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管家自去買羊,順帶買一些雞鴨配菜。
韓玗自己漫無目的地瞎走。
忽然,韓玗聽到一道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
“昂……四……昂……四……”
“驢啊!”韓玗大喜,順著叫聲走了過去。
沒見過驢,但是總歸聽過驢叫!
在莊子待了很久,發(fā)現(xiàn)沒有驢,也沒有騾子。農(nóng)夫們耕作用得都是牛和馬,讓韓玗覺得很奇怪。
韓玗一直以為大漢朝沒有驢和騾子呢。
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是用途沒有被開發(fā)出來吧。
快到攤位前,韓玗突然多了個心眼:既然用途還沒有被開發(fā)出來,那么自己是不是可以壓一壓價格?
認(rèn)準(zhǔn)了一只灰色長耳的矮牲口,韓玗來到販賣牲口的小販面前,問道:“請問,這是何物?”
小販圍著個皮氈子,裸著上半身,披散的頭發(fā)用繩子扎了起來,看著不像漢人。
“公子,不認(rèn)識此物?”小販的中原話說得挺溜索。
韓玗道:“頭一次見,不認(rèn)識。”
這倒是沒撒謊,確實是頭一次見。
小販眉頭一挑,說道:“此乃西域馬。”
“哦?”這話聽得韓玗心里都犯了嘀咕。說起西域馬,最有名的可是“汗血寶馬”。莫非自己聽錯了,看走眼了?
“汗血馬?”韓玗試著問道。
小販樂道:“公子說笑了,咱這可比不了汗血馬。汗血馬乃是大宛國的國寶,咱這小本生意的可販不起。”
韓玗見小販越說越?jīng)]邊,說道:“開個價吧,多少錢?”
小販豎起一根手指,說道:“一萬錢!”
韓玗點(diǎn)了點(diǎn)頭:“要得倒也不是太狠。”
一匹普通馬的價格差不多也就是一萬錢,好馬也不過五六萬錢,十萬錢就能買到頂級戰(zhàn)馬。至于貴族們玩得名貴馬,賣百萬錢一匹都不稀奇。
“不過……”韓玗轉(zhuǎn)道:“你這個馬個子這么矮,力氣又小,也不漂亮,本公子騎出去丟人啊!買來做甚?”
那小販不愿放棄韓玗這個狗大戶,說道:“此馬乃是觀賞馬,牽出去溜彎,馱個行李什么的還是合用。物以稀為貴,不就是圖個稀罕么。”
韓玗假裝被說服,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這樣吧,兩千錢一匹,你這十匹我全要了!”
小販立馬換上了一副哭喪臉,道:“公子饒了我吧。咱從西域千里迢迢地把這玩意運(yùn)過來,兩千錢都不夠本的。公子再加點(diǎn),三千錢公子牽走。”
韓玗見小販還價幅度不大,知道這家伙兩千錢都有不少賺頭,說道:“不賣拉倒,本公子還不稀罕呢。”
見韓玗要走,小販著了急,趕緊道:“賣!我賣!公子家在哪里?我給送到府上去!”
“韓家莊子。”韓玗道:“我先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待會來牽。”
“好嘞!”小販陪著笑,說道:“公子慢走,咱在這等著。”
剛走沒兩步,小販旁邊又有一個小販,攔住韓玗,陪笑問道:“公子,咱家也有十頭,要不要一起牽走?”
韓玗笑道:“中看不中用的玩意,要那么多干甚!”頭不回地走了。還真把本公子當(dāng)成人傻錢多的狗大戶了。
剛走沒幾步,就見管家樂呵呵地迎了過來:“今兒的羊便宜,一百斤的羊,只要八百錢一只。我一口氣買了二十只,夠吃一陣子了。”
買的是活羊,吃不完就先在莊子上養(yǎng)著,也不差那點(diǎn)草料錢。
“公子可逛好了?”管家問著,就準(zhǔn)備往回走。
韓玗道:“我買了些牲口,你給掌掌眼。”
“哎喲,我的公子啊!”管家一聲痛呼,就知道壞事了。在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公子這般十指不沾陽春水的人物,百分之二百要上當(dāng)啊。
“公子買了些什么?”
韓玗道:“沒啥,小馬而已。”他也不知道在這個時候,驢的名字是什么。
管家說道:“走,看看去!”
集市不大,沒幾步路就來到了剛才的攤位前面。
韓玗一指驢,說道:“就是這個東西,兩千錢一頭,我買了十頭!”
“就這?”管家一副哭喪的臉:“公子啊,這玩意是驢馬啊!雖然也叫馬,可跟馬根本就是兩回事!往常撐死了就一千錢一頭!”
