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見過言家公子,更沒有讓人傷了他,至于你口中所說的紅顏知己,更是聞所未聞。”謝言怒道。
“謝世子說這話,也不怕傳出去,傷了你那位紅顏知己的心?”盛明珠淡淡道。
“放肆!滿嘴胡言亂語,這就是你們國公府待客之道?”座上的長公主安耐不住,重重拍了下桌面,震得桌上杯盞搖晃。
“姑母還請息怒,謝兄什么樣的人,我們還不清楚嗎?”楚王殿下寬慰了長公主,有轉(zhuǎn)頭對著盛明珠道:“郡主殿下,你說謝兄傷了言尚書之子,可有確鑿證據(jù)?此事事關(guān)重大,還請郡主不要信口開河。”
“本世子身正影子正,可不懼你憑空污蔑,你敢發(fā)誓,你說得都是真的,不然今日我便是告到御前,也要讓你們國公府還我一個(gè)清白。”謝言對著皇宮的方向拱手,厲聲道。
“是啊!明珠你可有證據(jù)?就算你與靈安有過節(jié),也不該將怒氣牽扯到些世子身上,謝世子謙謙君子,品行高潔,我們眾人有目共睹,怎么會在瀟湘館有什么紅顏知己。”秦纖纖看了眼謝言,也跟著皺眉道。
盛明珠口中的瀟湘館是京中有名的青樓楚館,里面有環(huán)肥燕瘦各色美人花魁,謝言可是京中貴女的白月光,怎么可能會去那種地方,分明就是盛明珠故意潑臟水。
長公主見著眾人站出來替謝言說話,神色間的怒氣不減更甚,“我兒光明磊落,可不是你一個(gè)黃毛丫頭,信口雌黃就能誣賴得了的。”
“長公主何必急著發(fā)怒,是非黑白究竟是什么樣,謝世子自個(gè)兒清楚,黑的說不成白的,白得說不成黑的,謝世子堂堂正正又何必懼于人言?”
鎮(zhèn)國公擼著自己長須,神色不以為意。
“三人成虎,眾口鑠金,這個(gè)道理你們盛家難道也不懂?不是我兒做的事,你們誰也別想往他是身上潑臟水。”長公主橫眉冷豎,眼中露出危險(xiǎn)的跡象。
“言家公子受傷,還傷在那么隱秘的位置,除了宮中幾個(gè)少數(shù)的太醫(yī)知情外,旁人甚少有人知道,不知郡主又是如何得知的?”謝必安接在后面道。
“對呀,她是怎么知道的,這種事,言家總不會自個(gè)兒宣言出來的吧!”
“我看她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胡言亂語編纂出來,故意要壞了謝世子的名聲。”
“林夫人生辰這么重要的日子,她先是讓人演了那么一出晦氣的戲,謝世子好聲好氣的向她道歉,她不領(lǐng)情也就罷了,還故意出言壞人名聲,我看就是她就沒安什么好心。”
“我說得有什么不對嗎……”
下面的竊竊私語,盛明珠離得遠(yuǎn),沒有聽得到,可是不代表坐在那里的孟昭月聽不到,“表姐,她性子高傲,什么時(shí)候吃過那樣的虧,她會因?yàn)殪`安郡主遷怒謝世子,也是難免的。”孟昭月聲音嬌柔,面上表情柔弱無辜,只是眼中幸災(zāi)樂禍的光芒怎么也掩飾不住。
“那你平日里與她同處一處,沒少受她的氣吧!”
“舅舅舅母待我恩重如山,我又怎么會因?yàn)槟敲匆稽c(diǎn)不快怨惱她,況且表姐除了偶爾任性一些,平日其它時(shí)候待我都是挺好的。”孟昭月低著頭,手有意無意的拽著自己的袖擺。
“我看不見得吧!若是他們對你真如你說得那樣好,怎么連件合身的衣服都不給你準(zhǔn)備,還有你頭上的這些發(fā)簪也太素凈了些,就連我府上的丫鬟戴得都比你好。”
“不,不是你們說得那樣,是我自己不喜歡……你們說得這些可千萬不要讓表姐聽到了,不然她又該生氣了。”
孟昭月閃爍其詞,眼神閃躲,話里話外遮遮掩掩的模樣越發(fā)坐實(shí)了她們心中的猜測,如今見她一直為難謝言,只覺得她面目可憎。
盛明義自小練武,耳目清明,坐得位置又近,將她們幾人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不動聲色的冷笑了一聲,招呼身邊伺候的福瑞兒,在他耳邊低語了兩聲,福睿兒瞧了那幾個(gè)姑娘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隨即便有丫鬟進(jìn)來,給廳上的眾人一人一杯換了盞熱茶。
“言家公子受傷這事,只要隨便去太醫(yī)院找個(gè)人問問便知,也不算什么大秘密,我知道也不算奇怪吧!”
“好,就算你知道,不過你今天若是拿不出證據(jù),這事休想就這樣善了。”長公主站起身,走到謝言跟前,伸手安撫了下他,“你放心,今日為娘必定會給你討回個(gè)公道,也好讓人知道,我們公主府不是什么好惹的。”
“謝兄既然口口聲聲說鳳陽郡主冤枉你,那你可否告知,言公子受傷那日,你在何處?”太子殿下道。
謝言遲疑了一下,沒有回答。
“謝兄可有什么為難之處?”
盛明珠瞧著他,眼睛譏諷之意甚濃,他當(dāng)然覺得為難了,那日她跟隨慕長情一路,親眼在瀟湘館里的后門處,瞧到了他們公主府的馬車,那馬車簡單不起眼,如果不是前世她曾經(jīng)見過,可能根本就不會在意,也不會想到那個(gè)馬車會是公主府的。
“我未做過的事,憑什么要對你們解釋?言尚書私馴死士,還狗膽包天的遣了死士入宮行竊,其行罪大惡極,罪責(zé)當(dāng)誅,太子殿下若有不服,可親自上書稟明了圣上,為其求情,可不是現(xiàn)在因?yàn)榕匀藥拙湓在E之言,就追著本世子不放。”
“你若清清白白有何懼向人坦露行蹤,這樣閃爍其詞,反倒應(yīng)了別人的猜疑。”太子殿下追著不放。
謝言心中暗惱,心中已然是將盛明珠恨毒了。
“太子殿下這就說差了,謝兄那日明明與我在一處,哪有什么功夫去什么瀟湘館,更別說什么遣人傷了言公子,鳳陽郡主是不是看錯(cuò)了人?還是誤會了什么?”楚王接口道。
謝言聞言,眼睛一轉(zhuǎn),立即便知楚王的意思,當(dāng)即道:“楚王殿下沒錯(cuò),只是那日我多飲了幾杯酒,言行有失風(fēng)儀,不好直言罷了。”
楚王與公主府交好,場中誰人不知,楚王替他說話,里面的真實(shí)度又有幾分,確定不是在替他他打掩護(hù)?
盛明珠輕笑了下,沒有在繼續(xù)爭論下去,“既然楚王殿下說了,那可能就是我看錯(cu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