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陳晰準備回帳篷休息時,就收到了付蕾的信息。
“公主殿下,奴才有事要稟報,小人正和方程與在您的宮里看電影呢,勞煩公主殿下晚些回宮,最好是別回宮了。”
陳晰看了消息,表示無奈,嘴里嘟囔了一句“重色輕友的家伙”。
她只好轉(zhuǎn)身朝另一個帳篷走去。
“顧謹之?”
為了以防萬一,見到不該見到的場景,陳晰小聲在帳篷門口叫了一聲。
果然,顧謹之頂著一頭還在滴水的頭發(fā)幫她開了門。
陳晰仿佛做賊一樣,朝里面望了望,隨后才脫了鞋進去。
“你怎么來了?”
“請問顧律,可以借用一下你的寢宮嗎?”
“可以啊!”
顧謹之回答得很快,慢條斯理地擦著頭發(fā)。
“我的意思是可能要借用一整晚。”
陳晰坐在床邊,手搓著裙邊,低頭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
顧謹之擦頭發(fā)的動作一頓,上下打量了她一翻,空手來的。
陳晰看出他眼里的不解,又補充道。
“哎呀,方程與和付蕾在我們帳篷里膩歪呢,那我只能來找你啊。”
顧謹之點了點頭,又朝窗外望了望,像是得到了證實。
“那你就這么相信我?要跟我共處一晚?”
“你能怎么樣,小時候又沒少睡。”陳晰說得不以為然。
隨后手腕就被顧謹之抓住,將她抵在了浴室門口,頭靠在她肩上,鼻尖呼出的氣息從她耳垂滑過,一次又一次。
這個動作曖昧又禁欲,陳晰臉上不由得染上了紅暈,呼吸也急促了起來,另一只垂著的手也拽緊了裙子。
“怕了?”
說話時的氣息再一次從她耳垂滑過,陳晰身體下意識微顫了一下。
“喬喬不怕,我開玩笑的,我怎么舍得碰你啊!”
說完,放開她的手腕,摸了摸她的腦袋,示意她進去洗漱。
陳晰像是真被他的突如其來嚇到,愣在原地發(fā)呆。
顧謹之見她沒動靜,在她唇上輕輕親了一口,陳晰這才回過神來。
立馬進浴室,關(guān)門,反鎖,隨后靠在浴室門上,手搭在胸前大口喘著氣,剛才愣是屏著氣大氣不敢出。
顧謹之拿了自己的T恤放在浴室門口,沖里邊敲了敲門。
“你可以穿我的衣服,放在門口。”
陳晰小聲應了聲,便聽到門外走遠的腳步聲,隨后便有了吹風機的聲音。
等陳晰洗漱完出來,就看到顧謹之拿了睡袋鋪在地上。
“你睡地上嗎?”
“那不然呢,要我跟你一起睡嗎?”
果然!
陳晰聽到回答便后悔自己問的這個問題了,男人的嘴啊。
她直接忽略他說的話,朝他翻了個白眼,上床關(guān)燈。
陳晰從小就認床,出門在外要是有熟人跟她一起睡還會好一些,否則就能在床上翻滾很久都睡不著。
就連剛上大學那會,寢室的床都是適應了一周才睡著的。
“認床?”
底下的顧謹之早就知道她會睡不著,聽著她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把手伸出來。”
陳晰表示不解,但依舊乖乖照做。
在她把手伸出去的那一秒,便有另一只手握住了她,手指在她手背有一搭沒一搭地敲打著。
“閉眼睡覺吧!”
這是在哄她睡覺嗎?
第二天一早
四人都從相應的帳篷里出來,四人臉上都透露著震驚和尷尬。
“我錯了公主殿下。”
付蕾雙手合十乖乖在向陳晰認錯,都怪自己禁不住美色的誘惑。
“你倆......昨天睡了?”
陳晰禁不住內(nèi)心的八卦,忍不住問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嗯...停在了最后一步。”
付蕾滿臉羞澀,小聲在陳晰耳邊說著。
陳晰一邊感嘆著一邊搖著頭,用手指了指付蕾的腦袋。
“嘖嘖嘖,被愛情沖昏頭的女人吶!”
