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德,你的能力……”
洛可兒飛落至魯德身側,眼中滿是疑惑。
惡魔只有完成一次覺醒,獲得魔卒級別的血脈力量之后才有可能擁有能力。哪怕是那些潛藏著的血統再怎么逆天,也從未聽說有過例外。
可魯德剛才施展的分明是幻象的能力,算不得極端稀有,但卻也是較為罕見的能力了。
洛可兒自然不可能往魯德是人類身上想,長久以來的成見便是人類都是孱弱無能之輩,而魯德雖然弱了些,但不過是尚未發育完全而已。
“我也不知道。”
魯德看出了洛可兒的疑惑,面無表情地搖了搖頭,道:“不過你要在這里深究這個嗎,看起來那邊已經徹底打起來了。”
能聽見遠處傳來的野獸般的嘶吼、尖銳的叫聲。那響動即便如此之遠也清晰可聞。
洛可兒楞了一下,從驚訝中回過神來,發現確實如此。
她原本也就順口一說,此刻自然不會再多問,迅速來到蜥蜴人尸體邊附身,鷹爪探入了已經軟化些許的鱗甲中,掏出了鮮紅的惡魔心臟。
魯德看著那顆尚在躍動的心臟,眼中閃過一絲猩紅的光芒,但他沒有發作,只是靜靜地看著。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遠非洛可兒可比。這只蜥蜴人,以洛可兒的能力無非是多耗費些時間就能擊殺,再不濟也能迅速遠遁。
洛可兒注意到了魯德的視線,卻是露出一個嬌艷的笑容:“眼饞啊?叫我聲姐姐我就——”
“姐姐。”
“……”
洛可兒撇了撇嘴,毫不猶豫地將這顆對惡魔而言誘人至極的心臟丟到了魯德手里,嘴里念叨道:“真沒勁……”
魯德看著真落入手中的惡魔之心,也是微微愕然:“真給我?”
“你太弱了,吃了這顆魔心希望你能派上點用場吧。不過,下一顆就歸我了。”
這真是惡魔?
迷惑的魯德看了眼傲嬌的鷹身女妖,皺了皺眉,卻是沒有推脫,直接將魔心塞到了嘴里。
“你搞快點,這邊的響動估計已經吸引來其他家伙了。”洛可兒看起來若無其事盯梢的樣子,目光卻時不時偷瞥魯德一眼,別說,這小子白白凈凈的,還真挺好看啊。
魯德隨口應了一聲,三下五除二吃完了魔心,嘴角一絲濃稠的血液順著臉頰滑落。
噗通!
猛地,好像被人從背后用重錘敲擊了一下似的,心臟的轟鳴聲突然放大。
魯德感覺自己的身體中涌現出一股強大的力量,好像可以輕易捏碎堅硬的石頭。但他知道這不過是力量突然增強帶來的錯覺。
除此之外。
1.繼續強化肉體和血脈力量。
2.吸收“硬化皮膚”能力。
選擇吸收“硬化皮膚”!
嘶嘶嘶——。
好像萬千蟻蟲在撕咬皮膚一般,魯德條件反射就要吼叫出聲,可他瞪圓了漲紅的眼睛,沒有忘記自身所處的環境并不安全,咬破了舌尖,最終只發出了一聲悶哼。
他的皮膚之上微微閃爍起淺灰色的色澤,有如劣質的金屬一般,很快又黯淡下去,像是從未出現過。
洛可兒看著魯德臉頰、手臂上青筋暴突,好像在忍耐難以想象的痛苦的模樣,心中也是驚疑不定,同時還難掩好奇。
為什么她選擇將這顆魔心給予魯德?
最重要的原因,便在于寄望魯德能夠通過這顆魔心進階魔卒。眾所周知,只要是幼生期的惡魔,吞食任意一顆惡魔之心后都會直接覺醒血脈力量。
然而,她注定要失望了。
直到魯德的氣息重新平穩下來,他的心臟依舊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他依舊是那個“幼生期惡魔”。
“你,你為什么沒有覺醒???”
之前魯德能夠使用幻象能力還可以勉強用“自身孤陋寡聞”糊弄過去,可一顆惡魔之心的能量怎么都足夠他覺醒了吧?
洛可兒忍不住問道。
魯德捏了捏拳頭,能感覺到這一次的力量有了很大程度的加強,或許單論力量已經達到那只擬態蜥蜴的強度。他便想著,隨口答道:“不知道。”
同時,暴走的充能達到了18%左右。單從這充能比例來看,這蜥蜴人比那擬態蜥蜴強些,但也強得有限,就是不知洛可兒能夠達到什么水平。
洛可兒目露不滿,這小子絕對是隱瞞了什么沒告訴她,不過……算了。
洛可兒皺眉道:“有兩個惡魔朝這里靠過來了,實力水平和剛才這大蜥蜴相當,我得通知其他人進行攔截,你先朝阿爾莫斯那邊靠過去!”
魯德點了點頭,雖然他們的任務是排除干擾,但也不意味著為了任務完成就要白白送死。
而且……也不知道那邊的任務進行得怎么樣了。
魯德目光閃爍。
……
正面戰場。
“你……暴熊!你們是要開戰嗎!?”
黃皮大蜥蜴吐出夾雜內臟的血沫,驚怒交加地看著狂笑不止的波爾多。
“對啊,你這不是挺聰明的嘛?”
在黃皮大蜥蜴驚愕的目光中,波爾多點了點頭,順勢承認了他們的目的。
黃皮大蜥蜴當場呆滯住。那頭銀狼可是好幾年都過著游牧民族一樣的悠哉生活的,怎么這一下突然就變卦了?沒點征兆?
可波爾多卻是不會因為黃皮大蜥蜴的震驚就等他恢復過來,十數米的距離,對這只大熊而言只要兩三步就能到達。
黃皮大蜥蜴看著那即將蓋在臉上的又如隕石般砸落的黑色拳頭,怒氣終于蓋過了驚愕。他已經明白過來,那蛇女恐怕不是玩忽職守,而是被眼前的家伙偷偷殺死了!
巨大粗糙的尾巴和波爾多的拳頭撞在一起,可這么一只大蜥蜴卻毫無還手之力般再次被轟飛出去。
只是在這過程中,大蜥蜴身上的一個個囊腫隨之破裂,污黃色的惡臭液體到處飛濺開來。
液體沾染的地方,草木腐朽,大樹倒塌,土地糜爛,同時黃色的沼氣般的氣體蒸騰。
其他惡魔不得不繞開這片土地,方能繼續前行。
波爾多拳頭上沾染到那膿液的部位,毛發很快被侵蝕脫落干凈,而后膿液侵入皮膚。露出拳頭上森白的骨節。
“波爾多,這家伙交給我,你可別忘了統領大人給你的任務是沖在最前頭啊。”
一個毛發黃白相間的獅人來到了波爾多面前,那聲音分明就是之前那湖邊喜好喝酒的老人,負責支援的隊長席爾。
波爾多看著自己腐爛的拳頭撇了撇嘴:“老頭對老頭,倒免了我欺負老弱的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