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日出，小雨初歇，羽凡一行人整裝待發。朝向長安，緩慢進發。他們一會兒在野地歇息，一會兒又在彌漫著酒香的舊巷中混雜，昨日在花海中穿行，今日又到田野偷起杏桃。時間飛快，雖進程緩慢，還是在一月之后到了終南山。到達已是深夜，羽墨一行人早已無力，將就倒在松林之下，松針之上。
閉眼天暗，睜眼已是天明。羽凡費力坐起，大地太硬，一晚過后只覺腰背酸痛。羽凡瞥向林辰，見林辰已醒，佇立在徐清舊身旁，冷眼鎮靜的看向遠方。“怎么了？”羽凡問道，他覺得四周太過安靜，安靜的甚至夾雜著些恐懼。
“有人！”徐清舊鎮靜言道。“他們已經跟了三天了，自我們進入秦嶺山脈以后，他們一直都在。”羽凡深知徐清舊武功深不可測，從未見過他如此慌亂，大致是不知是誰，是對未知人或物的畏意。林辰站在旁，小聲依附：“沒錯，不知是敵是友，這人可能不止幾十，可能會有幾百之多。”羽凡看了一眼林夜，他睡得實在是深。忍不住踢上兩腳，想要叫醒他。“婷兒呢？”羽凡未見張婷，心憂問道。
“他被人迷昏了，應是一個時辰前動的手，不過并無大礙。只是張婷，早早醒來就沒見到她人。不知去向。”林辰言道，眼睛依舊直視前方。“各位大駕光臨終南山所謂何事？”此時林叢中想起一陣聲音，羽凡四處望去，卻沒見到任何身影。“誰，是誰？”羽凡喊道。
只見林叢中人影攢動，一眾出現四五十人，皆身著一身黑衣，手握長彎刀，惡眼相向，動作整齊劃一，將羽凡一行人團團圍住。“你們與小姐是什么關系？”只見人群中有一身影攢動，眾人紛紛讓開。“小姐，誰？”羽凡不解問道。“他大概說的是張婷。”林辰小聲對羽凡講道。
羽凡恍然大悟，“你們一定是清穢堂的人吧，那我們是朋友，朋友。”羽凡聽此言，笑道。那人終于從人群中走進，他依舊一身黑衣，只是身體嬌小，像是十幾歲的孩童，面容丑陋，眼神中嚴肅中透漏出一絲殺意。那人笑道：“是，卻又不是。”那人迅速收起笑意，向羽凡一行人問道：“你們是小姐什么人？”
羽凡想要解釋，但林辰感覺那人來者不善，攔住羽凡，試探言道：“你問我是小姐什么人，那我倒想問問你你們小姐在哪？”徐清舊冷眼看向那人，將自己的劍微微拔起。
“小姐自是我的家人，我們是來接她回家的。”那人聽言知道林辰在試探自己，不再言語。林辰訕笑言道。“那即是如此，那為何將我哥哥迷暈？想必是不愿讓我們知道，你一定知道我們的關系，要不然你得手以后為什么沒有遠走，我猜你是要來滅口，還有你那口口說的小姐，可能和他一樣昏迷不醒吧。”林辰心里猜測：“他對張婷口口叫著小姐，肯定與張婷相識，再者只有林夜被迷昏了，大致是看見了什么，萬一他醒來相告，做賊心虛，又來滅口，避免夜長夢多。”
那人知道事情暴露，卻不惱怒，丑陋的面龐擠出笑意，“你知道那又怎樣？”對著旁邊的人揮了揮手，“動手。”話音剛落，只見徐清舊的劍已經指在那人胸膛。
“動手？我現在只要再稍微用一下力，劍便可以刺穿了你的胸膛。還要動手？”那人并未畏懼，借著身材嬌小，依靠重心倒下，借步滑了出去，左腳一蹬，到了徐清舊身后。抬起手掌，運氣在中。“你應該刺準我的頭的。”那人眼見得手，笑道。
徐清舊收起劍來，立在原地。那人手掌剛剛接觸徐清舊的布衣，徐清舊猛抬左腳向下跺去，輕身一躍，已然立于松枝之上。“好快！”那人驚嘆道。還未反應過來，羽凡的劍已經削斷那人發絲，抵在那人脖頸。眾人見此，雖拔出劍來，但心想舵主在羽凡手中，不敢動手。“怎么了，我沒聽清，你再說一遍？”羽凡笑道。
那人見被侮辱，“要殺要剮，你動手便是，士可殺不可辱！”羽凡覺他是條漢子，只是身材矮小，面容丑陋，笑道：“殺誰？我為什么殺你，我和你有仇有怨嗎？說，你口口說的小姐在哪?”
