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除了那一份加密的文件，顧凝再一無所獲。

　　對于破解電腦文件的密碼顧凝算是一竅不通，她有想過去找溫謙。

　　只是一來除了家庭聚會，她和溫謙私下沒什么交流，突然找他幫忙，怕會傳到父母那邊，二來這份文件在三年后剛剛打開時就被不明之人盜取刪除，顧凝無法預知它的重要性，不敢輕易示人。

　　時間還早，顧凝這樣想著。

　　于是從一開始抱著調查目的回來的她，隨著時間的平淡流淌，日益減緩了內心的急切與恐慌，漸漸地，自己的心思安放在了與父母“重逢”的普通日子上。

　　事情有條不紊地按照時間的框架發生著，讓顧凝復習了一遍過去的生活。當然，因為她一些“微不足道”的選擇，熟知的過往中，也因此多增添了些點綴。

　　不知不覺，年尾將至。

　　“這些都是這季新出的樣式，您看有哪件喜歡的可以試一下。”

　　營業員面帶微笑地站在一旁，兩手恭謹地握在身前，彬彬有禮地向顧凝介紹著：“您的身材高挑，膚質白皙，可以駕馭很多的款式。我看您的氣質偏文靜，簡約的長裙可能會更適合您一些。”

　　顧凝望著這一排式樣各異的裙子——或者說是一排數字各異的標價，似是而非地點點頭。

　　“您是要參加晚會還是出席活動？”營業員問道。

　　“公司聚會。”顧凝簡短地答道。

　　臨近元旦，顧凝父親的公司在放假前要舉辦個酒會，邀請他們研究組的人參加。公司老板兼顧凝父親的老學長孫子盛，還特意囑咐讓顧凝一起去。

　　以前的顧凝自然當作“耳旁風”，不去湊熱鬧。但現在情況不同，她略一尋思，應了下來。

　　“這樣的話……我覺得這件挺不錯的，簡單大方，也沒那么正式，還有這兩件，您都可以試一下。這位先生也要挑挑嗎？兩個人可以一起搭配下。”

　　或許是自進店之后，顧凝和李默只是看著這些衣服沒怎么表過態，營業員只能靠著察言觀色，試探地一步步引導。

　　“就這件吧，我待會兒試一下。”覺察到兩位沉默的顧客讓營業員陷入了自說自話的尷尬，在幾件衣服之間左右搖擺的顧凝終于下了決定，接過營業員最先拿在手里那件黑黃相間的長裙。

　　“李哥，你也挑挑看。”顧凝一邊說著，一邊走到男士衣架旁。

　　但是，說實話，顧凝實在看不出那些整齊劃一的男士西服之間到底有什么區別。

　　“怎樣都行。”李默說道。

　　“還是挑幾件試試吧。”顧凝翻看著架子上的套裝，說道。

　　這是顧凝父母派給她的“任務”，畢竟看著這位學生整日悶在實驗室中，平日里除了同事沒什么交際，作為老師的他們還是很希望他能多參加些聚會、認識一些人的。

　　顧凝選了幾套不同顏色的衣服，一件件地拎在李默身前比劃著，說道：“聽我爸說這次會去不少人，也有一些學者和有興趣投資研究的老總。”

　　李默心不在焉的目光，因為顧凝的這句話而閃過一束光芒，顧凝微微一笑，將手中的黑色套裝遞到他面前：“所以今天幫你好好挑選下，我的專業告訴我，第一印象很重要。”

　　“用你的眼光挑衣服，怕也不是什么加分的第一印象吧。”

　　身后，忽然響起鐘溫謹調侃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