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巨響,浩蕩的青色光波沖擊到外城,方才消散。
“師侄,師侄啊,你慢些跑呀!看見那朵青白色的‘蘑菇云’沒?
老道帶你去見識一下什么叫‘遍地仙緣!”
剛剛跑出洛京外城范圍的觀海老道,看到姜姓皇室那同歸于盡的陣法余威,心中也是動起了心思。
“師叔走南闖北這么久,師侄我當然都聽師叔您的!”
許應也是當即面露喜色,笑著說道。
話音剛落,觀海老道就不急不忙地駕馭起酒葫蘆里的那柄飛劍,扯起許應的衣領,徑自又折返洛京城中。
此時的洛京城,經歷了那毀天滅地的陣法余波洗禮,已是滿目瘡痍,洛京的人口幾乎十不存一。
望著飛劍下面那些體弱身虛、五肢不全的幸存百姓,許應心中隱隱有些同情亦或悲痛。
觀海也是瞧出他的心思,厲聲說道:
“仙是仙凡是凡,既然踏上了修行路,就該生死看淡!
你這般悲天憫人若是日后依舊不改,老道第一個殺了你,免得誤了宗門大事?!?p> “師叔方才不也出手救下了那些城外的難民?”
許應有些不解地問道。
“老道出手是不喜這些三尸教徒,實非救助難民!”
話音未落,觀海老道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又是繼續說道:
“大寧修士大多自世俗來,世俗便是我等修士的根基所在。
我等既在修真一道開枝散葉,又何必做出這般自毀根基的蠢事?
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此等三尸弟子理應殺之。
世俗不昌,仙道無繼,此乃我五宗放任姜氏之緣由!
仙凡有別,合一為禍,此亦是我五宗避世之溯因。
若實在不解,叩問本心,做到問心無愧便是。”
許應聞言亦是大有所悟,拱手說道:
“謹記師叔教誨!”
觀海老道的飛劍比尋常筑基期好似快上一籌。
半盞茶后,他便帶著許應抵達了摘星塔位置。
此時的摘星塔早已不復先前尊貌!
原本五十丈有余的塔身轟然癱倒。
塔旁那些青苔覆面的青磚古瓦,皆是被塌落的摘星塔身砸得四分五裂。
摘星塔的玉磚,皇城鋪的青磚,沿途臺階上鑲嵌的柏翠色瓦片,此時紛紛四濺開來。
錯落別致地擺散在整片皇城之中,此情此景更像是一位大能修士在皇城之中肆意涂鴉,弄得皇城五彩斑斕頗為凌亂。
最為顯眼的是倒在殘垣里的五顆靈石。
這五顆靈石閃閃發光,自非凡物。
相傳乃是武皇帝自中域帶來的極品靈石,至今已是經歷了千年歲月的洗禮,但其內靈機依舊充沛如故。
觀海環視一圈確認四周并無他人,跳下飛劍,魚躍幾步。
右手抵著前面輕輕一拂,就把五塊極品靈石收入囊中。
“師侄,地上的東西隨意取之!莫要與師叔客氣!”
話音剛落,觀海老道自己就不見了蹤影。
或是已在忙碌地撿起儲物袋來。
許應見狀,心中大喜,手腳皆是忙亂起來。
眼神一眺,那邊好像有三尸弟子落下的儲物袋。
咦!
那邊好像又有皇室供奉落下的儲物袋!
剛收取完一枚灰色儲物袋,還沒來得及抬頭。
許應又在四周發現了另外三枚各色儲物袋。
許應修行這么多年,何曾遇到過這般唾手可得的好事?
故而,他內心對于觀海老道的感官已是上升到衣食父母的程度。
比起許應緩慢地徒手去撿。
觀海老道卻顯得更加肆無忌憚,一手隔空攝物的法術運用得爐火純青!
就在二人忙于搜尋戰獲的時候。
不遠處一堆摘星塔殘骸之下壓著的無頭黑尸卻是緩緩睜開了身上一只只駭人瞳孔。
只不過周身冥火一泯一燃,好似他受了重傷一般。
嗷……
武皇帝留下來的大陣居然沒把這無頭黑尸殺死!
這無頭黑尸的實力當真可怖至極。
雖說無頭黑尸未死,細心一瞧先前三尸教徒祭祀給他的些許靈性好像也是失去了效用。
這無頭黑尸像初來時一般的懵懂寡智。
無頭黑尸從殘骸底下爬了出來,跌跌撞撞地站起了身子。
嗷……
又是一聲象征他存活的怒吼。
觀海與許應見此情況皆是神情緊張。
許應尚處在不知所措的階段,而觀海師叔則是直接祭出飛劍,口中一念便是令它刺向無頭黑尸身上。
這無頭黑尸雖是金丹后期的修為,但也承受了武皇帝遺留大陣的大半威力,此時狀態幾乎十不足一。
嘶……
飛劍刺破了黑尸身上皮膚。
滴濺開一團團粘稠的灰黑色膿液,模樣有些滲人端得是令人作嘔。
不過觀海卻是眉頭緊鎖,神色如故。
許應心中呼喊道:
“師叔神威?!?p> 但事實上許應緊張得一動不動,生怕自己隨意出聲打攪了觀海師叔,驚擾到無頭黑尸。
觀海目光愈發深邃,憂心忡忡。
口中念念,似是在說:
“尋常筑基手段怕是殺不死這重傷煉尸了,還得要露些真本事才行!”
無頭黑尸受此一擊依舊自顧自地站在地上搖搖晃晃,毫不顧忌一旁的觀海與許應。
另一旁,觀海老道抓起自己腰間別著的那一枚酒葫蘆。
大聲喝道:
“劍來!”
若是許應沒有記錯那柄飛劍也是觀海師叔從酒葫蘆中取得。
而后,那柄刺在黑尸身上的飛劍就抽取出來折回觀海師叔手中。
這飛劍新回瞬間變了顏色,不復先前朦朧白暈而是突綻一道亮麗紅光。
酒葫蘆里轉瞬功夫又是飛六柄飛劍齊出。
赤橙黃綠青藍紫。
七柄靈劍懸在觀海師叔跟前,像極了彩虹模樣。
許應躲在一旁瞅見觀海師叔渾身元光大綻,而后聽得他厲聲喝道:
“七星流虹!
聽我號令!
疾!殺!”
七劍齊出之景很是絢麗,許應根本無法把這手段與平時有些邋里邋遢的觀海師叔聯想到一塊。
但確確實實這是師叔他老人家施展的神通手段。
七柄七色飛劍成流虹狀疾如閃電般齊齊殺向無頭黑尸身上。
只一剎那!
旁人只見一道彩虹忽現忽隱。
虹光隱匿,那黑尸周身魂火早已熄滅多時。
若不是他早就失了頭顱,恐怕此刻便是尸首分離的下場。
許應看得也是真切。
他似乎發現了觀海師叔加持的真元好似直接從一顆金丹中出來。
況且這酒葫蘆的神通,已然非是一般靈器能夠形容,必是本命法寶無疑!
于是乎,許應故作好奇地問道:
“師叔,您是金丹上人了?”
無頭黑尸身死,觀海老道也是長吐一口大氣,聽聞許應這般疑問,也未作答只是微微一笑,撫了撫自己的山羊胡子。
“師侄拜見觀海上人!”
許應自然會意,趕緊拱手見禮。
觀海老道一聽自是笑得愈發爽朗,欣慰地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須。
像他這等金丹修士,一舉一動便是這般樸實無華且枯燥!
該笑時且大笑,該憂時且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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