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
殷離：“……”
這大概是殷離人生為數不多的被人噎住的經歷。
一個未曾相識的陌生人，更是第一次。
“那先生是有什么事嗎？”
“哎哎哎，我是那天和方煜去你們店里的的，你還記得嗎？”趙明軒從后面擠了上來，急切道。
“趙先生。”
她躬身行禮，語氣淡漠疏離。
“你都知道我是誰了，那小姐不自我介紹一下嗎？”
趙明軒一直搔首弄姿，完全沒有注意到前面的男人已經徹底黑了的臉。
“趙明軒！”
謝煥瑾聲音冷冽，對趙明軒已經很不耐煩了。
“謝老大，怎么了？”
謝煥瑾冷著看了他一眼。
“趙先生，我姓殷，如果你們無事，能否請你和你的朋友讓開一下，我們要回去了。”
“殷小姐，這我……”
這時候，拍賣會來人了。
“謝少，這是您買下的東西，要驗嗎？”
謝煥瑾伸手，手下的人拿了過來，再轉交給他。
謝煥瑾就這樣站在門口，將那只盒子打開，“送給你。”
殷離：“……”
殷離大概是第一次對一個人無語了兩次。
“抱歉，無功不受祿。”
“送你。”
殷離再次回答，“無功不受祿，先生，如果沒事請讓一下。”
“送你。”
這下不只殷離無語，后面的蘇棠都要懷疑人生了。
能被趙家趙少爺尊稱一聲謝老大的，除了謝家大少爺謝煥瑾，大概不會有其他人了。
只是，謝大少這表現……不是喜歡上這個女人了吧？
蘇棠被自己腦補的東西嚇了一跳。
然后，看著有些僵持的兩人開口，“殷小姐，再不回去小小姐要等急了。”
殷離知道她是在幫自己，于是，就坡下驢，“先生，我家中還有孩子要早睡，請先生不要再三阻攔。”
“送你的，你拿了我就讓開。”
——
車上。
殷離看著手里的珠子，表情有些奇怪。
素不相識，他為什么非要送這種東西給自己？
這件事蘇棠也好奇。
“殷小姐，你認識謝大少？”
殷離搖搖頭，“不認識。”
“不認識近上億的東西他就這樣送你了？”
“我也好奇。”她聲音幽冷，說是好奇，可分明一點好奇的意味都沒有。
殷離看了半天，然后將盒子蓋上，遞給尚琴，“這東西有問題，拿回去別讓她們砰，直接放到我房間里。”
尚琴也不問，而是接了過來，輕聲道，“是。”
“有什么問題啊？”
蘇棠一手掌控著方向盤，一手老司機似的搭在開著的窗上，看著后視鏡漫不經心地問。
“吃了些血。”殷離的聲音更加漫不經心，好像再說晚上吃什么。
蘇棠看出她并不想回答，加上她的身份，索性也不問了。
“前面美食城停一下。”
她又聽到她開口。
“給南依買些吃的。”
她說這話時帶著濃濃的寵溺，母親對孩子的寵溺。
蘇棠不知道那個小女孩真的是不是她的孩子，可這一刻…她有些羨慕起那個孩子來了。
蘇棠將車停在外面，見殷離打開車門準備出去，下意識問到，“要我陪你嗎？”
殷離那張臉，走到哪里都危險得很。
“不必。”
她說著，自己一個人下了車，手上提著尚琴的那個包。
蘇棠不知道她多久回來，索性熄了火，和尚琴聊了起來。
而外面，殷離下車后并沒有進美食城，而是走到了他們后面不遠處停著的一輛邁巴赫旁邊。
車窗玻璃是防盜的，從外面并不能看到里面的東西。
殷離卻毫不在意地伸手，往車窗上扣了幾下。
車窗玻璃打開，露出一張傾倒眾生的臉。
“謝先生為什么跟著我？”
謝煥瑾從車里抬起頭，直直地看著她，“我想。”
殷離想問什么鬼？
但她沒有問出來，“謝先生，我要回家了的，如果您沒事，拜托不要跟在我后面，我不習慣。告辭。”
然后，轉身朝著美食城的方向走。
“殷小姐。”謝煥瑾在后面喊。
殷離回過頭。
她還能看到人。
謝煥瑾一手壓著心的位置，“這里想的，我控制不住。”
前面開車的謝九……
他想問發生了什么？
殷離對謝煥瑾的話不置可否，轉過去繼續向著美食城走。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謝煥瑾視線，謝煥瑾才收回了眼神，“回去。”
謝九：“……不跟了，少爺？”
“嗯。”
他怕在跟下去她會反感。
其實他可以不被發現的，可是，他就是想要離她近一點。
然后不停讓謝九靠近。
后來就被發現了。
她既然都已經知道了，那就沒有跟著的必要了。
謝九：“……”
謝九不說話，默默地把車調過頭來，然后開著回去。
關于今天晚上自家少爺這一系列莫名其妙的行為，如果不是跟了他十幾年，他都要懷疑自家少爺被調包了。
莫名其妙讓去查一個女人的監控，然后盯著看了兩個多小時，近一個億買了一顆奇奇怪怪的珠子，然后轉手送人了。
而且，人家不要，他還攔著不讓走。
人走了，他還讓他開著車跟蹤。
如果不是自己還坐在這輛邁巴赫里，他都要懷疑自己今天晚上是不是做夢了。
自家少爺不是真得出問題了吧？
“女人一般喜歡什么東西？”
謝九：“……”我的大少爺，你又要干什么？
“錢，鮮花，衣服，首飾，豪車，鉆石……”
“還有呢？”
“大少爺你是準備買東西送給殷小姐嗎？”
謝煥瑾不語。
“殷小姐是買古董的，她應該更喜歡這些東西，大少爺可以買一些古董送給殷小姐。”
謝煥瑾：“……”
這下輪到謝煥瑾無語了。
但想到她一出手就買那個莫名其妙的鮫人淚，謝煥瑾還是覺得有些希望地。
所以，他馬上拿出手機，打通了一個電話。
“我是謝煥瑾。”
“幫我買一批古董，越貴越好。”
“讓你買你買就是了，問什么？”
說著，掛了電話。
“還有呢？”
“少爺，我今天看到殷小姐身上的衣服很漂亮，殷小姐應該也喜歡漂亮的衣服，少爺可以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