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水汩汩流動的與撞擊石塊的聲音在不斷的響著,鳥叫聲也在不斷地在山谷中。
溪水的盡頭躺著兩個人,身上滿是被石塊劃傷的傷痕,鮮血凝結在身上,看著可怖,卻并不十分嚴重。
無疑他們就是陳未遲和燕靳。由于冰封保護了他們這段流程,陳未遲傷的并不是很重,在濕潤的地上躺了一會便悠悠轉醒。
陳未遲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起身看看旁邊昏睡著的燕靳傷勢如何。
可當她剛剛觸碰到燕靳時,就發覺燕靳的身體冰涼,她的臉色瞬間變得失去了血色,嘗試著晃了晃燕靳,可他卻絲毫不動彈,又拍了拍燕靳的臉,可他也并沒有轉醒的跡象。
陳未遲慢慢的收回了手,有些無措,是傷勢太重,還是自己把凍成這樣了,他是已經死了嗎?
陳未遲有些猶豫,顫抖著手將它放在燕靳心口處。
心跳沒有停止,依舊在進行著,只是有些微弱。得到他沒死這個訊息后,陳未遲不禁長舒了一口氣。
看著燕靳的傷勢,陳未遲微微皺了皺眉,不過他這傷的也太重了吧。陳未遲有些掙扎的將手伸過去,覆在燕靳的手。
一股溫和而舒適的異力正傳入燕靳的身體里,溫養著他的筋脈與內息。
奇跡般地,燕靳的內傷居然好的七七八八了,而就只是在這一時間。
陳未遲又往下看了看燕靳的胳膊處,咬了咬唇。解開包扎好的傷口,又將手覆于傷口之上,往傷口處傳送異力。
她又觀察了傷口之處的變化,適時地收回了輸送的手。
傷口已恢復了正常血肉的樣子,只是傷口未愈合,又因為水的沖刷,傷口周圍有些泛白。
陳未遲治愈好燕靳的傷勢后,才注意到天色,天上繁星點點,已經入夜了。
爸爸會擔心的,算了,先不管了,也不能把他丟在這里。
她環顧了四周,看到有一處巖壁伸展了出來,往里看其實在其中有個淺淺的洞。
于是她將燕靳移往那里去,抗著燕靳就往那里走。
陳未遲她看了一眼地面,呢喃:“不行,太潮了。”
她將燕靳放到靠在巖石壁的一處,使雙手都空閑著,將自己的運動外套脫下來,鋪在了地上。
陳未遲又將燕靳抱過來放在了地上,從口袋里拿出來一瓶藥粉灑在燕靳的周圍,防止野獸的接近。收拾好這一切,陳未遲準備去采敷在燕靳傷口處的草藥。
陳未遲在路上走了一會兒,去了不同的地方,將愈合傷口的藥都采到了。
有水滴擊打石塊的聲音不斷地在洞中響著:“嘀嗒,嘀嗒…”躺在地上的燕靳皺了皺眉頭,他瞇了瞇雙眼,費力地將他的眼皮掀起。
轉了轉頭,看了下四周,一片黑蒙蒙的。
扭了扭身子,借著外面照進來的星光,看了看,他并未看到陳未遲,只有自己在這個地方。
她在哪里?
他又動了動身體,想起身站起來,卻發現自己的異力沒有損耗太多。
只是胳膊處的傷口略微疼痛,也不癢了。扭頭看向自己的胳膊處的傷口,被一個粉色的小帕子包扎著。
又在站起身后,燕靳便看到身下鋪著的衣服,是她的。
嘴角忍不住彎了彎,她沒有拋棄自己呢!
但是她人到底去哪了呢。燕靳走出山洞,映入眼簾的是溪流的終結,這里是溪流的盡頭。怎么會沖到這里?
記憶快速的回溯到,被激流卷走的那一刻,自己當時暈了,應該受了很重的傷才是,怎么還能動彈?想著燕靳不禁皺了皺眉,無疑這應該都是因為未遲她。
陳未遲剛剛抱著一大堆的東西回來,就看到燕靳站在溪水旁,陳未遲朝他快速的跑了過去,燕靳看了看她除了臉色蒼白似乎也沒什么事的樣子,然后卻被她手中的草藥和紅葉吸引到了。
燕靳心下有些復雜,她為何這樣好?自己和她交朋友起初本就是為了找到覺敏草。
陳未遲又晃了晃手中的紅葉說:“剛才去采草藥的時候,看到了一些紅葉樹,所以就采了一些。”
又看到燕靳無事的樣子,不著痕跡的彎了彎嘴角,問他:“夠嗎?”
燕靳看向滿懷的紅葉點了點頭回答:“當然。”
陳未遲讓燕靳將她身后背的草簍子拿下來,燕靳拿下草簍子后回望著她,并晃了晃手中的它,“這個…”
燕靳本想問她這個怎么來的。
陳未遲就直接說了:“這個是我編的,可以用來裝紅葉。”
燕靳笑嘻嘻的說:“未遲,可真是心靈手巧啊。”
陳未遲并不理會他,坐在地上,抱著膝,雙眼看向遠方,頓了頓,狀似不經意的問著燕靳:“你沒有什么想問我的嗎?”
燕靳的確對她有很多疑問,可是現在這些也不想知道了,總有一天她會告訴自己的,而且這些都不重要啊。
燕靳一改往日嬉皮笑臉的神色,鄭重的說:“每個人都有秘密,我也不例外。“他停頓了一下,繼而又補充說:”我不會和任何說我們在北境的事。“
陳未遲別開了頭,輕聲說:“你其實不必這樣。”
燕靳搖了搖頭,輕笑說:“其實我也不能讓別人知道我曾來過北境,而且這是只屬于我們的記憶。”
陳未遲突然臉一紅,被燕靳撩得有點不知所措。
燕靳又問:“是吧?”
陳未遲只得點了點頭。
陳未遲撇向了他的傷口,臉上露出尷尬的表情,拍了下膝蓋:“哎呀,忘了,我先給你包扎傷口吧。”
燕靳點了點,眼睛注視著她,說:“好啊。”
天色逐漸轉亮,太陽逐漸東升,朝霞無限好。
燕靳忽然轉過頭說:“謝謝你,阿遲。”
陳未遲聽到后,有點結巴的說:“阿遲?”
燕靳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說:“我們可是生死之交,稱呼當然要和別人喊得不一樣了。”他歪頭想了想說:“你叫我阿靳好了。”
陳未遲甩開燕靳,突然被燕靳這稱呼搞得渾身一激靈,轉頭就說:“不要。“
燕靳趕緊追上去,邊追邊說:”哎呀,那我叫你阿遲,行不?“
陳未遲一直往前走,邊說:“不行。”
兩人的聲音逐漸飄遠。
“那小遲,行不?”
“不行。“
“我感覺小遲好聽,怎么樣?“
“小遲、小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