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很久，苑栗子盤腿坐在沙發里拿小刀切著蘋果往嘴里塞，季文湛就一臉沉穩坐在她旁邊看似很認真的看電視，雖然他大概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過這種沒有任何優點的狗血連續劇了。

　　一邊吃蘋果，苑栗子一邊時不時扭頭打量季文湛，毫不避諱。

　　很好看的五官，線條流暢，眉眼濃密深邃，鼻梁高挺，比電視里的男主好看多了，面無表情的時候有種沉淀的凌厲感，疏離的氣質，寬肩窄腰，筆挺西裝下的大長腿和不沾絲毫灰塵的黑色皮鞋讓人感覺分外尊貴，襯衣扣子嚴謹地扣到最上面一顆，沒系領帶，脖頸和下頜骨的線條非常優越。

　　“季先生，我好看嘛？”

　　有些突兀的柔軟女聲貼著季文湛耳朵響起，他頓時扭頭，一下對上雙近在咫尺的眼睛，睫毛柔軟纖長，淺淡的茶色瞳孔里，自己清晰的落在里面。

　　季文湛沒想到這人會離自己這么近，下意識往后仰了下，喉結上下滑動，還沒來得及說話，苑栗子就笑了，彎彎的眉眼，有點忍俊不禁的模樣，活脫脫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小壞蛋。

　　“季總是不是垂涎我的美色呀？”

　　一臉純良無害，卻說著非常大膽的話，莫名讓人感覺危險。

　　像偽裝清純反派妖精正在勾引獵物。

　　“唔——一套房子，可是好像還不夠我以身相許呢。”

　　季文湛不知道自己為什么突然有些不爽，但遇到勢均力敵對手的情緒先一步支配了理智，眼看苑栗子嘟囔著退了回去，自己卻進了一步，半瞇著眼傾身過去，沉著聲音質問她:“你很貴？”

　　“當然！”

　　“說說看？”

　　“沒什么好說噠，你買不起喲。”

　　狡黠，危險，漂亮，是妖精沒錯了。

　　得到結論的季文湛突然笑了，靠在沙發上伸手揉了一把苑栗子的長發，漫不經心說:“是嗎？”

　　苑栗子剛插著吃掉最后一塊蘋果，感覺到腦袋上的動作，頭也不回，手上水果刀在指尖熟練地轉了一圈就往后劃，大概割傷了人，有細微的血腥味彌漫開，她扁著嘴巴有點委屈地抱怨:

　　“規矩一點呀你，我很努力不動手了！”

　　手腕冰涼的刺痛讓季文湛頓了一下，收回手看了會兒，有些意味深長。

　　腕上正在脈搏位置的傷口只是劃破了皮，血珠滲出來，被他輕輕抿掉了，傷口的最末端比前面深，只差一點點就能劃破血管，但是角度精細流血很少。

　　季文湛在部隊待了不少年，執行任務和平常訓練時受傷都成了習慣，對傷口的了解也比絕大多數人清楚理智的多，這小狐貍看似不經意的一亮爪子，明明白白告訴了自己她的危險性。

　　可在季文湛眼里，就是一只漂亮的小動物呲著牙對他說“我很兇哦！”

　　可愛得不行。

　　兩人在酒店客廳二倍速看完了最后幾集電視劇，季文湛離開的時候甚至還被苑栗子隨手塞了個蘋果。

　　助理于明燁一直在酒店大堂等人，都快成望夫石了，終于等電梯打開自家老板走出來，一骨碌起身迎過去:“老板！”

　　季文湛不理會他寫在臉上的好奇和八卦，蘋果塞給他，只涼涼說了一句:“找人把清庭園的房子收拾一下，明天把密碼和車鑰匙給她。”

　　“哈？”

　　老板進展這么快的嗎？

　　這是要包養的節奏？

　　天吶！

　　他清冷禁欲的總裁就要從此一去不復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