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瑞聽著小嘍啰傳達著羽墨和拓跋宇對話,干皺的臉上擠出一道裂痕,黃黃的嘴唇被風吹得微微顫抖。
冰花已落,午間的陽光正好。羽墨的快馬在馬廄大口吃著干草,大口喝水。正在給馬梳理毛發的羽墨突然被兩名士兵架起,羽墨不明所以,只能任由他們押著自己走向昨天大口喝酒的營帳。
羽墨剛一進門一眼就看見兩眼發著冷光的王瑞,正向劉遠稟告著什么,見羽墨已來,靜語不言,細聽劉遠吩咐。王瑞一旁侍衛的手里拿著一個血紅色,正在向下滴著鮮血的包袱。
羽墨心想不妙,此時劉遠將軍兩眼寒光,與王瑞不同,劉遠將軍眼中含著一絲不可思議,大聲問向羽墨:“羽墨,你剛去哪了?剛請你喝過酒,你又鬧出了什么幺蛾子?”
“回將軍,見一個朋友”羽墨答。羽墨覺得說的不對,但不好改口,只能堅定答語,點頭肯定。
“朋友?這么說,王瑞說的是真的?王瑞!”劉遠震驚言道,提言王瑞,想要讓他說他知道的。
“末將聽令!”王瑞余光瞥了瞥羽凡,嘴角微笑,似乎勝券在握。
“說說你看見的,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劉遠很快恢復平靜,只是眼神回避羽墨,似乎依舊不敢相信羽墨這小子會干出那種事情。
“是!末將看見羽墨將軍今早天還未亮就出去了,好奇便跟著去瞧瞧。看...看見羽墨與南唐國將軍拓跋宇在河邊相見,兩人交談甚歡。”王瑞一字一頓,鎮靜言道,說完瞪向羽墨,發狠微笑。
“他所言是真是假?”劉遠走進羽墨,問道。
“回將軍,王將軍所言屬實。”羽墨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時之間不知如何為自己辯解。回答完將軍的問題后一言不發,不敢看劉遠一眼。
王瑞見羽墨并沒有解釋的樣子,暗想已勝券在握,哈哈笑道:“不止如此,羽墨還將我軍機密告知于唐國之使,這便是證據!”說完,王瑞便一把強過侍衛懷里包袱,將包袱扔在了地上。那包袱也未綁緊,到地上后便脫開來。
羽墨細看之下,只見一灘血污之中,其中有一面容憔悴,一絲俊美之面容的頭顱。羽墨定眼,頭腦頓時感到昏厥之感,那正是早上還和自己攀談甚歡,體恤士兵的拓跋將軍的人首。
王瑞看羽墨兩眼失神,滿眼得意笑道:“本將軍看你走遠,便本想將他抓來與你對峙,沒想這廝見我想抓他,寧死不屈。還以為多牛的身手,不過花拳繡腿而已。”
劉遠將軍見那唐國人的人首兩眼輕閉,微微的輕嘆息,問向羽墨:“羽墨他對你說過什么,你又說過什么?”
回將軍,家父母落難唐國,幸得拓跋將軍解難,他此次見我,一來是想告之父母近況,二來是想交談兵法。”羽墨說句句屬實,但這樣的結果又有誰可相信.事已至此,就算是羽墨自己也不肯相信自己的一言一行。
“去你奶奶的腿,你小子好好看看這是什么。”說完,王瑞便從胸口扯出一張紙條大聲讀了起來:
宇墨兄在上,小人乃南唐駐軍將領拓跋宇,兄之父母逃難到了唐國,正在家中暫避風頭。望兄能攜貴軍中士兵強盛之法于明日午時到河邊長亭暢談。此兵法吾只為一睹,絕不強留。與君一見,后定令尊不傷其一絲發毫,完璧歸趙。還望羽兄能夠保密,相見一事切不可再告他人,謹記。南唐使者拓跋宇書。
王瑞受不了羽墨文文糯糯的樣子,又好像將往日不忿都融到聲音里,他大喊道:“臭小子,我就知道你小子沒安什么好心,看你小子還怎么說。你家父母被拓跋宇所要挾,你怎會不言我軍中之密?”王瑞咽了口唾沫,又頓了頓,轉身向劉遠彎下腰說:“將軍,此人不可留,往后必釀大禍。幸得小人及時阻止,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你還有什么想說的?”劉遠看著陪了自己兩年的孩子,王瑞說的有理有據,自己又有哪里不信的理由?只能看看羽墨還能說些什么,好幫他開脫。
王瑞見羽墨一言不發,又懼怕劉遠仔細盤問,未等劉遠發落,對門外自己親兵大喊:“來人,把他壓下去,聽后發落!”
羽墨被人壓著往帳外走去,羽墨回頭,看著拓跋宇的頭顱,似乎看見了自己。
“將軍,羽墨如何處置?”王瑞問道,想要快快定罪,免得夜長夢多。
劉遠有一絲恍惚,聽到王瑞的話后,兩眼微微抬起,問道:“王將軍有何建議?”
“臣以為。羽墨罪大惡極,應以叛國之罪論處,便明日午時問斬,以敬效尤。”王瑞說話斬釘截鐵,狠狠言道。
劉遠淡淡的答了一個嗯字,轉身望向王瑞,言道:昨日酒喝的厲害,頭昏腦脹,都退下吧,我休息休息。
冷冬的夜總來的格外的早,士兵們的困意來的不晚。營內燭火已滅,河邊野草矮小,兩人無話,而風卻時常撥弄他們的頭發,吹的野草亂舞。“這一去想好要去哪了嗎?”劉遠深夜之中,看不清羽墨臉龐,只能問向何方。
一個叫羽墨的年輕人從胸口拿出那張破舊的圖紙笑說道:“此為我與拓跋將軍所言軍密,將軍收好。”羽墨遞出圖紙,卻不愿說起去處。“天下之大,總會有一處落腳之地。從此山高水遠,怕是不會再見。”說完,劉遠還想說些什么,但羽墨騎上快馬,向著黑夜的盡頭飛奔,不愿回頭,怕淚水留在此處。
劉遠撐開那的巴巴的圖紙,借著月光看起,隨即一聲嚎叫,繼而大笑,緊攥的手逐漸放開,那圖紙從將軍的手中滑到河中,隨著水流路過小亭,順著羽墨馬蹄的烙印方向前進,隨波逐流。
第二天,劉遠起了個大早,召集了所有將領,正式任命張曉頂替羽墨的位子,王瑞的神情從神情自若到驚訝,剛想說話,便被劉遠瞪了回去。其實劉遠看過信后馬上回到營帳便找到了那個小嘍啰,小嘍啰哪里見過劉遠威嚴,頂不過人多壓力,什么都招了。諾大的營帳,每個人都知道昨天發生了什么,只有王瑞不知道。
王瑞家也是朝堂之上數一數二的大家,其他人不敢去動他,羽墨已經走了,軍中正是用人之際劉遠不能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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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明留欲
這個小說是是我高一寫的短篇,現在撣撣土,重新整理,望喜,歡迎評論,點贊!有月票的,還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