聽管家這么一說,小販不樂意了:“我說這位貴人,咱的買賣講究自愿,已經(jīng)成交的東西可不興反悔的。”
旁邊的小販都是一伙的,跟著幫腔:“就是就是,這驢本身就是觀賞用的,興許公子喜歡這樣子,就要出高價呢。”
管家在這集市上縱橫多少年,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虧。正要擺開架勢理論,被韓玗制止住了。
“管家且慢,我有話說。”韓玗心想,好不容易搞了這么個好玩意,可別被管家給攪和黃了。
“我韓玗說一不二,既然已經(jīng)成交,斷沒有反悔的道理。”
其實是被坑的不多,也就無所謂了。要是真的花了一萬錢買一頭,韓玗就說不得要上些手段了。
“不過這個驢呢,本公子是真心喜歡。你們要是還有,可以都牽到我韓家莊上去。”
韓玗話音剛落,管家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說什么,小販們都激動得不行。
驢就是個滯銷貨,沒人要的東西,往常最發(fā)愁該怎么出手了。出不了手,就只能自己宰了吃掉。
管家見狀,趕緊拉住韓玗,解釋道:“公子有所不知,這驢乃是西域之物,產(chǎn)于西域一小國。那小國沒有馬,百姓都用驢來代替,常被鄰國人恥笑。匈奴人經(jīng)常侵犯西域,西域國家都害怕,給匈奴人捐獻(xiàn)牛馬以免遭侵犯。
到了這個國家,沒有牛馬,就用驢來代替。這驢跑又跑不快,肉又沒多少,匈奴人帶著嫌累贅,便交易給了我大漢邊民。邊民也沒人要這玩意,便繼續(xù)往關(guān)中運(yùn)。
關(guān)中的貴族們,倒是有人挺稀罕這玩意,怎奈買家少,這驢依然是個沒人要的滯銷貨。”
韓玗見狀,擺了擺手,示意管家不必多言,然后趕緊朝著小販們補(bǔ)充道:“咱丑話說在前面,這次想坑我的可不行。八百錢一頭,有多少本公子要多少!”
剛剛興奮起來的小販們,瞬間泄了氣。
他們剛才激動,是因為兩千一頭是血賺。沒想到韓玗也不是真傻,轉(zhuǎn)眼就殺價到八百錢一頭,已經(jīng)非常迫近他們的底線了。
對于一些不擅放牧的小販來說,八百錢一頭,幾乎就要賠錢了。
“反正這東西也不好賣,放著浪費(fèi)草料。俺這里有二十頭,就全給公子了!”
“唉!長通不如短痛,得了這些個賠錢玩意,就便宜公子了!”
有人帶頭,就有人跟上,不少人表示要成交。
“不知公子日后還要繼續(xù)收驢嗎?”有小販問道。顯然是在擔(dān)心以后再得到驢,不好處理。
韓玗道:“要!你有多少我要多少!超過一百頭的,七百錢一頭。”
“成!有你這句話就行!”
管家有心再勸,卻有不知該如何開口。大略估摸了一下,集市里所有的驢加起來,大概也就一百多頭,總共不過七八萬錢。
想到公子前段日子倒騰豆腐賺了不少,今天虧這么些錢也說得過去,管家便干脆閉口不言了。
再說,就算驢沒啥用,養(yǎng)著日后吃肉也不浪費(fèi)。
一頭驢有三四百斤呢!跟羊一樣的價錢,肉是羊的兩倍。就是沒羊肉好吃而已。
回家的路上,管家還不停地嗟嘆:“這驢啊,倒也聽話。讓往東不走西,讓拉車不磨嘰。就是力氣小,跑得慢,不中用啊!”
韓玗聞言,心中驚喜:原來這驢都是已經(jīng)馴化好的牲畜,倒是省得自己再費(fèi)力氣了。
“你不懂!”韓玗神秘兮兮地一笑,說道:“這可是大寶貝!用不了多久,關(guān)中就會一驢難求。”
“公子當(dāng)真?”見韓玗說得篤定,管家心思也活泛起來。韓玗有神奇表現(xiàn)在前,讓人自然對他有更大的期待。
韓玗道:“你說的都沒錯,這驢是干不了大活兒。但是干一些小活兒,卻是一把好手。”
“驢駝不了重物,但是走山路比馬強(qiáng)。驢跑不快,但是吃得也少,省草料。驢力氣不大,但是用來拉磨剛剛好。用牛馬拉磨,反而浪費(fèi)。”
當(dāng)年百萬雄師過長江的時候,百姓們就是靠著小毛驢和手推獨(dú)輪車完成了龐大的后勤補(bǔ)給,堪稱牲畜界的“五菱之光”,性價比舉世無雙!
不僅如此,驢還能衍生出一個更厲害的寶貝:騾!
可惜騾的產(chǎn)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想到這里,韓玗不禁有些灰心。自從穿越以來,自己做的事情全都是耗時耗力見效慢,一點(diǎn)都體驗不到穿越者的爽快感,甚至讓韓玗都有了一絲絲的挫敗感。
……
驢的交接,自然有管家負(fù)責(zé)。聽了韓玗的吩咐,管家直接將看起來健康,性格溫順的驢分發(fā)了下去。
按照韓玗的設(shè)想,用驢拉磨的拉磨,拉車的拉車,一時間韓家莊子里驢聲鼎沸,好不熱鬧。
……
韓玗回到房間,百無聊賴,查看起了自己的系統(tǒng)。
按照自己的分析,創(chuàng)造一千個就業(yè)崗位可以解鎖小學(xué)課本,一萬個崗位可以解鎖初中課本,十萬個解鎖高中課本。
以此類推的話,后面大概是一百萬解鎖本科課本,一千萬解鎖碩士課本,一億解鎖博士課本。
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現(xiàn)在整個大漢才不過兩三千萬人口,到了一百年后,漢武帝的孫子輩,昭宣中興的時候,國土和人口達(dá)到了巔峰,也不過才六千萬人口。
去哪里搞這一億的數(shù)字?
匈奴雖然強(qiáng)大,人口不過二三百萬,西域就人少得更不夠看了。
莫非非得到了歐洲,到了美洲才能解鎖最后一個抽屜?
可是既然已經(jīng)征服世界了,最后一個抽屜解鎖不解鎖,意義已經(jīng)不大了。
“唉,這系統(tǒng)是逗我的吧。”
就在準(zhǔn)備退出之際,韓玗發(fā)現(xiàn)了系統(tǒng)的異常!
第一個抽屜點(diǎn)亮了。
第二個抽屜的數(shù)字,變成了1200/10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