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義要他們留下吃飯,羽凡著急等待,卻是等不到徐清舊半點影子,長安好酒好菜美名遍天下,羽凡卻難以下咽,想著逃離的法子。一陣飯后,幾人未受半分損傷,終從宋府逃離。宋義想留下張婷,卻被張婷婉拒,跟著羽凡腳步,輕挽起林夜的手。
“哥,怎么樣,我們有把握嗎?”張婷剛出宋府,著急問道。羽凡對于比武胸有成竹,但出門未見徐清舊,不勝惱怒。“比武你就放心吧,他一個人至少可戰十人。有他在我們輸不了。”
林辰看羽凡有些惱怒,知他是因為當時他在廳中大喊徐清舊,而未有人答復,失了面子。“可現在未見徐大哥人影啊,要是他迷路了呢?偌大的長安城我們該去哪里找?”
“為什么要找他?他鼻子下長得嘴只能吃飯?他會找到的我們的。”羽凡笑道,想他迷路,退去怒意,轉而內心擔心,嘴上卻強硬不說。“那我們下一步該怎么辦?”張婷問道。
“我們現在要做的,首當其沖的便是退了那家客棧!”羽凡聽趙穢靜那么說,當即決定見過宋義后就立刻退了那家客棧。“林夜,我要你去退房,徐大哥人生地不熟的,他一定會回去的。等你們匯合后,就來南門,我們在哪里等你們。等人齊了,我們就再去找家客棧,從長計議。”羽凡脫口而出,簡明扼要。
林夜隨即松開了張婷的手,不敢耽擱,準備先行離去。林夜走出數步,見遠處屋頂有一人影,正向此處奔來。林夜手指人影,對著羽凡大喊:“羽凡,你看那是誰?”羽凡順著林夜手指方向,“好啊,現在才來!”隨即朝著徐清舊方向跑去。
“你去哪了?”羽凡招呼徐清舊下來,連忙問道。“我,我一路跟著你們的,你們進去后我聽到有人唱曲,我就去看看。發生了什么事?”徐清舊一臉無措,問道。
“什么事?我們差點就不回來了你還去聽曲!你聽的是什么曲?”羽凡知他是去聽曲,不禁怒火中燒。“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曲,我就去看了看。你們沒事吧?”徐清舊擔心幾人安危,問道。“沒事的徐大哥,你不用擔心,是羽凡大驚小怪。你不必放在心上。”林辰笑道,拍了拍羽凡肩頭。羽凡并非真的生氣,更多的是擔心他在這偌大的長安城迷路,甚至被人騙。
“我想那是秦腔吧,其曲聲音高昂激烈,甚是悅耳。難免徐大哥分心走神。我們要不要現在去見識見識秦地一絕?”林辰笑道,想要動員起大家,以免還在為當時的事情苦惱傷心。“好啊!這在不遠處就有一戲園子,我們看看無妨啊。”張婷自小受母親和身邊人們的熏陶,對戲曲有著一種說不出的喜好。見到有人提議,自當拍手叫好。
徐清舊撓了撓頭,內心歡笑。“我不知道這戲是什么,見唱的好聽就忘了時間。本來已將快要完了,誰知道那些聽戲的人對著其中一人大喊大叫,還準備打人家,我情急之下才出手相助,哪里知道,她是個女人。”徐清舊笑道,臉上布滿紅暈。
眾人見到徐清舊第一次臉紅,笑而不語,一齊朝著戲園進發。羽凡見此,心想只有聽完曲,再去退房。“徐大哥,這唱曲是什么樣子的?”羽凡從來沒聽過什么秦腔,一時好奇欣喜不已,走在了最前面。朝徐清舊問道。“這里怕是有你三叔的眼線,我們得裝得像些。”林夜嘴放在張婷耳邊,嘟囔道。說完,便又牽起張婷的手。“等你去了不就要知道了?”張婷臉紅不已,將林夜的手攥的更緊了一些,見羽凡問道,一時打起隱語。
