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fēng)寒月。
朱念君提著酒對著面前的盛明珠,輕輕點頭致謝了一下,而后頭也不回的抱著酒壇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小姐,他,他這是怎么了?”翡翠有些傻眼,暗想著自己剛才說的話,是否太過分了,傷了他的心?
“不用管他,估計是受到什么打擊了?!?p> 朱念君抱著酒壇回去,周身的傷也懶得理它,開了酒封,抱著酒仰頭就往下灌。
酒中辛辣之味直沖喉嚨,嗆得他心口發(fā)疼,肺腑喘不過氣來。
今日謝必安所說的話,猶言在耳。
什么逼不得已,什么悔恨在心,不過都是他推脫掩飾的粉飾之詞。
若是真想尋他們母子,怎么可能找不到。
這么多年,他娘雖然嘴上不說,可是日日瞧著京城的方向盼望,做工的時候,聽到有京城過來的人,總會小心的上前探聽京中消息,然后再狀似無意的引著人說些公主府的事。
聽到謝駙馬青云直上,平步風(fēng)云,一切安好,便舒了一口氣,滿臉笑意。
聽聞駙馬與公主恩愛有加,便會黯然失色。
眼角嗆得發(fā)紅,房中沒有點燈,漆黑一片,朱念君一身酒氣,隨便的朝著地上一躺,身下寒意,遠沒有他心頭的寒意更甚。
整個京中,所有人都在傳駙馬爺與長公主的琴瑟和鳴,有誰知道,曾經(jīng)有那么一個傻女人,為了成全他謝駙馬的前程未來,獨自一人抱著剛滿月的孩子,倉皇離去。
門咯吱一聲,被人從外面打開。
盛明珠用手撲了撲迎面而來的酒氣,趁著外面羸弱的月光,將手中的一個果子朝著他面上擲去,朱念君伸手一接,摸著是個果子,又隨手扔在了一邊。
“還活著呢?說說怎么了,出門一趟,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值得你朱公子回來要死要活的?!?p> 盛明珠上前,抬腳踢了他兩下,躺在地上的朱念君死氣沉沉,沒有絲毫動靜。
“你身上的傷,是靈安用鞭子抽的?”
盛明珠轉(zhuǎn)身,尋了桌上的燈燭,點了燈,明亮的燭火瞬間照亮了整個屋子。
“誰讓你點了燈,走開。”
燭火一亮,朱念君滿身狼狽,無影遁形,他掩著臉,坐起來,摸著手邊的東西,騰的一聲,朝著點亮的燭火打去。
明亮的房間,瞬間又陷入了漆黑之中。
盛明珠不在意的笑笑,尋了個位置坐下漫不經(jīng)心道:“靈安性子睚眥必報,吃過的虧,受過的委屈,得十倍還復(fù)回來,她好不容易逮住你,怎么會那么簡單的抽你幾鞭子,就放你回來?”
“府中有人救你?謝言據(jù)說深受重傷,這幾日一直都躺著休養(yǎng),應(yīng)該不會是他;長公主自來慣著靈安郡主,就算覺得她行為不妥,也只會私下說兩句,肯定不會當(dāng)眾與她為難,肯定也不會是她,那剩下的唯一的可能,就是駙馬爺了。”
朱念君一手掩面,一手垂在身側(cè),悄悄握緊。
盛明珠繼續(xù)道:“駙馬爺與你素不相識,為何會救你?救你的唯一原因,只能有一個……”
“他認出你來了,并且知道了你的真實身份?!?p> 盛明珠站起身,蹲在他的身旁,一字一頓道。
朱念君閉著眼忍耐的片刻,忽的一下,突然從地上坐了起來,沖著盛明珠冷怒道:“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嗎?謝駙馬藏了那么深的隱匿過往,都能被你翻出來,鳳陽郡主,你才是真正深藏不漏的,既然你什么都猜得到,什么都知道,何須來問我,你來做什么,嘲笑我,諷刺我,同情我,還是來向我炫耀你鳳陽郡主聰慧智絕、運籌帷幄,將旁人戲弄于掌心的本事?”
“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之所以留我在府中,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當(dāng)眾揭露我的身份,讓駙馬名譽掃地,讓駙馬爺與長公主心生嫌隙,你明知道,駙馬爺之所以能有今天這個地位,絕大部分都是依靠長公主的勢,失了長公主的心,便是失了圣心,那他以后就什么都不是……”
朱念君呵呵一笑,面上的表情說不出的譏諷與嘲弄。
“你盛明珠與他們有何區(qū)別,你連他們都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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綿綿長歸
哈哈,最近磕王甜甜有點上頭,完全沒心情碼字,謝謝一直不離不棄的小可愛?。。?* ̄3)(ε ̄*)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