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慕思凝立刻了然于心,她道:“雨露生心花的由來,豈不是跟雪蠶金絲蛹極為相似?”
兩者同樣都是需要借助光的力量。
只不過前者希望渺茫。
而后者時間雖長,但卻是尚可到手的。
歐陽凱微微側眸,在看向慕思凝的那一刻,眼里閃過一絲贊賞。
見狀,慕思凝嫣然一笑,明艷動人。
兩人之間的默契,無可比擬。
裴默陽緊抿薄唇,緩步走到林音身邊,伸出修長的手指,緩緩撫上她毫無生息,且異常冰涼的臉頰,眼里流轉深情。
無人之境,雨露生心花。
不管希望有多渺茫,為了她,他一定會傾盡全力的去嘗試。
“默陽,你要做好心理準備?!绷枭俳苋鐚嶉_口:“雨露生心花實屬罕見,且不說需要消耗大量的光之力,能不能繁衍此花都是個未知數。”
他是擔心裴默陽會得不償失。
不僅沒得到雨露生心花,反而不停的消耗自身的力量。
裴默陽神情淡然,目光自始至終都放在林音身上,深情款款:“哪怕幾率再小,時間再久,一切都交給我?!?p> 韓星瞳喜極而泣,眼含感動的看著她們。
要是林音聽到這些話,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既然決定好了,那就開始召喚噬魂鎖?!睔W陽凱開口道。
林音心臟被奪,此時就是一副空蕩蕩的軀殼。
雨露生心花尚未到手之前,難保她的身軀不會腐蝕潰爛,因此還需開啟噬魂鎖,將她冰魂鎮鎖起來。
裴默陽眼露不舍,更多的是無可奈何,以及,那抹顯而易見的痛楚。
噬魂鎖一旦開啟,他將再也觸碰不到她。
哪怕看她一眼,也只可遠觀,不可近看。
不顧眾人在場,他緩緩低頭,在林音的額間印下深情一吻。
韓星瞳將臉埋進凌少杰的懷里,肩膀劇烈聳動。
……
……
開啟了噬魂鎖,出了地宮。
眾人來到楓溪殿的主殿大廳,氣氛皆是一片沉重。
“現在該談正事了。”凌少杰神情嚴肅,眼里閃過一抹凌厲。
正事?
韓星瞳依舊沒從傷感中回過神來,在聽見這句話時,不由得微微一愣,復活林音,這還不算正事嗎?
裴默陽定了定心神,將心里的劇痛強行壓下去,一向溫文爾雅的他,此時神情陰霾,他走到韓星瞳面前,沉聲開口:“把你們在因籬谷的整個經過盡數告訴我,一字不漏!”
韓星瞳咽了咽口水,眼睛紅腫的看著他,不敢有所隱瞞,她一字一句的將事情經過全部說了出來,就連她跟林音之間的對話,都老老實實的如實交代。
聽完之后,凌少杰目光一厲,律先道:“你是說,你先后感覺到了兩股力量波動?”
韓星瞳鄭重點頭,堅定道:“沒錯,想必第一股的力量波動來自于魔寵自爆,而后者,則是驚蟄玉溪扇的抿斷愁。”
裴默陽愁眉未展:“小音身上的致命傷口,乃是鬼手權杖所致,但我有一點想不通,墨天穹為何要搶奪驚蟄玉溪扇?”
若想置對方于死地,大可一招制敵,何必如此煞費心機?
竟先后使用兩種武器。
歐陽凱坐在沙發上,痞痞的翹著二郎腿,手指在腿上輕敲著,別具深意的開口:“依我看,兇手并非一人。”
“我也有這種感覺?!绷枭俳苜澩狞c頭:“墨天穹是其中之一,另一個,就是那個搶奪玉溪扇的人。”
聽到這兒,裴默陽瞬間擰眉,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樣,他下意識的握緊拳頭。
跟他想到一塊去的,還有韓星瞳,她情緒激動的叫道:“花語妖!肯定是花語妖?。 ?p> 那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她果然動手了!
慕思凝微微一愣,隨后不解道:“你……為何如此篤定?”
她跟花語妖同樣都來自神靈島,而花語妖更是身為四大花靈之力一,因此韓星瞳的話,讓她難以認同。
韓星瞳氣的火冒三丈,咬牙切齒道:“我跟小音早就跟你們說過!花語妖有意加入妖界!她的目的肯定是為了除掉小音,不為別的,只為小音搶走了她心愛之人,所以她滿腹怨念,為了報復不擇手段!”
“……?!?p> “……?!?p> 裴默陽目光流轉,神情深不可測,看起來讓人難以琢磨。
慕思凝秀眉微蹙,道:“加入妖界?”
韓星瞳氣的渾身發抖,她看了一眼慕思凝,并未做多余的解釋,而是走到裴默陽面前,憤怒道:“花語妖何其歹毒啊,知道玉溪扇是你送給小音的,故意利用小音最心愛之物,將她殘忍殺害,裴默陽!后悔嗎?你后悔了嗎?”
說到最后,她幾乎是大叫出聲,無視對方尊貴的身份,盡情的發泄心中的怒火!
裴默陽緊抿薄唇,臉色蒼白,一時間,他無言以對。
凌少杰皺眉,起身走到韓星瞳面前,不悅道:“你有足夠的證據?”
敏感的察覺到他情緒上的變化,韓星瞳心里猛的一疼,她咬牙:“就憑夜兒親眼所見她跟妖界暗中勾結!就憑小音身上有抿斷愁的傷口!就憑對方搶走了玉溪扇!夠嗎?!”
凌少杰神情略顯錯愕,目光深不可測的看著她。
韓星瞳自嘲一笑:“凌少杰,我知道你在擔心什么,無非就是覺得我在搬弄是非,污蔑無辜之人,以免……造成溫景的悲劇。”
“——!”
凌少杰渾身一震,她知道了?
韓星瞳眼里閃過一絲蒼涼,對,她知道了。
但她現在不想討論這個話題,眼下……抓到罪魁禍首才是最重要的!
慕思凝神情凝重,似是覺得難以置信,她緩緩道:“所以,現在要把語妖叫過來當面對質嗎?”
“她若有意隱瞞,你覺得她會當面承認嗎?”韓星瞳淡淡反問。
“那你覺得應該怎么做呢?”凌少杰定定的看著她:“問都不問,直接斬殺嗎?”
他的話……讓韓星瞳渾身冰冷,她咬緊牙關,眼泛淚光的望著他。
她說出了如此確鑿的證據,終究比不過……溫景在他心里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