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哪兒讓她感到熟悉呢？

　　宋曉想了半天沒想出結果，然后搖了搖頭，不打算想了。

　　余光中看到墻壁上掛著幾幅精美的藝術照，她好奇的起身走向前去，湊近了看。

　　上面的人，像是……

　　啊，她知道了！

　　腦海里靈光一閃，宋曉有些激動的捂住了嘴。

　　看到正好從樓上下來的程序，拽著他的手腕直接拉到了墻壁前，有些語無倫次的指著哪些藝術照開口：

　　“阿，阿姨……是不，是不是……叫……叫……”

　　“程晚秋”程序接下了她的話。

　　啊！啊！啊！宋曉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澎湃，直接抱住程序在他懷里蹦跶了兩下。又突然抬起頭：“你不是說，阿姨是老師的嗎？”

　　程序很坦然：“對啊”。音樂老師不是老師嗎？

　　宋曉被噎的梗了一下，有誰會把自己“音樂劇百變小天后”的媽媽，簡單稱為老師的……

　　雖然她現在，是有幾個學生。

　　……閃石間，她又想起來一個老師，聲線有些顫顫巍巍：“叔叔……不會也是和阿姨一樣的老師吧。”

　　“不是，他是教物理的。”程序給出了否定的回答。

　　“哦～”宋曉放下心來“嚇死我了，我還以為是音樂劇小天王呢。”

　　“他就是單純教書的，沒有一點音樂細胞。”程序絲毫不在意的破壞著他爸的形象。

　　……在未來兒媳婦面前。

　　單純教書的？宋曉思緒飄的有些長遠。她們未來的寶寶……有個爺爺當家教？

　　她想著想著就樂了。

　　程序看著突然笑出聲的宋曉，并沒在意到自己的敘述有多么平淡無奇。以至于后來宋曉知道“單純教書的”究竟有多“單純”時，差點沒激動的把他的小腰給捏青。

　　午飯。

　　宋曉看著坐在她對面安安靜靜的張若水，僵硬的擠出笑臉。

　　她覺的……嗓子眼里吞了蒼蠅一樣的感覺，又回來了。但還是不得不忍著惡心咽下了“蒼蠅”，禮貌的開了口：“張小姐，你好。”

　　“你好”還是那樣溫柔至極的聲音，如同她的名字一樣……

　　宋曉的手不自覺的放到了旁邊程序的腿上，輕輕一擰。

　　程序皺了皺眉，輕嘆了口氣，他就知道……然后也把手伸到了她腿上，比劃了幾下。

　　宋曉起初覺的有點癢，后來才反應過來程序在寫字。仔細感受了一下……

　　（回頭說）

　　回頭說你大爺！

　　她心里翻了個白眼，不斷的問候著某人的親戚。面上還是笑吟吟的伸出碗，接過了程媽夾來的菜。

　　“好孩子，多吃點。”

　　“謝謝阿姨”

　　“不謝不謝”程媽拜拜手，臉上笑開了花。

　　程爸也十分滿意的看著宋曉，安安靜靜，說話也不怯懦，舉止也很優雅，非常不錯。最重要的是，晚秋喜歡……

　　兩位奶奶集體感冒，都沒下來用飯。

　　飯桌上唯一如坐針氈的，是只在開頭被介紹了一句“奶奶老姐妹的孫女”，就仿佛流放了的張若水。

　　她咬著苦澀的下唇。

　　座上的人，都在關注坐在她對面的女孩。問她喜歡吃什么，不喜歡吃什么，飯菜合不合胃口，有沒有多吃一點，會不會吃不盡興……

　　她是今天，所有的焦點。

　　因為，她是程序帶回家的……那個她喜歡的男孩，帶回家的。

　　碗里的飯一粒一粒，像一起嘲笑她的一個個小人，張若水沒了吃飯的興致。

　　她抬頭，又默默看了程序一眼。

　　嘶～

　　程序感受了一下快要青了的大腿，心里有些不舒服。

　　第十三次了。他第一次有些厭煩張若水，老老實實的吃飯，總是看他做什么……

　　宋曉的手放在程序的大腿上沒拿下來，她用指甲亂扣著，釋放著心底的堵塞和不安。

　　一會兒功夫，當著她的面，張若水就看了程序十幾遍。眼神里，次次藏著繾綣和依戀。這是……從未放棄過的眼神……

　　還沒放棄嗎？

　　程序覆蓋上來的手，壓住了她的煩躁。

　　“序哥”張若水開口。

　　“啪嗒——”宋曉的筷子用力的從桌面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