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清塵哥哥,緣濃可要回家了。”緣濃依依不舍的看著林清塵,緊握著手里的那顆糖。
“回家去吧。”林清塵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
宜柯津在暗處看不下去了,徑直走到他們面前,氣勢洶洶道:“有完沒完了,道個別也這么婆婆媽媽的,干脆今晚上別回家了。”
緣濃被嚇得躲到林清塵的身后,林清塵伸出手護著身后的緣濃,眼眸中的冷冽看著宜柯津,宜柯津的氣焰瞬間被澆滅。
“緣濃別怕,快去找玥卿,這里交給我了。”林清塵轉過頭輕聲細語的安慰著緣濃,緣濃朝著宜柯津做了個鬼臉,繞過他直奔玥卿身邊。
宜柯津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緣濃和玥卿回了家,自己卻是站在這里動彈不得。
“宜柯津,本宮看你是閑的很,要不今晚去東宮坐坐?”林清塵輕笑道。
宜柯津嘴角抽搐了一下,心里小聲嘀咕著去了東宮,有命進沒命出。
“不了不了,皇上和娘娘也不是我爹娘,住了進去我怕我爹娘非得給宮里找麻煩不可。”宜柯津心里有些發虛,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進東宮有去無回。
“無妨。”林清塵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有妨有妨,真是太有妨了,那個……我不和你聊了,玥卿和緣濃等我回家吃飯呢,先走了,你也早點回家吃飯吧。”宜柯津剛挪動了一兩步,就被林清塵輕拍了肩膀。
“那走吧。”林清塵的聲音爽快的跟了上來,腳步也快速的往宜府走去,獨留宜柯津在冷風中呆呆的站著。
“林清塵,爺見過沒要臉的,可沒見過你這樣的。”宜柯津忿忿地在后面急跺腳,最后負氣的跑進了府里。
入夜。
云府一聲令下,那位單薄的女子直直地跪在秦嬤嬤面前,臉上梨花帶雨,楚楚動人。
“嬤嬤,銀羅別無所求,只求你不要賜湯給我,求求你了。”哪位身著單薄的女子重重的將頭磕在地上。
“銀羅姑娘,你還是乖乖聽話喝藥吧。來人!喂藥!”秦嬤嬤一發話,四周的小廝們圍上來按住了她。
“不,嬤嬤,公子不會同意的,我家公子是不會同意的。”銀羅奮力掙扎著。
“還愣著干什么,動作還不麻利點。”秦嬤嬤不為動容,眼睛里也沒有多一絲憐憫。
銀羅喂了避子湯后,眼睛六神無主,像是魔怔了一般。
“銀羅姑娘,以后還是請你少動那些歪心思,公子們都是天生的王孫貴胄,是不會在意一個丫鬟的,還請你端正自己的身份。”秦嬤嬤冷眼的看著她說完,前腳剛出屋,后腳就有人暗中將銀羅帶走。
銀羅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子時,一間小小的屋子里,四面皆是黑漆漆的墻壁,一紅衣身影背對著她,昏暗的房間看不清她的臉。
“你……你是誰?”銀羅的聲音微顫,總覺得面前的人令她恐懼。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有一個法子,能幫你重回宜府做主人,你愿不愿意?”紅衣女子并未轉身,聲音卻是一字不落的傳入銀羅的耳朵里。
銀羅沉思片刻,堅定的回答道:“我愿意,只要能回宜府,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等到時機成熟,自會讓你為我做些什么。但是在這之前,你必須聽我的。”紅衣女子轉過身來,將一只蟲子拿給她。
“這是?”銀羅見那蟲子來回蠕動,甚是惡心,一時之間猶豫不定。
女子似乎看出她的意圖,輕笑道:“怎么,剛剛都說了做什么都愿意,現在連一只蟲子都吃不得?你也太不聽話了。”
銀羅心里想著不就是一只蟲子嗎,吃了就吃了,一想到吃一只蟲子就能換來一生的榮華富貴,拿起那只蟲子吞了下去。
“很好,你剛剛吃下去的是蠱蟲,每到月圓時候就需要解藥,我會派人定時給你送解藥,按時服藥即可。”紅衣女子說完,轉身離開了屋子。
隨后一黑衣人進來,將她送回云府。
第二日,秦嬤嬤派人用轎子,將銀羅送去了城外的一戶農家。
銀羅一下轎子,就被農家里的人招待著,臉上雖是不情愿,但也只能先安頓好,才有機會反擊。
等到轎子走遠后,一群黑衣人帶走了銀羅,隨后殺光了農戶里的所有人,一把大火燒了那間茅草屋。
銀羅被帶到了個山洞里,被黑布蒙著眼睛,七拐八拐的來到了一女子面前。
“主子吩咐了,從今往后,姑娘就先在這將就著,等待時機成熟,就會讓你回宜府的,這兩位奴婢是留給姑娘使喚,缺了什么盡管吩咐便是。”女子向她微微頷首,身后的兩名婢女走上前來,向銀羅微微欠身。
等到為首的婢子走后,銀羅便上前拉著兩個侍女拉起了家常。
“兩位姐姐,不用伺候我,銀羅也是奴婢出身,這些粗活交給銀羅做便是。”銀羅從手腕上取下那一對銀鐲,給她們二人一人一個戴到手上。
二人并未言語,只是低頭撥弄那只銀鐲子。
“二位姐姐,為何不說話啊。”銀羅不禁一臉疑惑,難道是自己說錯了話,招了人嫌。
“姑娘不必與她們交談,她們是啞奴,不會說話,更聽不見你說了什么。”為首的女子端來一套干凈的衣服,放在了石桌上。
“啊,是這樣啊,他們是小時候得了病才不會說話嗎?”銀羅口無遮攔的問向女子。
“呵,那倒不是,不過是些惹了主子生氣的奴才罷了,主子氣不過就把她們毒啞了,再氣不過便割了舌頭。”
銀羅頗為驚駭,不禁倒退幾步。
女子冷笑一聲,向那兩位婢子擺了擺手,兩個人齊齊的走向了她。
女子迅速將她二人手上的銀鐲摘下來,重新拿給了銀羅。
“姑娘,在這里錢不管用,相比于性命來講,命更重要些。”
女子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也司空見慣了這些江湖道道,金錢于她而言,早已置身事外。
銀羅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只好拿過鐲子,重新戴在自己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