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劉福順一大早就起了床,昨天喝的酒有些多,過了一晚上都還感覺有點頭暈,他簡單收拾了一下,出了賓館大門,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直奔林志國的住所而去。他多少一些準備的,因此,當小區(qū)門外的保安詢問劉福順來干什么的時候,劉福順直接回答說是給某號樓業(yè)主修理東西的,上次他從林志國住處離開的時候,他有心記下了林志國別墅所在單元號。小區(qū)的保安看劉福順這身工作服的打扮,也沒有懷疑,就放了劉福順進去了小區(qū)。
過了保安這關進去了小區(qū)之后,剛才還算鎮(zhèn)靜的劉福順,現(xiàn)在卻突然緊張起來,天本來就熱,他不停地留著汗,一只手揣在口袋里握著水果刀,手心也是不停冒著汗。來之前還計劃的好好的,憑著上次進去的印象,他規(guī)劃進去小區(qū)后的路線,可他緊張的大腦都開始不聽使喚,差點在小區(qū)里迷了路。早晨小區(qū)里雖然人還比較少,但是,劉福順自己做賊心虛,看到有人過來他就遠遠地躲避開,在過程中,他還因為躲避慌不擇路地撞上了小區(qū)路邊的一棵樹,剛才暈乎的腦袋又兀自疼痛起來,他不禁暗自罵了一句。
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林志國的住處,劉福順發(fā)現(xiàn)大門是關著的,他繞到了屋子的后面,發(fā)現(xiàn)后門是敞開著的。劉福順假裝不經(jīng)意地東張西望地看了一會兒,覺得沒有什么危險后,才從后門躡手躡腳地進去林志國的住處。因為太過于緊張,他連呼吸都變得如臨深淵,仿佛只有呼進去的空氣,而不見吐出來的空氣。他眼睛睜大著,不敢眨眼睛,密切關注著視線范圍的東西,生怕突然會有什么東西蹦出來。他耳朵不知不覺地聆聽著細微的聲音,如果這時候突然有一聲平常說話的響聲,也能把他嚇得魂不附體。他穿在上身的衣服已經(jīng)濕透了,粘粘地緊貼在他瘦骨嶙峋的身上,他緊靠著墻邊走,如同如果有什么異常情況,這堅實的墻壁會給他依靠,其實,這只不過是尋求一點點的心理安慰,他已經(jīng)做好隨時拔腿而跑的準備。
劉福順循著墻邊先去了林志國在一樓的辦公室,發(fā)現(xiàn)里面沒人,他準備轉(zhuǎn)身出來去樓上看看,當他一出門,發(fā)現(xiàn)林志國躺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好像正在睡覺。他不禁心里感到一點開心,隨后又是莫大的害怕恐懼,畢竟,要殺人這件事對他來說是頭一回,他的腿有些不停使喚,因此,他不是很重地抽了自己一耳光,暗罵自己沒出息后,定了定神,終于下定了最后的決心。這樣,他倒有了一種大無畏的豁然精神來,就像犯了滔天罪行的亡命之徒,已經(jīng)不在乎再去干什么。他雖然還是很小心,可是卻加快了步伐,一種手刃愁人的快感讓他內(nèi)心感到一種復查的快感,他的右手已經(jīng)從褲子的口袋中掏了出來,手里緊緊握著從超市里買來的水果刀。
“啊?!”讓人沒想到的是,劉福順拿著刀走到林志國身邊的時候,他被眼前的情景完全嚇傻了,手中的到掉落在了地上,自己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劉福順剛才走過來之前,以為林志國是在沙發(fā)上睡覺,等他走進了才發(fā)現(xiàn),蓋在林志國身上的毯子全是鮮血,而且被人捅了好幾個窟窿,林志國早已經(jīng)氣絕身亡。這一下子完全出乎了劉福順的預料,他想著來殺人的,可是人卻莫名其妙地死了,這反而讓他感到不知所措。這一幕來的太突然,如同電視劇里或者電影里極速反轉(zhuǎn)的劇情,他腦袋瞬間如同電路的回路短路了一般,平日里裝滿的各種各樣的東西,隨同來之前的計劃,都被強烈的電流蕩滌的一干二凈。他面如土色,一種扭曲的恐懼感,他告訴自己不要去看,可眼睛卻收不到他神經(jīng)元的指示,忍不住直勾勾地望著林志國的尸體。
過了有一會,劉福順終于收到了大腦的指示—跑!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抓起掉落在地上的刀,想要逃走。就在這時,別墅的前門打開了,原來是林志國家的保姆一大早過來準備做早飯。保姆進門看見了劉福順手中拿著刀,再看看倒在沙發(fā)上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了的林志國,嚇得慌忙大叫了起來。“快來人啊!殺人了!殺人了!”保姆一邊喊著一邊奪門而逃,生怕劉福順連自己也不放過。劉福順沒想到會被人發(fā)現(xiàn),錯愕驚慌之后,也管不了那么多,眼看前門比較近,拿著刀就從前門往外跑去。保姆的驚慌失措的喊叫聲立刻引起了小區(qū)保安的注意,不到五分鐘的時間就圍追了過來,劉福順被嚇得夠嗆,渾身癱軟沒有力氣,沒跑幾部就已經(jīng)氣喘吁吁,就是在平時,他的腳力哪里能抵得上這些比他年輕的保安,沒過多久劉福順就只好束手就擒。劉福順被抓住了后,保安報了警,警察做了簡單的勘察之后,邊把劉福順和保姆帶回警察局。根據(jù)保姆的口供,她推門正看見劉福順拿著刀在桶林志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