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有電話那頭的人帶著稚氣的聲音答應她，沈珂心眉頭變舒坦。
“你不會還在睡覺吧，你快來學校，你看現在幾點了？”
“啊，現在幾點啊”，模模糊糊說完話的高嘉努力睜開眼睛，在電話那邊咆哮的她：“天啊，現在都八點二十啦！完了完了，我先掛了，我馬上就來學校。”
被領著來宋林面前，他一早還沒回過神來，他們真一點能讓他在空閑期休息都不行。坐著不行，宋林直接站起來審視，兩個人站他面前，一個在包庇，一個是認罪。
“蘇蔚天，你是讓我來問你還是你自己坦白？”即便是平常再偏袒他們，曠課他還是會按標準給教訓。
蘇蔚天低頭沒敢抬頭，直截了當的說：“老師，我睡過頭了。”
“你來這個班已經半年多了吧，你上課睡覺就算了，現在已經放縱到不上課了？你再這樣還怎么能呆得住？今天抓到第一次我就既往不咎了，再發現一次，你的問題就找家長來和我談，回去檢討書2000字今天放學之前交給我，等會我的課站著聽課！”
蘇蔚天輕點的搖頭，同意了宋林說的話，還在這里站著。
“高嘉是怎么回事？聽說摔了是嗎？”宋林轉道問旁邊的彭寺盛。
“老師，其實”，蘇蔚天開口想解釋什么，但是他發現他不能，這樣的關鍵時刻，他會把她越推越遠。
彭寺盛冷言冷語的回擊他：“蘇蔚天，你先回去！”
“你先回去”，宋林扶了扶眼鏡，眺向門口處。
退出去的蘇蔚天輾轉回教室里，沒開課，各種小聲音都頻繁的引來老師的注意。
宋林在沒其他人的時候盤問：“你作為一個班長，報備沒來上課的人還需要我來教你嗎？說吧，高嘉是什么情況？”
“昨天，我和她在一起的時候不小心把她推傷了，當時可能大意了，到了今天，發現摔的挺嚴重的。”
“你說你，她今天沒來，不是她怎么不和我講呢？不是我說你，你一個男生天天和女孩子在一起有什么好玩的？摔的嚴不嚴重？去醫院了嗎？”宋林滿懷關切的語氣再說：“不行，我得給她父母打電話。”
“老師”，彭寺盛不知接下來該怎么辦，謊話撒下去來不及收網就掉的全是破綻。
“你們在這種安全意識上沒有一點認知能力啊，昨天摔了就應該檢查檢查，到今天才發現問題”，宋林來不及指責彭寺盛，急著翻桌上的學生緊急聯系人名單。
跑到門口處，被攔住后非要看學生證才被放進去，高嘉在這里就耽誤了時間。她一邊搭理自己的頭發一邊被那人掃視了一遍走完了流程。
快步跑到教室，生怕事態發生會更嚴重，這股勁比體育課上的考試還要更強。從大門到小門口，又被轉至要到辦公室找宋林。
她到的時候，彭寺盛放松了緊繃的臉，宋林放下了還沒打通的電話。
“進來！”
高嘉已經做好了準備要挨罵，稍有歉意的說：“老師，我遲到了。”
宋林溫柔的問道：“腿沒事吧？”
“腿？”
宋林用手指著，但她穿的長褲，沒法直接看出來，他再復述了一遍：“腿不是摔了嗎？看醫生了嗎？”
高嘉抿著嘴瞥了一眼彭寺盛，他慢慢的挪向高嘉，手抓到她的衣服便輕輕的拉扯。
“啊？腿沒事”高嘉這才意識到彭寺盛在和她表達著什么。
“彭寺盛！你干嘛呢？你說你怎么還欺負女生啊？”
彭寺盛松開手往后退縮，雙手背在身后臉轉向別處，結巴的說著：“我沒有。”
“高嘉回去寫800字檢討給我，彭寺盛你平常安分點。”
“干嘛還不去上課啊？”宋林叱喝站在原地沒動的他們倆。
不知所措兩個人堵在門口，彼此看了對方一眼之后，彭寺盛倒退，低沉的臉說著低沉的話：“你先走。”
他一直都在后面跟著，高嘉回頭就說：“彭寺盛，這是你的主意吧，說我摔傷了？”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就勉強的擠出：“嗯。”
“彭寺盛，你要是不想和我講話，你就去和宋林申請換座位吧”，高嘉等了他幾秒的沉默，才大步子向前沖。
悉數贈給他的所有幻想被搞砸，利落的話削下來磨平了扎人的刺，只是根拔不掉，隱隱再生出痛癢的心頭肉。
歸去教室，散亂的人立直了背重開了課堂。
“行了，都翻開書！你看你們耽誤上課時間多久了？今天因為個別同學的遲到，全班45個人每個人耽誤的一分鐘，加起來是一節課，我會和你們班主任商量補一節課回來。”
折騰來去，爆發班上的一片嚎叫聲，不情愿之下也被控住。
“你在寫什么東西？”胡霖湊過頭去。
“噓！”
胡霖嘴型這樣說：“高嘉要過生日了啊？”
“對。”
胡霖拉著他，下課后教室里像大亂動，在外面好一點，可以瞰視在前后的樓上看樓下。
幫著他開心的人講出：“高嘉生日要到了。”
彭寺盛看里面她在座位上，心不在焉的說：“你覺得我們現在的關系適合送禮物嗎？”
“她是不是知道你喜歡她了？”
“她生日什么時候？你又是聽沈珂心說的？”
“九月十九。”
說話越來越死沉，隔著窗戶看高嘉到蘇蔚天那里，胡霖逐漸沒了聲音。
“孟子義你不是要去上廁所嗎？”她站他面前，蘇蔚天踹了孟子義凳子一腳。
“對對對，我要上廁所來著，我現在就去。”
“你坐吧，怎么樣？宋林說什么了？”
拖著的凳子給高嘉，椅子轉了一面，剛剛好能和他講上話，要是老師沖進來，她就假裝轉身，堆高的書放在兩側，留了中心的空，蘇蔚天拉拉她的小指頭被藏著。
“就是讓我寫一份檢討書，你遲到了嗎？”
“我比你先來一步，我也要寫檢討書，等會上課還要站著上課。”
“啊？那我們以后還是不要聊天聊的太晚了。”
“那還是要聊天的，困了嗎？”
高嘉想抽出自己的手，接洽日常要抱怨加上不講道理，她故意說：“困死了，以后不和你聊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