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文湛也很少來這里，雖然商場自家公司占了股份，但一般缺了什么都直接讓助理準備好送去家里，衣服也是專門有人定制，活了二十九年，一直覺得逛街浪費時間。

　　不過如果是陪女朋友，那就兩說了。

　　苑栗子以前都是穿祭服的，就連叛離教廷之后也是一樣，寬大的兜帽長袍穿習慣了，現在哪怕想換換口味，視線還是會時不時在相似款式的衣服上停留，下意識對比。

　　打算趁機對沒有感情的小妖精溫水煮青蛙的季文湛自然不會浪費這種機會，每當苑栗子看的時間長了，就跟在身后安安靜靜給售貨員遞卡。

　　苑栗子逛了兩層樓，一直沒看到什么特別喜歡的，上電梯還在心里吐槽自己真的太善良，卻不知道整棟商場的工作人員都在私下八卦他們高冷的季總為美人獻殷勤的手段壕無人性。

　　三樓大多都是珠寶和彩妝品牌，這倒讓苑栗子很有興趣，眨巴著大眼睛就笑瞇瞇把季文湛拉進了最近一家店面。

　　店門口的玻璃展柜里，那串細細的鉆石手鏈在燈光下散發著柔和的光。

　　“歡迎光臨~”

　　漂亮的柜員掛著標準微笑迎上去：“您好，有什么可以幫您？”

　　沒人不認識苑栗子，何況她身后還跟著一臉縱容的季總！傻子都知道這是來了個大主顧，可不得殷勤點兒。

　　苑栗子笑笑，輕抬下巴指向門口：“那條手鏈可以拿給我看一下嗎？”

　　“好的，您稍等。”

　　很漂亮的手鏈，是苑栗子最喜歡的亮閃閃的顏色，看了沒半分鐘，就直接從小外套的口袋里隨手掏出銀行卡，剛準備說買單，一直在她身邊的季文湛就先一步去結賬了，苑栗子到最后連手鏈到底多少錢都不知道，稀里糊涂就被季文湛戴在了纖細手腕上。

　　又逛了會兒，苑栗子估摸著也沒買多少東西。

　　雖然回家看到滿滿當當的客廳才發現自己簡直太天真了，當然，這都是后話。

　　眼看小狐貍逛累了，季文湛就帶她去定好的餐廳吃東西，紅酒西餐，看起來就涼颼颼。

　　唯獨得苑栗子心的就是幾份小甜點，香香軟軟，有些還熱乎乎的。

　　他們訂的餐廳就在這個商場頂層，會員制，環境在苑栗子看來也就是中上，能入眼而已，在悠揚的鋼琴曲中，有一搭沒一搭閑聊的情侶檔突然被一道略顯低沉的女聲打斷。

　　苑栗子挑眉打趣地看著季文湛：“有人叫你誒。”

　　身后不遠處，從樓上下來的男男女女都衣著得體，大多是西裝，看起來就很貴氣的模樣，被擁在最中間的女人短發別在耳后，嫵媚間頗有些英氣。

　　“阿湛，好久不見。”

　　季文湛聽到聲音自然地放下正給苑栗子切牛排的刀叉抬頭，正好看到那一行人毫不見外走過來，還是面無表情，可苑栗子偏偏就從他身上看出了一點點隱藏很深的不耐煩。

　　見他沒有應聲，還不待那女人尷尬，她身邊的男人們就鬧起來了。

　　“老大？真是你啊！趙醫生說看到你我們還不信呢！”

　　“老大！！我們好想你啊！！！”

　　苑栗子對這種場面雖然陌生，但是她聰明啊，人看得多了，一眼就能分辨出別人眼中的情緒，放下小蛋糕歪著腦袋：“嗯？趙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