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被說到痛處,氣的發(fā)瘋,都沒有宣駕,提著劍就往金合宮走,門外的太監(jiān)宮女嚇得亂跑。
江裊跟在后面,讓老虎依舊盯著艾爾。
路上遇到魏遲,那個坑貨,遠遠看到紅著眼睛衣衫凌亂的皇帝,竟然直接拐彎躲起來。
江裊鄙視的走過去,仗著隱身,踹他一腳。
魏遲被踹之后,愣了愣,抬頭若有所思的看著皇帝離去的方向,忽而無奈的扯動嘴角,抬腳提步跟著走過去。
江裊聽到后方有人跟來,做了個‘坑貨’的口型和鬼臉,不過她隱身沒人看得見。
金合宮和龍臨臺離得不遠,沒多會兒就走到了。
李慕拿劍指著要去里面通報的太監(jiān),示意他不許說話,而后只聽砰的一聲,殿門被踹斷,里面的門栓掉下去,砸在地上噔叻棒鋃的亂響。
內(nèi)殿的宮女以為進刺客呢,嚇得大聲尖叫,李慕利劍揮出,宮女胸口被劃開,血流如注。
見了血的李慕更加癲狂,輪著劍沖向內(nèi)殿,江裊發(fā)現(xiàn)這一路暗衛(wèi)密布,就沒有貿(mào)然出手。
跟進去就看見蘭貴妃被李慕掐著脖子,在那努力的掙扎,李慕的手背上青筋畢露。
“賤人,都是賤人,朕就是殺了你們又能怎樣?”李慕雙目赤紅,利眉倒豎,每一個字說的都咬牙切齒。
蘭貴妃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陛下,饒命……妾身……喘不過氣。”
這廢物皇帝要殺她?憑什么,她什么也沒做呀,一定是龍臨臺賣騷的那個說的閑話。
可現(xiàn)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她得自救。
蘭貴妃努力在被李慕掐的臉色漲紅的情況下,做出一臉的哀怨來,櫻唇微張,舌尖微探,眼神朦朧。
江裊抱肩看著,總覺得哪里怪怪的。
從指間彈出乳白色的靈魂探測物質(zhì),附著到李慕的身上,物質(zhì)瞬間變成暗紅色的狀態(tài)。
江裊意外的挑起眉毛,恥笑的看著還在那邊飆演技的男女,轉(zhuǎn)身離開。
都是千年的狐貍呀,她還是太嫩。
離開時在外殿看到魏遲躲在柱子后面,也沒過去找他麻煩,她現(xiàn)在需要自己一個人冷靜思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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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鳳臺最高的一處宮闕上,江裊手上拎著瓶青釉酒壺,一口口對月自斟,旁邊白瓷的盤子上放著幾個熱氣騰騰的包子。
“臭老虎,回來吃包子。”
老虎秒到。
“大大今天怎么這么好呀。”
幸福的撲倒包子的懷抱里,老虎感覺自己已達到統(tǒng)生巔峰。
江裊卻沒有和它開玩笑的心思。
“沒事,突然覺得挺沒勁的,吃吧。”
“大大有心事?剛才我一直盯著那艾爾,她沒什么行動,在寢殿睡覺呢。”
“嗯。”
江裊看著天上銀盤大的月亮,根本沒去聽老虎說什么。
“老虎,這個任務(wù)我有點不想做了。”
“啊?大大你腫么了?別不做呀,我這邊顯示你的任務(wù)完成度都到75%了,只要我們把古武大陸統(tǒng)一了,就完成啦。”
“那個李慕看得我惡心。”
“對哦,你發(fā)現(xiàn)他人格分裂的原因了嗎?”
“他人格沒分裂,只是為了掩飾自己暴虐的本性裝出來的。”
“李慕這么會演,大大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呀?”
“他掐蘭貴妃的時候,明顯很憤怒,但我卻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氣息傳來的興奮和克制,這不是一個人格分裂的病人能具備的理智表現(xiàn)。”
“那他之前打魏遲打成那樣,竟然是清醒的狀態(tài)?這也太可怕了,魏遲知道嗎?”
