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修羅場
“林夏,你為什么沒有參加年級大會?你知不知道這次的會議多么重要!”陳導嚴肅的年輕的臉被滿滿的怒氣覆蓋,把一疊資料摔在林夏臉上,林夏猛地坐了起來。
原來是小燈條掉下來了,林夏松了一口氣。
床簾之外,室友們在忙著各自的事情,感覺像是回到了還沒有實習的時候。
等等……
林夏掀開床簾,陽光透過窗戶打在她的臉上,熱熱的。
“林夏你醒了,你昨天怎么喝了那么多酒?”林心一臉擔憂。
“現在幾點?”林夏扶著腦袋,她確實錯過了年級大會。
“九點多,你也趕緊收拾一下吧,馬上要拍照了。年級大會我們能替你兜著,這拍照我們可不能替你拍。”林心說著就接著往自己臉上點了兩抹遮瑕。
看了看顧知的床位,人不在。
林夏有點失落,顧知這是還在躲著她。
拍了拍臉蛋,林夏這才后知后覺的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了。
“心心,我的衣服是誰給我換的,還有昨天晚上我是怎么回來的?”
“老夏,我說你的反應是不是太慢了一點,現在才想起來這個問題。”
林心似乎沒有聽到,倒是林夏的上鋪探出個腦袋來,長長的頭發蓋到了林夏的臉上差點沒給林夏嚇死。
“我去!繡兒你要嚇死我!”
林夏一把揪住了吳繡兒的頭發,痛得她哇哇亂叫。
“你是不是不敢說昨天晚上送你回來的野男人是誰,所以才要殺人滅口的。”
林夏手下一頓,吳繡兒瞬間奪回自己的頭發。
“哦吼,被我說中了。”
“林夏你就說說嘛,那個帥大叔是誰?昨天晚上我們可是聯合起來都沒能把你從他背上弄下來。”林心一邊拍粉餅,一邊道。
瞬間,所有在場的室友都安靜了。
萬年不開花的老鐵樹,突然有一天就逢了春,大家不好奇才有鬼。
“你說誰?”林夏一臉懵逼,她斷片了。
“就是一個很帥很帥的男人啊,大概三十歲左右。嚯!那大長腿,那顏值,可以直接出道了,好像聽你叫肖……肖什么來著?”林心歪著腦袋,一邊思考一邊摁粉餅。
“肖彧!”林夏驚道。
“對對對。話說你真不記得昨天晚上,你對人家做了什么?”林心擠眉弄眼。
“什么?我對甲方爸爸做了什么?”林夏使勁揉自己的大臉盤子,可是愣沒想起來。
“誒,也沒什么啦!就是一直勒著人家的脖子,喊著要抱大腿,差點沒給人家勒得背過氣去。”
拍完了粉餅,林心開始抹護手霜。
“最后,還是那個帥哥哄著你把手放開的,那么溫柔的男人真是少見。”吳繡兒離花癡也就差一點哈喇子了。
原來是甲方爸爸,那舔一點也不奇怪。
沒有瓜吃的幾位室友繼續擼妝看劇,宿舍回復了往常的熱鬧。
林夏的頭不疼了,但是很混亂。
既希望把昨天晚上的事記起來,又希望一點都不要想起來。
其實最主要是希望,肖彧想不起來。
林夏只能起到祈禱肖彧能看在自己給他擋了那么多酒的份上,對她無理的舉動能輕拿輕放。
“哎呀,別想了,趕緊收拾吧。”林心把一堆化妝品塞到林夏手里,“你可別指望我再像昨天晚上一樣給你卸妝換衣服啊。”
“我最愛心心了。”
林夏抱著林心不放,卻被對方推開。
“我看你最愛那個帥大叔。”
林夏瞬間松手,默默去洗漱。
云染的歌聲從床簾里傳出,林夏叼著牙刷就急急忙忙的跑進來,結果就看到劉總給她打了七八個電話。
“喂,劉總。”
林夏一邊刷牙,一邊含混不清道。
“你才剛起?昨天晚上我打電話給你為什么不接?你手上的案子做完了嗎?做完了就順便把這個案子的宣傳畫冊一起做了。就把解說詞精簡精簡貼幾張圖就可以。”劉飛自顧自的說了一大串,啪的一聲把電話掛了。
林夏想要摔手機,但想想手機的分期貸還沒有還完呢,就慫了。
什么鬼嘛!
