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是怕了我的！這梗搞不好，這輩子都過不去了。

　　“你有沒有覺得特侖蘇不好喝？”我問他。

　　顧葕一邊看路，一邊回答我，“純牛奶哪有好喝的？”

　　“有啊，旺仔！”

　　“旺仔是調制乳！”

　　“調制乳怎么了？兒童喝的牛奶肯定營養價值高，也不是非要喝純牛奶。”

　　顧葕放慢車速，神色復雜的看了我一眼，“......”。

　　我......，看我做什么？

　　他送了我兩個字：“幼稚。”

　　不過，我也不明白，既然說我幼稚，又往我住的酒店搬了兩箱旺仔是怎么個意思。

　　還讓酒店客房送給我，說是什么酒店福利。酒店福利不是泡面、水和套套嗎？

　　到底是誰幼稚？

　　顧葕正式帶我去拜訪的客戶是一家特殊教育學校校長吳遠莉，這所學校是在宜陽市的臨市，這不是他第一次去見吳遠莉，這次應該是直接談配置方案的。

　　我在西北大區的所有日子里，他從來沒有一次是帶我上門陌拜的，我要求過幾次，他不自在的說，帶個女人會讓別人覺得他不務正業，工作都要談情說愛。

　　其實我知道，做銷售是個要放下身段、放下姿態的工作，說白了就是臉皮厚。他是不想讓我看到他吃閉門羹、受挫的過程。

　　見吳遠莉的過程很順利，我們去看了教室，顧葕拿了配置方案，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準備的，只知道方案很完整，吳校長很滿意。

　　他在我面前永遠是從容不迫、胸有成竹的。和吳校長告辭的時候，我們基本上已經談妥，下次來就是簽合同了。這不是一筆特別大的單子，金額在一百萬這樣。

　　最后他說想去看看孩子們。特殊教育是運用特殊的方法、設備和措施對特殊的對象進行的教育。狹義的特殊教育是指身心缺陷的人，即盲人、聽障人（聾人）、弱智兒童教育以及問題兒童教育所納入的特殊教育范圍，并從經濟投資、科學研究、師資和設備等方面支持這類教育。

　　我們提供的便是設備，有償使用，當然新銳集團有專門撥出一塊來做公益。只是心銳醫療是以營利為目的一家公司。

　　孩子們正在上課，這是他們第一次配置完整的資源教室。此刻，我們站在窗外，看著他們利用一些簡單的教具進行互動。

　　顧葕就像一棵偉岸挺拔的松，駐足停留，沒有表情，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盡管我見慣了人性悲哀，心早已麻木，可我看到這幫孩子，還是心抽抽的疼。

　　一個小男孩沖過來，目光呆滯，流著鼻涕，失魂落魄的。他撞到了顧葕，然后目光變的銳利起來，我從他眼中看到了很強的攻擊性。

　　果然，他手中的剪刀向顧葕刺去，我緊張之余，還好顧葕反應快，及時握住了他的手，將剪刀奪了下來。

　　我以為他要發火，然而他沒有。他蹲下身來，從口袋里掏出一盒旺仔牛奶，塞在了那孩子原本抓著剪刀的手里。

　　那孩子雖然看著他，眼睛卻沒有聚焦點。此時，一位年輕的女老師也過來了，輕輕的拍了拍孩子的肩，并半屈著腿，教他如何把吸管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