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明珠拍了下自己的腦袋,有些無力,站著喘口氣,準備出去,然而剛一轉身,就與人面對面對上了,門口那人先是驚了一下,再接著看到桌上翻亂的東西,驚叫抑制不住,呼口而出。
瞬間院子里的人,外面走動的人都被驚動了。
她站在門口,盛明珠站在里面,想要攔已經攔不住了,那侍女一邊驚叫一邊退出去大聲呼喊抓賊。
盛明珠追著她,竄到門口,院中原先的幾個侍女見她出來,見她只有一個人,想沖上去攔住,盛明珠一腳踹開沖上來的人,迅速的穩住身子,往旁邊疾跨了幾步,躍上了墻頭,跳了下去。
躲在暗處的夏雨夏雪在聽到院中的驚叫聲時,就知大事不好,暴露了,立馬跳出來接應。
聞訊趕來的家丁左右圍攻上來。
縣府里的這些家丁剛才慕長情就說過,外表看著不起眼,實則個個深藏不漏,遇上他們的時候,一定要小心,現在真的動起手來,才知道慕長情說得一點不錯。
這些家丁武功高強,配合有序,盛明珠三人一起,漸漸開始寡不敵眾。
“小姐,我們走。”
夏雨夏雪當機立斷,不在與他們纏斗下去,帶著盛明珠迅速退走。
經過書房時,盛明珠停了下,扭頭沖過去推門想要喚慕長情和丙午一起走,卻發現書房空無一人。
身后敵人緊追,盛明珠來不及去思考他們去那了,現在是否安全,就被逼著逃路了。
七拐八拐繞了一圈之后,見身后沒有追來的人,三人這才停下松了一口氣。
“你們兩個剛才有沒有看到慕公子他們?”盛明珠道。
夏雪夏雨搖頭,“他們不是在書房里待著的嗎?好像沒見到他們出去?”
書房里有密道,剛才在書房里沒見到他們,不代表他們就出事了,況且還有丙午護在身邊,盛明珠想了想,沒在多問。
“回馬車那邊等等看,說不定他們兩個已經出來了。”
三人回到了之前約定的地方,沒見到慕長情和丙午的人,耐著性子等了一會兒,還是沒見到人回來。
“會不會被人捉住了?”
“應該不會,我們在等等。“盛明珠躍上了高處,趴在屋檐上隱著身子朝四周打探了下,四周靜悄悄的,李大人府宅附近的幾條道上只有幾個偶爾路過的行人,四周不見一個搜查的人。
奇怪!
盛明珠跳出來,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府中守衛這么森嚴,怕的就是有人闖進去,如今她們這些人進去了,而且還露了蹤跡,他們怎么這么輕易就放過了?
“小姐,他們回來了。”夏雪道,盛明珠順著她的視線看去,卻見他們二人從另一個方向過來了。
此處不宜久留,現在也不是說話的時間,互相打量了下,知道沒有受傷,迅速的達成共識,先離開這里,為了不引人懷疑,幾人坐著馬車故意繞城轉了一圈,才回到住處。
回來之后,盛明珠召了縣府院中伺候的人,過來問話,知道李大人和知府大人今日一直在此處,沒有回去過,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
現在可不是在京中,在人地盤上,小心謹慎點總是沒錯的。
今日李大人府中一游,可是真真開了他們幾人的眼界。
盛明珠平靜下來,和慕長情一起,將剛才從李大人書房里順回來的,有些覺得重要的書信掏出來,一張一張拿出來細看。
“剛才,在他臥室里有什么發現嗎?”慕長情道。
“沒有,早知道就不費那功夫進去了。”想起這事,盛明珠還覺得虧得很,“剛才你們是怎么出來的,跟他們交手了嗎?”
“我們從庫房那邊出來的,沒人發現。”
盛明珠帶出來的書信大多都是與李大人與各級地方官往來交往的,有探聽消息的,有賄賂阿諛的,還有一些金銀往來記錄之類的。
“這么李炫臻,真是好大的膽子,暗中剝削治下百姓不說,竟然還敢轉臉就將自己搜刮來的東西轉送給別人,災情期間,不管百姓死活,自己私藏那么多糧食,府中吃香喝辣的,當真自私自利,無恥至極。”
盛明珠看了書信,才知道隆安縣縣府李大人的名諱,此刻憤怒起來,直呼其名,半點尊重體面也不想給他留。
“他府中那些家丁也蹊蹺的很,武功身手似乎都是經過特別訓練的,倒像是專門馴養的打手。”說到這里,盛明珠心頭不由得蒙上一層陰影。
之前還與她二哥談論過,隆安縣暗中隱藏著一股黑勢力,劫匪之事,屠村之事,還有他們之前遇刺的事,會不會都是他們一手策劃的?
若這些人都是死于他們之手,盛明珠不敢繼續想下去……
“我在他府上發現了這個。”慕長情從懷中掏出了幾張信紙來,“你看看。”
盛明珠從他手中接過,眼睛在看到信紙落款的名字,瞬間瞪大,臉上的神情也隨之慎重起來。
等到將信中的內容全部看完,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該用什么的表情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情緒了。
“這里面寫的都是真的?”盛明珠不敢相信,將手中信紙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這個,你是從哪里找到的?”
不能說她懷疑他,而是信中涉及到的事情太過重大,簡直可以說是匪夷所思,讓她不得不慎重的確定一下。
“書房里,剛才你出去之后,我又將他書房里的東西翻了一遍,找到了這封信。”
手中信紙上的楚王名諱清晰可見,這不是最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里面的內容。
“還有其他的信呢?”盛明珠心跳的很快,這一封書信的真偽還沒能確定,而且這么大的事,也不是她一人能思考決定的。
“李大人將這信藏得及其隱蔽,而且我沒猜錯,這應該是他留給自己最后的退路。”
畢竟這可是隨時要命的。
盛明珠點頭,這樣要命的東西,只怕接到看完就焚毀了,怎么可能還會留下把柄給別人,這份信之所以一直留著,應該就是擔心最后失敗事發,無法脫身的威懾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