“她不在這,應該是走了吧。”一行人走進戲園,徐情記喃喃自語,卻被林辰聽得一清二楚,她裝作不知,笑而不語,選起位子。眾人見徐清舊又來,連忙空出位子,躲到一旁。戲臺之上,隨著角兒一聲嚎叫,一幕幕起,又落下帷幕。羽凡一行人哪里顧及吃點心品茶,皆是神游天外。
戲漸漸落入尾聲,待眾人漸漸清醒之時,太陽逐漸落下帷幕,黃昏映照在每一個人的臉上。羽凡坐起伸著懶腰,想要再看一遍,在聽一曲。可眼見已入黃昏,客棧的事情還沒有處理,督促其還坐下的幾人,林夜扶起張婷,林辰艱難起身,朝著門外走去。徐清舊回頭看了一眼,似乎還想再看她一眼,她早已不見影子。一陣恍惚,終被羽凡叫醒。徐清舊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好似被人偷走了什么。緊接跟上羽凡,將它壓在心里。
林夜手腳利落,加上張婷相助,未過半個時辰,眾人已是換家客棧,躺在,坐在房間。一陣商討,終歸塵埃落定。一天沒有吃飯的幾人叫上好菜,正準備要狼吞虎咽。“整點?”羽凡笑著提起眼角示意。林夜當懂羽凡心思“整點?”二人壞笑。齊聲問向徐清舊“整點?”轉眼又看向林辰張婷。林辰當然知道是什么意思,拉著張婷就往外走。“愛喝喝去吧!婷兒,我們去隔壁房間吃!”
“還是辰兒懂事!”羽凡眼見計謀得逞,大笑道。“小二!”羽凡略有停頓,似乎想起了什么。“上酒!”張婷怕幾人喝出好歹,臨走前諄諄叮囑。
另一邊,宋義與宋子楓在屋中正商量對策。“楓兒,你太過于沖動了!你四叔狼子野心,多年來想要一舉吞并張楓堂主之基業,我要你與張婷成婚,實際上就想要你當上堂主,保護婷兒,好讓她好好活下去。婷兒既然已有婚約,你又何必鬧得如此局面?”宋義嘆了嘆氣,無奈地看了看不成氣候的兒子。
“我就是看那一行人不順眼,假如那些人實力不濟,又如何能保護婷兒妹妹?”宋子楓反問宋義,宋義一時之間反駁不回去。“也罷,我們就當把把關,好安心些。”
“師父,四叔到了!”宋義宋子瑞二人不語,聽到趙穢靜在屋外傳話,急忙上前迎接。“四弟,你怎么來了?”宋義迎接,示意宋子楓下去。“我不能不來啊!我再不來,這清穢堂可要變天了!”四叔不忿言道。
“四弟,這從何說起啊?”宋義疑惑不解,問道。“從何說起?你只因不喜歡二字,我就只能當老四,這一當就是二十幾年!老堂主已故,留下孤女你就想讓他嫁給你的兒子,這清穢堂可不是要變天嗎?”四叔稍有怒意,但不敢傾瀉而出,只是暗暗加重語氣。“是三哥虧欠你了,可長幼有序,你還不知,其實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二字,其實還有一個二哥,當年正被官府通緝,后又死在凌遲刀下,所以那個位置空缺出來了。你要是有氣,盡朝著哥哥撒。你有什么要求,你盡管提吧。”宋義與四叔看起來交情不錯,但自從張楓故去以后,一直以來暗流涌動,就快要分裂成兩個清穢堂,但宋義一再忍讓,才有現在的短暫祥和。只不過又被張婷回來一事打破了平衡。
“當真?我想請求哥哥,比武一事由我來主持。”四叔笑道。見宋義遲疑,“怎么,這一點小小要求,哥哥也不滿足我?”宋義深知弟弟心思,想他惹不出多大風浪,點頭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