“我絕不可能告訴于你！”那人說著便要順著羽凡的劍自刎，羽凡避之不及。驚險時刻，一柄飛刀頃刻而至，氣力雄厚，竟打掉了羽凡手中緊握的劍，水寒劍深深插入泥土。
遠在樹梢之上，有一人越下，約至三四十歲，蓄有及頸長須。“徒兒，動不動便要自刎，有何肚量？”那人見到師父，急忙前去作輯，“徒兒參見師父，我奉命來接回小姐，卻被阻攔，徒兒技不如人，羞愧難當。”說完那人便退后，立于師父身旁。
徐清舊見此情景落下，立于羽凡身旁。各位義士，我乃清穢堂大弟子陳清，他是我徒弟李穢，你們與小姐是什么關系？與小徒怎起爭執？”陳清左右環顧。“水寒劍！羽墨與你們是什么關系？”陳清看見水寒劍，一眼認出。向羽凡三人質問道。
羽凡拔起劍來，仔細看來，雖說劍鞘已被大火燒毀，但劍身未損。“你知道它？你還知道羽墨？”羽凡故意不說羽墨是自己的父親，想要套陳清的話。林辰知道羽凡話中含義，拿起羽凡手中之劍，揮舞起來。陳清果真中招，縱越出手便要搶奪，想要仔細看是不是水寒劍。羽凡見他動手，訕笑奮力一掌，與他相抵。李穢見師父動手，漸入下風。哪里放心得下，奮力起身，想要助他一臂之力。
李穢哪里想到，林辰趁自己不注意，漸進朝著自己，剛稍離開地面，水寒劍，又然有一次抵在脖頸。陳清見徒兒有難，立刻收手，想要營救李穢。羽凡見縫插針，收掌向后環繞一周，卻是取出徐清舊腰間之劍。羽凡緊接縱步飛躍，站立于師徒之間。陳清無可奈何，剛才對掌已耗大半氣力，只能硬著頭皮再打。
羽凡微微一笑，他現在早已將羽家劍法，包括心法，掌法，輕功熟記于心，雖然剛才氣力大損，但僅僅依靠招數，也能輕松贏他。二人對打，不出羽凡所料，陳清未過十個回合，已然深中數十劍招，終于體力不支，倒在地上。“不要，不要對我徒兒動手！”羽凡劍抵在陳清胸口，見他生死未卜還想著自己徒兒，心憐不已，但張婷還不知何處，面不改色，狠狠問道：“婷兒呢！”
“在，在以此以東，五里以外小，小路馬車上。”陳清強忍劇痛，言道。“你懂得羽家劍法，定是羽墨之后，我輸得心服口服！”
羽凡得知張婷所在之處，哪里顧忌陳清后面說些什么，連忙叫上二人，自己背起林夜，前去營救。
李穢見他們遠去，顫抖著雙唇，小心將陳清扶起，“師父，你沒事吧？”陳清搖了搖頭，捂住傷口，怒瞪著遠處的羽凡一行人，言道：“跟上他們。飛信四叔，羽墨之子來了，讓他小心。”李穢點了點頭，攙扶陳清坐下，轉身朝著眾人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