策劃不僅要寫策劃案還要寫分鏡頭腳本就算了,現在連宣傳畫冊都要一起做是怎么回事?
還有請假兩個字的意思,摳門飛是不能理解嗎?居然還要她工作,那她何必請假?
“實習生就不是人嗎?那么順便,你怎么不順便到旁邊的施工現場開挖掘機啊,真是個開坑的好手。”
林夏惡狠狠地打開了電腦,在等電腦啟動的時候,完成了刷牙和洗臉的步驟。
“老夏,你不化妝嗎?待會兒的證件照可是要跟著你一輩子的哦。”
吳繡兒也已經化好妝了,精致自然,儼然一個化妝老手。
“沒事兒,我化不化都一樣丑。”林夏把鍵盤當做劉飛狠命的敲著,策劃案倒還好說,畢竟是做慣了。
就算是很過分的分鏡頭,看在自己是影視專業的學生的份上,林夏做了也就當練手了。
但是宣傳畫冊究竟是個什么鬼?
解說詞還要再精煉貼圖,林夏只要想想,就想把劉飛的臉摁在電腦鍵盤上,然后合上蓋兒做成肉夾饃。
林夏嘴上說這不在乎自己的美丑,但還是很實誠的留了二十分鐘出來,化了個裸妝。
檢查了一遍襯衣的扣子,林夏這才慢慢悠悠的鎖門走了。
拍照果然延遲了。
林夏用腳指頭都能猜到,這些到學校撈外快的攝影師,除了拍照不給修圖這個壞習慣之外,怎么可能不給自己偷點懶,遲到根本就家常便飯。
可憐早早就到這邊候著的學生們,早上要迎著獵獵冷風,中午又要頂著大太陽的等他們。
拍完照片之后,林夏就接著去研究廣告畫冊了。
整整一個下午,林夏就跟閉關了似的,沒有出過自己的床。
手機響起。
“學姐,晚上我們幾個老隊友要聚會,你也來吧。”梁木一在那頭,身邊有人起哄。
林夏摸了一下自己的頭發,靠!摸到一手油。
“不去,案子還沒改完呢。”
林夏敲鍵盤的聲音大到梁木一那邊都能清楚聽到。
“學姐,你不會是沒有洗頭吧。”梁木一笑。
“笑得這么猥瑣干什么?你出去看看幾個策劃頭不油。”林夏理直氣壯。
“肖哥也來,姐你昨天對肖哥做的事,我都知道了,我覺得你還是給肖哥道個歉吧。”
梁木一說著,對身邊的尹男挑了下眉,尹男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尹男昨天晚上拉肚子,沒喝幾杯。
但是從廁所出來的她卻看見了一出好戲,再看肖總對林夏那寵溺的眼神。
尹男以自己母胎solo二十二年的珍貴操行打賭在,這兩人絕對有問題,就算現在沒有,將來也會有。
“那好吧,到時候我晚了,你們就先開始吧,我盡量趕過去。”
林夏感覺好全世界除了她,大家都知道他她林夏對肖彧做了什么,不過道歉是必須的。
“我贏了!梁木一記住你說的,再笑我的作品,就得請我吃一個月的外賣。”
尹男笑的超級開心,梁木一卻活像個喪家之犬。
不情不愿的洗了頭,化了個淡妝,林夏就出門了。
但是真正到了悅來客棧包廂門口的時候,林夏卻慫了。
她怎么就忘了,施正也是隊員之一啊。
上次看肖總對施正好像有點意見的樣子,難道是施正給肖總推銷過保險嗎?
林夏悄咪咪看了一眼肖彧。
嗯,果然俏臉冰寒。
再看施正,如坐針氈。
在座各位似乎都不大自在的樣子,果然是修羅場。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林夏轉身欲走。
“林學姐,快進來呀,就等你了。”梁木一真是個勇敢的好孩子。
林夏笑瞇瞇的又轉過身,踏進了包廂。
“梁木一。”
林夏笑瞇瞇的樣子,用大拇指在脖子比劃了一下,梁木一一陣哆嗦。
“剛剛以為走錯了,最近做案子太累了。呵呵。”
林·卑微·假笑·慫慫的·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