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御銘本來也沒指望她聽見，一笑帶過。

　　黎越第二天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燈沒開，看不到手機，她到處摸，屏幕上亮著，她拿起來：“宋席諾？什么事？”

　　“我睡不著。”

　　只有宋席諾這狗東西才會半夜三更自己睡不著鬧得別人睡不著。

　　黎越掛了電話，繼續睡，剛掛，又有鈴聲，她抓了下頭發，接了，問：“你出事了？”

　　總得有個原因才睡不著。

　　還專門打電話鬧她。

　　“沈輕是不是去找過你？”

　　嗯，是找過她：“對，不過一會就離開了。”

　　宋席諾來氣了：“這不就對了，他在你那受氣，跑我這來發氣，我他媽無辜死。”

　　一在黎越那受氣，第一時間就來找她，她受氣桶嗎來找她。

　　黎越睡意沒了：“怎么給你氣受了？”

　　對對，黎越根本就不知道沈輕會在她這里發氣，組織里幾百號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

　　沈輕不讓她說的，她非要說：“讓我給他當人肉靶子，他玩真的槍，想打死生的我。”

　　兩三年了，雖然一次誤傷都沒有，但每次沈輕都亂來，她又不敢反著來，一直都受著，偏偏沈輕發瘋的事黎越還不知道。

　　她坐起來，靠著：“什么人肉靶子？”

　　宋席諾來勁了，她那么大的膽子都被弄怕了：“他拿著槍指我腦門。”

　　黎越掛了電話。打開通訊錄，翻沈輕的，撥過去，響了一秒，那頭的男人高興死了：“猶鯨嗎？”

　　“你現在在哪？”

　　沈輕覺得蘇猶鯨關注他了，很開心：“在宋席諾這里。”

　　黎越沒有直奔主題，就問：“在那干嘛？”

　　沈輕覺得他家猶鯨開竅了，歡喜得很：“我在這里留宿一晚，”本來他把行李都收拾好了，打算過會離開，現在又想留在M國了，“最近有個大工程，我得長居M國。”

　　他哪里有什么大工程。

　　“宋席諾怎么樣了？”

　　沈輕：“她怎么樣我怎么知道。”他才不管別人的事。

　　黎越說：“你拿槍指她。”

　　這是正話，也是來的目的。

　　沈輕怎么會不懂，他也不隱瞞，實話實說：“沒開槍。”

　　得，他還有理了。

　　宋席諾剛從二樓下來，冒著火，蘇猶鯨居然敢掛她電話，氣死了，她找沈輕：“老大，你吃飯嗎？我剛叫外賣。”

　　沒叫他的份。

　　餓死他！

　　聽到沈輕說：“沒開槍。”

　　沈輕聽到聲音，看過去。往那邊走，對宋席諾用口語說：吃你個屎吃。

　　開了免提，沈輕語氣很輕：“平時睡覺不醒得很晚的嗎？今天怎么三點鐘就醒了？”

　　宋席諾：嘔！油膩！

　　黎越把枕頭往底下拉了一點：“早起身體好。”

　　沈輕：“……”

　　宋席諾：“……”

　　沈輕用口語問宋席諾：是不是你去煩猶鯨了？

　　罪魁禍首絕不承認：沒我的事。

　　黎越又看了看時間，打算掛電話，提醒了一句：“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別犯法。”

　　沈輕眉眼里是不羈，剛想開口說爺就是天王老子時，電話被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