“你敢說你和顧律昨晚沒什么嗎?”
陳晰一時語噎,腦子里回想了一下昨晚浴室門口的曖昧。
“我們干干凈凈,什么也沒有!”說得理直氣壯。
付蕾一副我不信的樣子,便坐上了副駕。
陳晰昨晚睡得不錯,從顧謹之握住她的手后沒多久就睡著了,所以現(xiàn)在精神不錯。
拿著相機拍著volg。
而顧謹之卻心事重重,一邊配合著她拍volg,一邊又想著和陳俊義一起瞞著她的秘密。
在昨晚陳晰進他帳篷以后,他就想著要不要告訴陳晰,本想著陳晰會認床,打算在她睡不著的時候告訴她,誰知道她握著他的手就睡著了。
當陳晰知道這個秘密的時候已是暑假了。
陳晰起床已是半晌,前一天和顧謹之約好在家看電影的。
《我們的烏托邦》,是個日本動漫電影,之前電影院上映的時候,她和顧謹之怎么都約不好時間去看,現(xiàn)在網(wǎng)絡首播,又碰巧是暑假,怎么樣都得補起來。
陳晰穿著睡衣,敷著面膜,給顧謹之開了門。
“早上還敷面膜啊?”
“這是消腫的,你不懂。”
顧謹之將手上的小籠包放到她桌前的茶幾上,又將豆?jié){遞到她手上,這一系列動作,熟練得可憐。
陳晰接過豆?jié){,用吸管吸了口,盤腿坐在沙發(fā)上,打開電視機,進入APP,搜索電影。
電影剛開始十分鐘,門“咔噠”一聲,從外面打開。
“要說若雪這孩子啊,也是不容易,爸媽走得早,心病難醫(yī)啊!”
“誰說不是呢,一個人跟著外公在國外,也沒個能說話的人。”
陳海和余靜敏剛從菜場回來,你一句我一句的進門,完全沒看到坐在客廳的陳晰。
余靜敏換了鞋進門,猛地被客廳的陳晰嚇了一激靈。
“你們不是約的在謹之家看電影嗎?怎么...怎么換地方了?”
余靜敏連說話都結(jié)巴了。
“我家電表壞了,我爸找人在修呢。”
顧謹之一邊看著陳晰的情緒,一邊解釋道。
“你們剛才說誰呢?”
“若雪她怎么了?她不是在美國嗎?她怎么了?”
“你們聽誰說的啊?”
陳晰連連問了好幾個問題,整個客廳無人回答,安靜得出奇,只剩下電視機里的日語聲。
“我說她怎么了?”
這一遍陳晰的聲音很大,大得不能再忽視。
“說是她得了抑郁癥,買菜的街坊鄰居說的,我們也是聽說,不能當真的。”
“是啊,這人在國外呢,指不定是街坊鄰居道聽途說的。”
陳晰像是突然想到什么,打開手機,撥通和陳俊義的視頻通話。
巧的是正好是周末,部隊里正好分發(fā)手機,沒響幾秒就接通了。
陳俊義一打開手機,就愣愣看到手機里四個人并排坐在沙發(fā)上,這氛圍怪得可怕。
一旁的陳海使勁給他使眼色,只可惜手機網(wǎng)絡有延遲,愣是一點也沒接受到眼色。
“你們這一排人看著我,我這怎么感覺背脊發(fā)涼啊。”
“陳俊義,你說你是不是也知道韓若雪的事啊?”
陳俊義的視頻畫面頓了頓,隨后便恢復正常。
“什么事啊?”
“別裝了,她得抑郁癥的事你知道的吧!還有你也知道吧!”
陳晰沖陳俊義說完,又轉(zhuǎn)頭看向身邊的顧謹之,眼神里閃著淚光。
“整了半天就我不知道啊,你倆不愧是好兄弟啊,里應外合的瞞了我這么久。”
說完眼里的淚水再也忍住不,滴落在了手背上。
她此刻的心情說不出來,不知是委屈,難過還是自責。
無數(shù)種復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眼淚,任由它滑進脖頸。
隨后便跑出家門往樓上的天臺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