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夭凝神看著手中的秘籍,卻沒留意到身后溫清煜的神情越來越復雜。
正如蘇宏所說,血冥經中記載的是一門極高深的心法。
她一邊看,丹田中的內力一邊不由自主的朝著秘籍中記載的方式運轉起來,片刻后卻覺得心中氣血翻涌,連忙停了下來。
這心法粗看之下并無紕漏,可運轉方式卻非常人所能承受。
顧夭蹙了蹙眉,合上了秘籍。
貫穿蘇綰綰一生悲劇的源頭終于得見,她心中的好奇心也被滿足,才后知后覺的想起來什么。
平心而論,這秘籍藏得并不如何隱秘,只是勝在機巧。
蘇宏在時,怕是沒人會想到他會在宗祠之下修建密室。
因此先前同邱晗云會面之人所說,在莊子搜尋了兩年,都沒找到血冥經的蹤跡。
可是前世蘇宏死后,邱晗云卻不一定會顧忌這蘇氏宗祠。
機關造得再精巧,也萬萬沒有搜不出來的道理??蔀槭裁?,他就是遍尋不得呢?
顧夭蹙起眉心,總覺得自己腦海中已經隱有猜測,卻始終隔著一層薄膜,不得其解。
這時,溫清煜在她身后低聲開口,問了一句,“綰綰,這就是血冥經?”
顧夭腦海中思緒驟停,回過身子,瞧見了他并不算好的神色,忽然想起來溫家的事。
她喉頭一哽,點了點頭,“不錯,是血冥經。”
溫清煜抿了抿唇,原本淺黑色的眸子此刻卻濃得像暈不開的墨,深深沉沉的看著她,“綰綰,你對于魔教,有何看法?”
魔教?
上個世界看過的各種小說以及蘇綰綰前世對于魔教的認知突然從腦子里蹦跶出來,描繪出來一些場景。
還有溫家滿門被滅的慘案。
血腥,混亂,不法暴徒。
顧夭下意識皺起了眉,“魔教中人行事太過隨心所欲,肆意輕賤人命,實在令人——”
說到這兒,她忽然頓住,想了許久都沒想出來合適的形容詞,索性不再接話,反而就著安慰了他幾句。
“阿煜,當年溫家的仇,你心中若仍有郁結,待我日后練好武功,就帶你去魔教,親自手刃仇人。”
顧夭只當溫清煜想起來當年溫家的慘案,才會面色如此不佳,只是不料這一番話下去,他臉色就更不好了。
仇人。
肆意輕賤人命。
令人——作嘔。
聽到得越多,溫清煜心底就越是發冷,臉上也跟著一點一點失了血色。
“她喜歡的,不過是你裝出來的性子罷了!若是她得知你的真實身份,可還會如現在一般對待你?”
葉孺氣極了的勸告還言猶在耳,就像一個響亮的巴掌,狠狠抽在了他臉上。
“阿煜,你怎么了?”
顧夭看著他的神情越來越不對勁,不由得擔心的問了一句。
溫清煜原本垂下去的臉慢慢的抬了起來,定定的直視著她。
她上前一步,正準備抬手去探他的手腕,卻看見溫清煜手一翻,五指成爪,就朝她握住的血冥經抓了過去。
顧夭下意識身子一側,輕巧躲過,卻不料他動作半點沒停,緊緊纏了上來。
“阿煜,你這是做什么?”
顧夭一邊躲著他的攻勢,張口問道。
溫清煜抿了抿唇,卻沒答她,招式凌厲,甚至用上了內力。
只是卻沒想著傷她,目的只是她手中的血冥經而已。
“你還用內力,你瘋了嗎?”顧夭心里頓時就來了氣,也沒想著再躲,反而直直朝他的掌力撞了上去。
溫清煜心下一驚,連忙撤掌往后退開。
見他終于罷手,顧夭也停下動作,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秘籍,眉心微蹙。
“你想要血冥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