立刻迎了過來,口中卻是說道兩人為了替他打造斧套產(chǎn)生了爭執(zhí),柯少新已經(jīng)將斧套設計樣圖繪制出來,童震聲卻認為當中的零部件太過厚實,無形中增加了重量,不夠輕便,柯少新則認為過薄則不夠耐用。
余天一那過圖紙,瞳孔卻是一縮,按照柯少新圖上所標注,斧套的厚度居然連半毫米都不到,各種零部件更是配合的天衣無縫,光看圖紙就知道,這個斧套絕對是巧奪天工之作。
“沒事,重一些反而可以增加我的攻擊力道。”余天一笑瞇瞇地說道,“二師兄,就按三師兄的圖加工,咱們先吃飯,我可是從百味樓買的剛出爐的燒雞。”
余天一將一張桌子搬出來,在這深秋初冬的下午,和著溫暖的陽光,四人一邊手撕燒雞一邊品嘗著濃香四溢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