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凡心情出奇好的繼續往前走,錯愣過后的羅淼又追了上去。
“不過這是哪里,通告內容是什么?”風之凡恢復了一貫風云不變的臉。
“…,是你代言醫院的慈善會。”羅淼無語的頓了頓。終忍不住有些責備道:“你不覺得自己真的很過分嗎,一直這樣放肆又無知的對侍所有人和所有事。”
風之凡突的停下腳步,目光毫無波動地轉過來看向他,“你今天是吃壯膽劑了嗎,還是因為最近看起來肥得像頭牛所以敢這樣跟我說話。”
他不緊不慢的收回目光繼續毫無波瀾地說:“哦,對了,我只給你半個鐘的時間,因為不喜歡消毒水的味道,半個鐘后我要離開這里。”
羅淼嚇到般急嚷,“半個小時怎么可能,要探望患者,因為遲到的關系至少要向大眾道個歉。”
“這不一向都是看著辦的事嗎。床上視頻流出去都能輕松搞定的厲害團隊,現在這點小事難道還要我教你。”
風之凡不再理會,轉而卻皺了皺劍眉,“不過,我的腳底怎么有一股錐心的痛,感覺是被針扎了無數下的樣子。”
一旁羅淼泄氣的愁容在聽到這話后猛的一斂,直起腰桿快速地轉移話題說:“那么我們馬上開始工作吧。”
羅淼作為風之凡助理已經數年之久了,關于風之凡的惡劣個性他一言難盡。以前也算是個豪云壯志的熱血青年,自從跟了風之凡后生生被逼成個小媳婦樣。
爸媽真是白生了他這么個大塊頭。不過他認為,就算是伏地魔來到風之凡身邊,照樣會被個性爛透的他蹂躪得氣勢全無。自己可能是潛意識里為了對得起這魁梧的身材,常常忍不住‘訓’他幾句。因而吃盡了苦頭。
休息大廳處圍站著不少人,遠遠見到風之凡信步而來,都不禁轉頭關注。
幾個特意等待著他的人匆匆迎了上去,在和他說了幾句話后就退開了。
站在一旁聽著的羅淼簡直有種想跳樓的感覺,好不容易拉到個這么有實質意義的代言,眼下算是被風之凡毀得面目全非了。因為他的助小楊早就把這里糟糕的狀況告知了他。
那個情緒失控的聾啞女孩已經被帶離了病房,剛才走上來的醫生說二十分鐘后會再帶小女孩過來,希望重新安排這次探望。
風之凡一副了然地點了點頭。
羅淼便趁這二十分鐘的時間里給他按排了澄清遲到原由的采訪和補拍一些紅毯照。
而在同一時間,住院部的第十二樓,1202病房里。
一位長白褂年輕醫生立在病床前,他正低頭進行常規的病況記錄。旁邊光亮的玻璃圓桌上空蕩蕩的,沒有果盆,沒有雜志,更不可能有花束。
年輕醫生手中的筆頓的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目光落在病人那張蒼白如紙的臉上。片刻后,他由衷地一嘆。
記錄本上的日期已然過去了一個多月了,可在這一個多月里,這間病房除了醫生和護士沒有任何人進來過。
他的神色更加的沮喪起來,當初,真不應該一時沖動接下這個病人。如今…唉。
就在這位年輕醫生悔不當初,幽幽自嘆時,一聲極其輕微的咔嚓聲在安靜的空氣里悄然響起。病房的門被輕輕地,小心翼翼地推開了一條縫。緊接著一個壓著八角帽的腦袋探了進來。她貓著腰,詭祟又心虛的樣子。
年輕醫生茫然的臉色驀地溢起了些神采。他望著門口的方向,整個人頓時震奮起來。
藍露警覺的視線迅速在若大的病房里略略掃了一圈,只有巨大落地窗前的垂地窗簾在無風自飄。
她暗暗松了口氣,看來并沒有因為耽誤時間而撞見什么人。便一挺身,像條游魚一樣靈活地溜了進去,然后瞬間站直,似個職業間諜一樣把背靠在門上,再輕輕將它合上。
在完成關門的動作后,她像終于闖關成功般,身體疲憊地松懈下來。
呃…。
因事發突然。
藍露只有雙眼驀地條瞪,她竟看到一位亭亭玉立的白袍男醫生近在咫尺的立在她跟前。饒激動地望著自己。
藍露嚇得喉嚨里重重的噎了兩下,噎得臉色發白。她今天真是特么的多災多難呀。
那醫生一臉欣喜地定定看著她。
藍露只好皮笑肉不笑地扯出尷尬的弧度。
“家屬,對吧,是家屬吧。”年輕醫生突然驚喜地問,“確實是家屬沒錯吧,1202的家屬。哦,你為什么…。”
“那個。”藍露直接打斷他的話,并斂起了假笑,整個人嚴肅正經起來,“那個醫生同志,你好像弄錯了,我,只是走錯了病房而已。”
藍露禮貌性地退向門邊,略鄭重地頷首,“真是打擾了。”
看著愣怔中的醫生,藍露迅速轉過身。在完全背過身后,她整張臉馬上做出了夸張的表情。
我的天呀。還不快逃,差點就被捉個正著。不行不行,必須像個正常人一樣從容地離開,淡定,淡定。
藍露偷偷舒口氣,背脊一挺,拉開門。
“可我確定我并沒有認錯,當時轟動一時的1202家屬。”回過神來的醫生高喊著。
藍露的心頓時無望的跌到了谷底。不等人反應,拉開門拔腿就跑。
“唉,我說那個家屬。”醫生一怔后,扶著眼鏡跟著追了出去。“我說家屬,請繳清醫藥費再走,不能再拖了~。”醫生緊追在后面費力地喊著。
十二樓屬于重癥樓層,平時也是出奇的安靜。明亮的走道里馬上響起嘈亂的腳步聲和叫喊聲。
“我還沒有轉正,家屬,你行行好吧。”醫生一邊哀喊,一邊窮追不舍。
咨詢處幾個漂亮的護士聞聲抬起了頭,便看到一個纖影像一陣風從面前刮過,瞬間在視線里消失無蹤。她們立即探身滿臉驚奇地望向一身長白褂飛奔追過來的醫生。
“0,是02病房的家屬,快,快通知保全攔住她。”年輕醫生激動地喘著氣,顫顫遙指著已經閃身沒入樓梯通道門的那抹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