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來，到了的人先入座啊。”老金拍著手從門口進來。
“老金，這是酒嗎，我們今天是不是可以小酌一口啊？”
一個男生指著桌上度數較淺的果酒，開起玩笑。
“可以，但是是小酌昂，知道自己酒量酒品的人就適可而止昂，飲料也不錯，我可不想一會拖一帶二的。”老金再次囑咐道。
陳晰拿起面前的果酒，看了起來，葡萄味的，想嘗嘗。
她剛轉開瓶蓋，還沒來得及倒，就被旁邊的顧謹之奪了過去，倒進了自己的杯子里。
“小朋友不許喝酒。”他說著從轉盤上拿了杯椰汁打開倒進陳晰杯子里。
“喝這個。”
他態度堅決，把果酒放回轉盤，轉離陳晰眼前。
陳晰看著杯里白色的椰汁愣了愣，他今天好奇怪啊，怎么管這么多。
再說了，小朋友？就比他小幾個月而已。
她拿起酒杯喝了口椰汁，真不得勁，拿著酒杯喝椰汁，就真的跟小孩拿著酒杯喝牛奶一樣一樣的。
再看看旁邊的顧謹之，一口一口的果酒倒進嘴里，雖然酒精度數不高，但是這么喝也會醉的吧。
他不會一會醉了，還得給他扛回家吧，也不知道他酒量酒品怎么樣，不會發酒瘋吧？！
陳晰想了想還是提醒他一下吧，用手臂頂了頂他的胳膊。
“你知道自己的酒量嗎？”
“應該不錯。”
陳晰錯愕地看著眼前這個對自己酒量極度自信的顧謹之。
“什么叫應該啊，你別一會醉了，我可弄不動你。”
“不會醉，就算醉了也不會耍酒瘋的，這你可以放心。”
除了臉上有一些紅暈以外，其他確實沒有什么不同。
倒是陳晰，明明沒有喝酒，被他這么盯著，臉上也泛起了紅暈，她在他眼前揮了揮手，順勢把他推開。
“你還是別說話了，酒味很沖。”
她撇過頭，又喝了一口椰汁，但是臉上的紅暈卻越來越大，漸漸染上耳朵。
而顧謹之被她推開后，漸漸牽起嘴角，又灌下一杯酒。
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們之間的氛圍開始變得曖昧起來。
陳俊義跟著爸媽回到家后，打算坦白自己想先去當兵的事。
今天難得陳俊義幫著陳海一起掌廚，雖然平日里很少做，但是他做的土豆燉牛腩特別好吃，陳晰也就在吃這個的時候會夸一夸陳俊義。
雖然陳晰不在家，但他還是做了一桌子菜，為下面的事情做鋪墊。
為了能好好吃一頓飯，陳俊義打算在快結束的時候在說，以免到時候連飯都吃不成。
“爸，余老師，我有件事想要和你們商量。”
陳海和余靜敏同時抬頭。
“高考結束，一切好說。”余靜敏是家里的老大，家里的話語權都在她這里。
陳海也跟著憨憨地點了點頭。
“我想......先去當幾年兵。”
陳海和余靜敏吃飯的動作頓了頓，余靜敏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
“那你大學呢？”
余靜敏這次倒是沒有生氣，反而是用商量的口吻，這倒讓本來緊繃的陳俊義松了口氣。
“大學我可以在當兵的期間考，我打算考軍校。”
陳俊義說得很堅定。
“那你做好沒有退路的準備了嗎？”
陳俊義沒有應聲回答，但是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余靜敏并沒有多說什么，她仿佛看出了自己兒子內心的決絕。
她推了推一旁一直沉默的陳海：“今天的牛腩不錯，再幫我盛一碗飯去。”
陳海拿著遞過來的飯碗，看著對面的陳俊義想說點什么，最終還是沒說出口。
*
餐廳包廂里的笑聲此起彼伏，大家飯后喝著飲料，吃著堅果，八卦著高中三年的趣事。
“誒！今天我必須要替大家問一個問題，你倆到底有沒有情況啊？”
一個男生頂著微醺的臉指向陳晰和顧謹之。
“現在我們已經沖破枷鎖，可以戀愛了，對吧老金！”他繼續補充道。
他這問題一問，大家紛紛看向這一對想要逃避問題的男女，緊接著起哄道。
“就是啊，實在不行今天正式表個白吧。”
“是啊，擇日不如撞日嘛！”
“陳晰什么意思夠清楚了，所以顧謹之呢？”
“主角們說句話呀！”
陳晰一口氣將杯中椰汁飲完，揚了揚嘴角：“我們就是發小，能有什么情況。”
發小？對，她說的是發小。
換做之前的陳晰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說喜歡，但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她好像變得沒這么主動了。
一旁的顧謹之低頭摸著左手腕表的表盤，擰了擰眉，嘖了一聲。
“目前是發小，以后......敬請期待？！”
陳晰顯然是被他這句話噎到，猛地轉頭看向他，滿臉不解。
這是陳述句還是疑問句，敬請期待？什么意思？他是不是喝多了說的糊話啊。
“哇喔！”
“咦~”
“莫不是我們的顧學霸真要被撬走了？”
桌上一群人紛紛起哄。
聚餐結束，老金把那些喝多的，離家比較遠的同學都紛紛安排好，同學們也都逐個離開。
陳晰和顧謹之家的小區離這個商場并不遠，剛好商場門口就是公交車站，直達他們小區門口，甚是方便。
“坐公交嗎？”陳晰指了指站牌。
見顧謹之沒應聲，她推了推他的胳膊。
“放心，沒醉！”
陳晰半信半疑的，他酒量這么好嗎，好像酒品也不錯。
因為是高考結束的當天，公交車上沒什么學生，可能大家都回家慶祝去了吧。
他們坐在最后一排，望著前面稀稀拉拉的空座，氣氛莫名尷尬了起來。
“你剛才那句話什么意思啊？”
“哪句？”
“就是......敬請期待那句。”
“字面意思。”
“你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
“誤會什么？”
“誤會我和你真有點什么呀！”
“難道不是嗎？你不就是喜歡我嗎？”
陳晰現在確定了，他是真沒醉，酒量是真的好，但是酒品還有待考量。
“切，我才不會喜歡一個酒鬼。”
“那以后不喝了。”
顧謹之轉頭看向陳晰，隨著說話從口中帶出的酒味直擊陳晰的嗅覺，仿佛光聞著都要醉了似的。
不知是他身上酒精的作用，還是他那句話的作用，陳晰的臉上一下子染起了一陀紅暈，漸漸鋪開，心里仿佛藏著一個樂隊，鼓聲由弱變強，一次又一次地敲打著她的小心臟。
他今天真的很不對勁，就像一個毫無經驗的直男突然開竅了似的，次次直擊她的內心。
這讓自認為很勇的陳晰根本無法招架，他可是顧謹之吶！
倒是顧謹之，撩完人，就轉頭望向窗外，留陳晰一人在座位上久久不能平復。
或許他自己也沒發現什么時候開始，變得喜歡逗她，她害羞自己竟然會有小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