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
二樓整潔靜謐的房間中,鐘溫謹一邊仔細地給顧凝紅腫的腳踝上著藥,一邊小聲地道謙。
“玩兒太嗨了,忘記你夜盲看不清地。要不是我媽這么面面俱到,這種地方上哪兒買藥去。”
鐘溫謹蹲在地上,擦藥的動作輕柔而嫻熟,想來是沒少受過這樣傷筋動骨的傷。
“還好只是輕扭,不過明天你是不能出去玩兒了,抱歉啊……”許是覺著自己說了半天沒有動靜,鐘溫謹抬頭看看顧凝。
顧凝的目光中含著笑。
其實換一種角度,她今天比過去那天豐富得多,玩得很開心,尤其是鐘溫謹的跑酷,讓她有一瞬,忘了自己是從怎樣的未來而來的。
“你從什么時候學跑酷,練了很久吧?”心情隨著腳上傳來的清涼感變好,顧凝好奇地問道。
“上大學。”鐘溫謹把藥放回藥箱,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就那次被綁之后,想著多學幾樣防身的功夫。擒拿術散打之類的,練得可勤了,在我們那一屆里我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既然這樣還學跑酷,是為了逃得快嗎?”
“嗯?是啊,‘三十六計,走為上計’嘛!”
兩人對視一眼,各自笑了。
“你還難過嗎?”
鐘溫謹冷不防問了這么一句。
顧凝愣然,又聽他低頭補充道:“你們在一起好像很長時間了,這樣分手,心里肯定不舒服吧?”
原來是這事,顧凝仔細回憶了一下當時的心情,點頭道:“應該是吧。”
鐘溫謹臉上帶著訝然地抬頭看她,湊得近了近,分辨著她眼中的情緒:“你是不是還沒回過神兒來,什么叫應該,不會還在想著他是萬不得已,會再來找你吧?”
顧凝微微一笑,說道:“相處幾年,卻這樣分了手,的確難過。”
難過得,讓她很久很久,沒了期盼有一個人會接受全部的她的勇氣。
回想往事,顧凝不禁有些黯然神傷。
“所以這小子才氣人……”鐘溫謹低聲嘟囔一句,又用打著包票的口吻說道,“你可別被他影響了,有擔當的男人多得是,要真的喜歡,自然會接受對方的全部。”
心上的一根弦被撥動了一下。
“你會嗎?”顧凝問道。
鐘溫謹的眼波微動,看向顧凝,難得言簡意賅地回答道:“會。”
一片安靜中,他的目光直接而明澈,顧凝明顯聽到自己的心跳正漸漸加快。
“哥!你知道被人騷擾威脅,報警需要提供什么嗎?”
溫謙沖進門里,緊急詢問的聲音如一道措不及防的雷聲,驚得顧凝身體微震。
可能是樓上隔音太好,兩人說著話都沒有注意到樓下的開門聲。被溫謙這么一喊,顧凝才聽到父母他們隱隱約約的進門聲。
“保存好所有的通話記錄、短信……”鐘溫謹吐了口氣站起身走向門口,聲音如同打字機一般,一字一字毫無起伏地回答道。
顧凝看著他們離開房間,手指微微捏緊。
會。
你說會接受對方的全部。
那么,是因為喜歡,還是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