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天一早,李承乾帶著自己的隊伍跟蘇定方趕上了中軍的隊伍,如今已經出了大唐境內,很快就要到吐谷渾了,誰也不敢把太子殿下放在相對雜魚的后軍。
“殿下,這眼看就要到吐谷渾了,一路上也沒遇到什么像樣的阻擊,恐怕是準備聚合全部力量,在自己的地盤上利用地利和我們交戰。還請殿下這幾日不要離營。”隨著離大唐越來越遠,李靖也越來越謹慎了,怕對方以逸待勞,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最后陰溝里翻船。主要是李承乾這個憨貨沒事兒老離營,本來大唐境內以飛騎的實力是沒什么問題的,但是如今已經出了大唐國境,如果遭遇對方成建制的大部隊,飛騎的作用也不會很大。所以要警告一下李承乾。
“哦?難不成吐谷渾人真敢與我們一戰?”
“不僅是吐谷渾,還有黨項,西羌等部族,如今我大唐數十萬鐵騎征討吐谷渾,那些部族生怕吐谷渾亡了之后會被我大軍順勢滅掉,所以現在都站在了吐谷渾那邊。”
“嗯,前兩天的襲營,可有查出是哪一方干的?這種規模,可不是一般的馬匪。”李承乾也就是隨便問問,畢竟蘇定方這邊雖然擁有碾壓敵方的戰斗力,可對方也是騎兵,而蘇定方的第一要務還是保護李承乾,所以對方只要肯悶頭跑,還是大概率能跑掉的。
“殿下,俘虜之中有一個對方的重要人物。”
“什么?”李承乾心想,這特么能抓到重要人物?老子的氣運上來了?“審出什么了?”
“什么都沒審出來,不過從俘虜的言談和衣著看,應當是黨項人。”
“什么都沒說,怎么知道是重要人物。”
“有不少人護著他逃跑,剛好被蘇烈手下一個校尉發現,就帶人追了上去,那人似乎不善武藝,成了拖累,不然抓不到他們。”
“哼,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啊。什么都不說?那咱們就看看去。”
李靖帶著李承乾和侯琳兒來到關押那所謂重要人物的營帳,李承乾當先走進去,只見一個文弱書生般的男子,帶著鐐銬枷鎖,在邊角上假寐,身上帶著血污,顯然已經用過刑了。李承乾只留下了侯琳兒和李靖,剩下的人都轟了出去。
“聽說,你是黨項人這次行動的頭?”李承乾邊說話,邊尋摸四周,畢竟是簡易牢房,條件差了些,只有一張破木桌子,和幾個看著就不怎么上檔次的胡凳。但是李承乾還是坐了下來,顯得沉穩,比較有逼格。
“不說話?覺得不說話就沒辦法了嗎?”
“這位大人,并非我不說話,我說了很多次了,我們并非是屬于黨項部落,可大人不信,我能有什么辦法。”對方輕描淡的說著,落到這步田地還那么淡定,絕不是一般馬賊。
“哦?那你說你不是黨項人,那你是什么人。”
“大人,我們只是混在周邊的馬賊,把大唐鐵軍誤認成了大商隊,算是我們踢到了鐵板,自認倒霉,呵呵,如果大人定要將我等屈打成招,逼我等承認我們是來自于黨項部落,說就是了,只希望大人能給個痛快的。”
李承乾聽他一說,心道有腦子啊,他越是不承認,扯開關系,越是讓人覺得可疑,反而他這么光棍的表示愿意配合,甚至愿意污蔑黨項,反而讓人覺得他和黨項沒什么關系,有關系怎么可能污蔑黨項呢?如今大唐鐵軍在此,真要坐實了黨項襲擊大唐軍營,那黨項是必滅無疑啊!
“嗯,這么說來,你確實不是黨項人了。”李承乾說完,眼睛死死盯著對方。
“大人明鑒。”那人偷偷松了口氣,這怎么瞞得過李承乾的眼睛。
“好吧,那你說說吧,聽你口音,是大唐人,怎么跑到西域這地方來當馬賊了。”
“回大人的話,草民姓徐,名肅,本是涼州人,年少時家中有些田地,從小就有讀書,但是本想著能考取個功名光宗耀祖,奈何數次參加科舉都落榜了,家嚴家慈看我這個不肖子不得志,也抑郁而終,只留下家中幾畝薄田,最后為了參加科考,把家中這最后幾畝薄田都賣了,想著孤注一擲,能一舉中第,讓爹娘都能含笑九泉,奈何天不遂人愿,還是落第了,家中已無片瓦遮蔭,就跟著商隊掙點辛苦錢,結果碰到了馬賊,那馬賊首領看我會識文斷字,便留在身邊做個軍師,自此,草民也就在這里扎下了根。”
“原來如此,那這次打劫我們大唐軍隊,也是你這個狗頭軍師的主意?”李承乾話里不無調侃,打劫大唐軍隊,在這個時代,誰能干這么二的事兒,遇到大唐軍隊都是避之唯恐不及,盼著唐軍不是沖自己來的,而且也沒啥功夫漫山遍野的滅自己。
“是啊,這次是我犯傻了,本來以為是個大商隊呢,能好好肥一把,萬萬沒想到是大唐的軍隊,帶著這些弟兄們走向了末路。”
“哈哈,你說的這些,有多少是真的。”
“草民不敢期滿大人,我所說的全是真的。”
“你們怎么看。”李承乾回頭問了問李靖和侯琳兒。
“哼,亂臣賊子的話,哪有真的。”李靖對于這個徐肅說的話,連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嗯。。。。。”侯琳兒不敢說話,只是微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信,李靖是國公,大唐軍神,李承乾是當朝太子,這種公事實在沒有侯琳兒開口的地方。
“你看,他們都不信你。”李承乾笑著對徐肅說。
徐肅也無奈的搖了搖頭,表示你不信我也沒辦法。
“他們不信,可我信,我信你至少有七成是真的,我猜,你出身那里是真的吧。”
徐肅聽到這,眼睛不由自主的往左看了看。而一直盯著徐肅的李承乾都看在眼里,不過也并不太在意,畢竟李承乾的目的不在于此。
“這位大人,草民說的句句屬實,大人愿意信多少都隨大人,草民確實沒什么可交代的了。”
“不,你還有。”李承乾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