“不知道。”
江裊抬手將壺中酒一飲而盡。
曾經(jīng)她相信身居高位者必恪守己身,尊以待人,可一次次的失望讓她明白一個道理,人與人是不同的,不能拿自己的道德標準去要求所有人,不同的位面根據(jù)所處的時代不同,道德標準也不同。
她看不慣,不代表人家錯。
否則那李慕劍斬一路,怎么不見一個人出來指責?而他之前不過是被刺客傷到肩膀,中點不致命的毒,整個皇宮都雞飛狗跳的。
這樣的人竟然是天選之子,這個位面的天道也是夠夠的。
“走吧,我們?nèi)ソ以诮纪獾乃奖鬆I看看去。”
月亮映照的宮闕上,華光閃爍之后,空蕩蕩的透著寂寞。
而江家得私兵大營外,一陣空間的輕微扭曲后,江裊抱著老虎,手上還拎著酒壺,灑脫的在原地站住。
“呃~下回喝酒絕不做空間穿越,太特么惡心。”
江裊捂著胃和老虎說,老虎白冷她一眼,心想:你真是一點包袱都沒有啊大大,你這么爺們,真的可以嗎?
略微收拾了下,江裊抱著老虎走進軍營。
“呦呵,他們伙食不錯喲,烤全羊,蘇荷菜,青米酒,黃米飯,這比宮里當差的都吃得好。”
她可經(jīng)常聽到宮里侍衛(wèi)抱怨吃食太素。
過了聚餐區(qū)是一排排棕灰色的氈布營房,應(yīng)該是給小兵們住的,里面都是大通鋪,沒有其他的擺設(shè)。
越往里走營房越大。
走到中間最大的那個營房得時候,突然有一隊人從里面怒氣沖沖的出來。
“大大這幾個是黑龍國的人,之前朝貢的隊伍里我見過他們。”
“你去跟著他們。”
老虎應(yīng)聲從她肩上跳開。
江裊獨自走進那個最大的營房。
房中的地面鋪著毛絨絨的地毯,兩旁分別擺著盔甲和各種武器。
往前左手邊有一張茶席,上面打翻的茶杯,說明交談的并不愉快。
右邊是一張很大的書桌,楠木的大椅后掛著一幅鷹擊長空的大寫意。
再往前又是一重紗帳,江裊轉(zhuǎn)過紗帳后墨色的屏風(fēng),就看到身穿寶藍色長衫的中年人,正在給跪在地上的五六位黑衣人訓(xùn)話。
“黑龍國常年仗著火器壓制李朝,如今雖然為了大業(yè)要與他們合作,但絕非長久之計,你等是我心腹之人,此去黑龍國,定要將火器制作的圖紙帶回。”
“屬下定不辱使命!”
“下去吧。”
中年人揮揮手,那幾人快速退下。
江裊見那些人走后,中年人又迅速整裝,向書架后方行禮:“主上,他們走了。”
江家祖父在江裊意料之內(nèi)的走了出來。
“江陵,你做的很好,不負老夫?qū)δ愕男湃巍!鄙n老的聲音中氣十足,霸氣側(cè)漏。
“承蒙主上栽培。”
“我老了,沒幾年可活…”
中年人想說些什么,被老頭阻攔住。
“你不用安慰我,我自己的身體,自己還不清楚?現(xiàn)在我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江家的復(fù)辟一事……十六代人的努力啊,如今終于初見曙光。”
“主上是說?”
“嗯,婷兒懷上了。”
“太好了,屬下恭喜主上,我江家血脈終于要取代他李姓門庭。”
聽到這里江裊也覺得很意外,自己那位便宜姐姐什么時候懷上的?她都不知道。
江家祖父似乎對這事也很高興,摸著下巴接著說:“接下來就該是裊兒去黑龍國了。”
哎呦,還惦記著她呢?
“是,屬下一定盡快部署下去。”
“好,盡快找來火器制作圖,成我江家大業(yè),一統(tǒng)天下。”
“屬下遵命!”
后來這倆人又互相鼓勵的說了好多話,不過就沒什么信息量可聽,江裊除了又知道江家其實是前朝蔣姓皇族血脈之外,對其他謀朝篡位的內(nèi)容沒太上心聽。
直到老頭和中年人走出大帳,江裊才移動到老虎那邊。
而此時黑龍國的使者們,正在靠近郊外的一處客棧里吵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