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風平浪靜,只是在那營帳,幾具尸體豎放,面色黑青。帳外的士兵個個心傷流淚,只是王瑞親信在門外把守,只能在遠處久久站立,不肯離去。在王瑞的帳篷內,王瑞拿著一紙書信,坐立不安,信中只有幾字,卻讓王瑞心慌不已。
信上大寫:晉國大難,恐不得再支援軍將兵士,望兄莫要執迷不悟。盡早安頓,回到家中,母親思念良久。
王瑞不知晉國有何變故,但眼前自己也是對軍糧已經沒有了任何辦法,晉國已經放棄了遠在邊疆的軍隊。現在他只能想辦法回到家中而不被發現。此時,劉遠已經趁著夜色回到軍營,來到了最后一個副將張信的營長外。劉遠回到軍營,見到張曉幾人的尸體,這個征戰多年的將軍瞬間不能控制,劉遠沒有流下淚水,顫抖的嘴艱難的喃喃道:“你們這些小子跟了我這么多年,一點福還沒享,竟然被自己人害了,媽的,老子不跟你報這個仇,老子誓不為人!”
張信見到劉遠差點喊出聲來,劉遠做了個小聲的動作,張信點了點頭,內心好奇疑惑不止。“劉遠將軍,你不是聽王瑞兄弟去找軍糧了嗎?”
“媽了個巴子,去什么去,哪里一片荒漠啥也沒有,幸虧半路上遇見了墨家的人,現在我還不知道還活著沒有。”劉遠想起王瑞坑害自己,忍不住爆起粗口。
“這么說王瑞兄弟騙了你,為什么?好歹多年一起征戰,他怎會一點情意不講?”
“什么兄弟!你小子怎么還和以前一樣一點沒變,就羽墨的事你也不是不知道,現在張曉和那幾個兄弟的死還不足以讓你小子清醒?你腦子里都是些屎是不是?”劉遠聽他一言像是在蒙在鼓里,但他心里清楚,在軍營中他與王瑞關系算好,才拐著彎為王瑞求情。
“將軍,你息怒,我知道只不過王瑞上邊有人,咱們弄他以后肯定也不好受。”張信知道劉遠回來王瑞必將受到懲處,就算是自己有可能受到責罰,隨即想用王瑞家在晉國地位壓上李子淳一頭,好讓他不敢胡作非為。
“我現在什么也管不上,現在有一個辦法,也能換些糧食,只不過要你幫忙。”劉遠當知張信何意,擔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多一個盟友總好比多一個敵人要好,劉遠說這話的意思,就是想要拉攏張信。
“將軍,你說咋樣就咋樣,王瑞和我關系不錯,但我知道他是看我腦子不靈光,那幾個弟兄的死我也有責任,我是個粗人,負荊請罪道理我還是知道的。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往西。”張信知道劉遠說了這話言外之意就是讓自己放心,他心里清清楚楚,和王瑞沒有什么好的結果,還不如在此刻表明忠心。
“好小子,我果然沒看錯你,我也不讓你干別的,明天一早就和他在他營帳喝酒,別讓他跑了就行,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劉遠笑道。
夜入過半,當所有人進入在夢鄉和家人相聚,只有一個人,拖著張曉幾人的尸體,費力的艱難前進。挖好剛好埋下一人的坑,一人喃喃自語。當出初東方,晨光映照著幾座土堆。劉遠有些許困意,眼神卻不肯有絲毫倦意。他提起長刀。
“兄弟們,我一直是最好的兄弟們。我定會讓王瑞付出代價,可我劉遠還不能馬上手刃仇敵,因為我不能讓將士們餓著肚子。但你們放心,墨家不會放過他的,我一定會用他的四肢祭奠你們在天之靈。你們在黃泉路上等一會兒,王瑞馬上就到。”說完,劉遠甩了甩盡是泥土的雙手,緊緊攥拳,深深的低下他那桀驁不馴的胸膛。劉遠未有久留,騎上快馬前去與拓跋杰匯合。馬兒發出一聲長鳴,消失在樹林盡頭。
那二十名士兵和墨家弟子嚴陣以待,注視著前方越來越近的劉遠,他們不敢懈怠,時刻握緊長刀,嚴陣以待。
劉遠騎在馬上,對著那六十名勇士,義正言辭的說道:“勇士們,現在就是最嚴峻的時候,無論是墨家子弟還是我軍士兵,我們現在都必須嚴陣以待,我們孤立無援,我們只有一個目標,拿下王瑞,我只有希望大家不要傷士兵,王瑞要留活口,但是有人執迷不悟呢?”
“干掉他!”眾聲齊言。
“好,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劉遠長劍一揮,眾將士邁著整齊步伐。
與此同時,張信早早來到王瑞營帳,拿出了自己珍藏的好酒,侍從連忙放下幾盤小菜,繼而轉身離去。王瑞還不知道張信已經來了,正在慌亂的收拾行李。猛然回頭,只見張信已將坐在下,斟起酒來。王瑞慌亂看著張信,慌張的掩藏起收拾痕跡。王瑞無措問道:“張信,你怎么來了?”
“嘿嘿,這不是見你心憂軍隊,怕你忍受不了,所以帶點好酒小菜,咱兩喝兩杯。”張信看見他在收拾行囊,已經知道劉遠昨夜的話并非空穴來風,他已經放棄了自己。
“我還不知道,說什么事,沒事就請回吧。”王瑞不想與他喝酒,他怕自己喝醉了,什么都說了。
“沒,沒事我真的想就是喝兩杯酒,這現在就剩咱兩了,你總不能讓我一個人喝悶酒吧,你說呢。”張信斟酒兩杯,知他酒癮,不時吹吹酒香。
王瑞吞咽一口唾沫,自己也聽出來張信的話是何意。自己雖恨張曉那幾個人,當時也就是想給他們點苦頭,讓他們可以求自己一次。可誰知道坐上劉遠的位子會有這么多事,自己一忙就把張曉的事情全拋在了腦后。事已至此,再后悔也沒用。想來王瑞在這軍營僅剩下這一個朋友,喝喝無妨。王瑞頓了頓說:“好,這軍營也就咱倆說的來,就喝一點。
沒過多久,王瑞就眼神迷離已經開始胡言亂語:“好兄弟,我以后一定會是天下之主,到時候,你就賜你王侯將相,咱一統天下。”
張信看了王瑞一眼,忍住笑聲說:“你說的算,”你可別后悔。又在心里嘀咕:看來這藥下的剛剛好,哈哈。
此時劉遠已經到了營帳外,剛開始以為是敵軍的士兵嚴陣以待,人近后發現是劉遠將軍又顯得驚訝,而后眾人不知所措,隨后又快速收起了刀。終于有人大喊:“將軍,您終于回來啦。”眾人奔向劉遠,此時王瑞似乎聽到什么,往營長外看去,張信手起提著酒朝向王瑞口中灌去,喃喃道:“好兄弟,看什么呀,喝酒!等醒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王瑞被灌得嗆口,用力甩開酒罐,隨即也在酒桌上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