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悠,這是怎么回事啊?”
王秀娟怯怯的向著荀悠靠攏,現在她倆都被困在了床上,那公子也不拿任何東西綁住她們,可荀悠硬是拉著她不讓她挪動半分,搞得她手腳都有點抽筋了。
荀悠沒回她,諂媚的看著遠處軟榻上半躺著的美少年。
“爺,我能先包扎一下傷口么?”
少年小指輕勾起酒杯在嘴邊搖曳,這酒杯是用上等的紫琉璃做的,特意找能工巧匠打造了一款雙耳琉璃杯,因為他癡迷琉璃物件,沒事就愛把玩。
輕佻的眼神看著床上的病弱少女,這模樣確實惹人憐愛,輕輕頷首,準了。
“秀娟,來,幫我”
荀悠讓王秀娟牽著被子替她擋著,她自己上藥包扎。
“你全名叫什么名字?”
少年發話了,荀悠手頓了一下:“孟瑯音,小名荀悠。”
對著王秀娟輕輕的搖了搖頭,后者意會,乖乖閉著嘴。
至于荀悠為什么說自己叫孟瑯音呢,因為她仔細梳理了一下昨天茶會的事,她撞見柳四爺殺人真是意外,可那小廝故意領她去男賓偏房就不是意外了,確實有人想毀她名聲,讓她出丑,而后面來的那個黃衣女子呢也不是意外,估計是要與人私會。明明三個故事,卻偏偏好巧不巧撞到了一起,都讓她一個人承受了!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
她唯一理不清的就是那小廝受何人所托將她帶到男偏房,思來想去,結過怨的,又能差使柳府下人的只有孟瑯音了,她說過,那是她的柳二哥,想來兩家必定交好,誒,不過與丫鬟發生口角而已,就這么算計她,真是小心眼的女孩。
……
少年細細的品味著這個名字,像是聞見了一壺美酒,惹的人心癢難耐。
“我可以放了你們,不過,你們得答應我一個要求。”
荀悠穿好衣服,扒在床邊戒備的看著他:“什么條件?”
“嗯……陪我,睡一晚。”
怎么可能!床上兩人瞪大了雙眼,死命的抓著床單頻頻往后退,砰!兩人后背已抵住了墻。
“公子,我們都是清白人家的姑娘啊,放過我們吧,我們可以給你錢!你說!多少錢?多少錢都行!”
王秀娟已經崩潰大哭了,她實在是冤的慌,明明都是找荀悠的,偏生都扯上了她!
“呵,你看我像缺錢的嗎?”少年玩味的看著驚慌失措的倆人,靜待著她們的佳音,他知道,她們只能答應,因為她倆似乎也正被人追殺。
荀悠定住心神,這人明明可以直接殺了她們,卻又多此一舉留她們一晚,肯定有什么事要發生,需要我們打掩護……
不得不說荀悠確實聰明,竟然猜到了少年的想法。
其實少年應該直接殺了吃掉她們才痛快的,剛好可以補一下自己的精元,可是剛才他在回來的路上看見抓他的人已經到了鴛鴦閣,正和人打斗,幸好亂了他們的心神沒聞見他的味,無奈他只能暫且留這兩人打個掩護。
“可以啊,不過你得保證今晚過后真的放了我們!”
“保證”
兩人一拍即合,完全不顧慮旁邊嚎啕大哭的王秀娟,氣的她越哭越兇,鼻涕都噴出來了。
“好你個荀悠!我替你遭了那么多的罪,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嗚嗚嗚嗚,我不活了…我后悔了…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塊兒了…早知道當初就該在你身上綁塊石頭將你淹死…或者在馬車上被你掐死也好啊!為什么是這樣啊!嗚嗚嗚…我還要嫁到高門庭院呢…我的名聲啊!”
“行了,命重要還是名聲重要啊?”
“兩者不可兼得。”
“就是!”
看著荀悠與那少年一唱一和,王秀娟氣的跳下床就準備走。
“王秀娟!”
荀悠急忙伸手去拉,咦……沒事?
“啊!”伴隨著一聲尖叫,不過眨眼,王秀娟又回到了床上,完全沒給她任何反應的時間,王秀娟這回老實了,不再出聲,也不敢動彈。
少年甚是滿意,正想再飲一杯酒,門外傳來打斗聲……
“不知各位為何要與我纏斗?”
“少廢話!乖乖束手就擒好讓自己少受點痛苦!”
柳四爺得聲音!床上兩人背立刻弓起來,進入警戒狀態,奇怪的是,那少年也變得身體僵硬,眉頭緊鎖,好像十分緊張……
荀悠仔細觀察著少年的反應,難道……他也怕柳四爺?還是那另一撥人?
嘩啦!
床簾被大力掀開,一雙強有力的手將荀悠兩人按住,唔唔…兩人的頭被死死按在被子里,喘不上氣!
“啊!”
少年痛苦的扭動著身軀:“你個死丫頭!”伸手準備打人。
荀悠手使勁一扭……
“啊啊啊啊啊!!!放手放手放手啊啊啊啊!!……”
“走!”
荀悠將王秀娟踢下床,一只手扯過床單將少年手腳綁在一起,臨走前又使勁扯了一下。
“啊!……你……”
兩人就差一步就到門口了,門外打斗聲越來越近,好像就在隔壁!嚇的兩人當場愣住,就這晃神的功夫,一道蛛絲飛射過來瞬間將王秀娟吊起,荀悠立即縱身飛撲過去。
一人使勁拉,一人使勁扯……
撕!王秀娟衣服撕裂開來。
“荀悠別放手!別放手!千萬別放手啊!!”
蛛絲主人力道又重了幾分,王秀娟疼得哇哇叫喚:“荀悠荀悠我頭發我頭發!!我頭發!啊”
“你別嚎了!我也沒辦法啊!”
……
房間里面上演人蛛拔河,門外上演群毆,兩面激烈場景同一時間,同一地點發生,明明雙方追逐的人就在房間里面,可惜認錯了人,白白浪費了這個大好機會。
……
“要么你松手,要么她分尸!”
少年惡狠狠的威脅著荀悠,他也著急啊!想抓他的人就在門外,如果這兩人不配合就只能一起死了!
“好!我松手!”
“荀悠你!啊!……”
荀悠松了手,王秀娟又被拉回到了床上,可是慣性太大,她直接撞到了床板上,暈了過去。
荀悠隨即張嘴大喊:“柳四爺!我在……唔唔唔…”
一坨人影飛身過來將荀悠壓在身下……
門外的柳秉聽到了有人呼叫他的聲音,馬上停止打斗,雙手抱拳行禮。
“諸位,我乃州臺柳府四爺,不知在何時與各位結了怨,我在這兒先給各位賠個不是,只是現在我實在有要事在身,不如改日我請各位喝一杯賠個不是?拜托了!”
欲再動手的雇傭兵們面面相覷,州臺柳家?難道他們看錯了?
“你真是州臺柳家的?”
“你隨意拉個鴛鴦閣的人都可問到,誰不認識我柳四爺!”
領頭雇傭兵隨即胡亂從旁邊抓來一個人,問道:“他是誰!”
顫抖的聲音響起:“柳四爺……”
砰!
知道自己認錯了人,領頭雇傭兵大力的將手里的人甩了出去,轉身怒瞪著柳秉。
柳秉愣住,怎么?還要再打?
“對不住了。”
話落,雇傭兵們相繼離開,留下柳秉一臉茫然,這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