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陸城今日里有魔修作亂,幸得人阻止,城中百姓大多無礙,損失也并不嚴重,當地官員上報來朝廷,希望朝廷嚴加防范。”
“哦?”
坐在龍椅上的帝皇微微向前傾了傾身子,“是何人阻止?”
“城民們慌不擇路,也并未看見來人真容,但似乎打前陣的是一名年輕男子,武林中人。”大臣道,“魔修的擊殺工作應該是后來之人所為,因為對方只在很短的時間之內便將魔修悉數擊斃,且在城外留下了一深坑,城內外方圓十幾里內沒有發現魔修尸體的影子,來人應是極為厲害的仙師。”
“朕知道了,有關于前幾日的地震一事......”
下朝之后,顧長君坐在龍椅上沒動,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不知陛下可是在想,此事可能是她所為?”
竹封站在殿前,溫和的笑道:“我們換個地方談談?”
龍椅上的顧長君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并不像之前在朝廷上那樣尊貴威嚴,反而略帶嘲諷的笑著回道:“天帝大人,朕那里擔得起您這一聲陛下,既然您這么說了,請。”
“陛下言重,這里畢竟是人界,身在何處便做何事,這點道理我還是明白的。”他拱手,“更何況身份對于你我來說,其實并不重要。”
“確實如此。”顧長君回道,“如果不是為了師父,也許我們兩人都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
“御書房?”
顧長君搖頭,“去御花園。”
竹封微微一愣,“自上次之事過后,你不是很久沒有去過那里了,怎么今日里轉了性子?”
“去那里被那棵老樹罵的毫無反駁之力?朕還沒那么找虐。”顧長君嘁了一聲,“但至少這件事還是告訴一下那老樹精吧,省得他一天到晚將那御花園搞得亂七八糟。”
“通知他們嗎?”
“事關師傅,自然要通知。”
小客棧的房間里,男人漫不經心的吃著糖,似乎是在等一個解釋,他對面的小姑娘咬著嘴唇玩手指,似乎很是糾結。
“還不打算說?”張天佑放下吃了一半的糖,“仙師這點信任都不給我?”
“我自己的腦袋也很亂,怎么和你說這些......”
“那說點能說的,至少讓我對你有些了解,不用像這次一樣差點讓我跪下對你大喊一聲神仙下凡?”
風語撓了撓頭,“自從中了輪回之力后,我的記憶就在不斷的波動,腦子里亂成一團,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個十歲的小孩子還是個大人,其實我也不太想顯得像個瘋子一樣......我還在想是不是我從火山里爬出來的時候燒壞了腦子。”
“從火山里爬出來?”
“因為差不多猜到了未來,所以給自己做了幾手準備,沒想到還真派上用處了,只是因為準備的匆忙,所以很多地方都不完美。”風語想了想,“我是天界戰神,鳳凰族。”
張天佑并不感覺到意外,甚至還覺得理所當然。
“好像因為受現在的狀態影響,我的實力也時高時低,不過關鍵時候還是可以發揮出來一些力量的。”
“你以前什么水平?”
風語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三界第一?”
“三界第一落到這副田地,這名號有點假。”張天佑道,“雖然看起來你確實有這個實力。”
“我又不是輸在對手手里的。”風語嘀咕道。
張天佑嘆了口氣,將剩下的龍須糖吃了,然后道:“我就只能知道這些?至少讓我聽個長點的故事吧。”
晃動雙腿的風語憋了半天,伸出手,眼睛變換為紫色,指尖觸碰到對方的眉心,一大段影像瞬間進入了張天佑的腦海。
“那你自己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坐的和個雕塑一般的張天佑動了動,伸出手摸了摸那搓呆毛。
“你挺不容易的。”他道,“既然這樣,我幫你了,也算是不辜負我曾經本該擁有的的人皇名號。”
“不過,呂陽和你做交易,你竟然真的同意了,你到底多討厭當皇帝?”
張天佑轉身躺到床上,閉上眼,回答道:“也算不上是討厭,只是怕負不起責任,肩負了他人的信任就要全力以赴,如果做不到,就趁早放手,這么想也沒問題吧?戰神大人。”
“當然沒問題。”風語道,“這可是我沒有的優點,我這個人,就喜歡一條路走到底,撞得頭破血流也不回頭。”
“值得么?你明明什么都很清楚。”
“值不值得當然只有我自己清楚。”風語的口吻成熟起來,“而我的存在,也許從生下來就注定了要有這樣的結局。”
“那你打算怎么辦?”
“天地浩劫大陣的事情當然交給他們去辦,已經沒有我什么事了,在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好之前,我不方面出現,以免再生事端,所以現在要做的當然是做做其他工作。”怡情摸了摸手腕,“呂陽一事沒有處理好總歸是個隱患,在這種時候還企圖重啟人皇命格,長君都已經將來龍去脈講的如此明白,為什么他還要執迷不悟?”
“說到底還是我的錯吧。”
張天佑枕著雙臂,有些心虛的道:“如果我不交換命格的話,也許這些事情都不會發生。”
“不,我感謝你的行為。”
張天佑聽著近在咫尺的聲音,睜開眼睛,看著風語坐在她旁邊晃動雙腿,歪頭對他眨眼睛,很可愛。
“正是因為如此,我的徒弟才能活下來,被天地所承認。”她轉頭看向窗外,“雖然靠猜能夠猜到很多東西,但有些東西,是人怎么也不會知道的——更何況,只要在位的是賢明之人,誰來當那個人皇又有什么關系呢?”
“你這么說好像也沒錯。”張天佑起身盤腿坐著,“不過,到時候天地浩劫大陣開啟的時候......我也可以跟著去嗎?”
“為什么你突然這么問?”
“想和你學學。”他嘆了口氣,似乎是釋然般的露出個笑,“我總不能連個女人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