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才領旨。”
袁英心里苦啊,兇手就在眼前,但他不能動,只能找個倒霉的了。
袁英說完麻利的出去了,太醫尷尬的站著。
“你來給朕把脈。”皇帝漫不經心的說。
太醫誠惶誠恐的給皇帝把脈,把完脈,心里在哀嘆,又是勞累過度,這藥方可怎么開好。
“皇上只是受了驚嚇。”
太醫思索半晌,想不到合適的藥方只得作罷。
皇帝瞄了太醫一眼。
“桌子上有兩張藥方,你去給朕煎藥。”
有了神醫做對比,皇帝就將太醫做藥童了。
太醫顫顫巍巍的拿起兩張藥方,看了一眼,眼睛里神采奕奕。
“陛下,這藥方不僅培元固本,還能延年益壽,真是奇了。”
太醫小心翼翼的拿著藥方左看看右看看。
“臣冒昧的問一下,這藥方是哪個太醫開的?”
太醫有一種拜師學藝的沖動。
“你干嘛?”皇帝被太醫激動的情緒嚇到了。
“微臣想求他給點指點。”
這位太醫是個藥癡,本名胡藥,人稱胡藥癡。
皇帝有點煩胡藥癡,但又很喜歡他這種對醫藥的執著勁,用手指了指朱世庭。
胡藥癡拿著藥方興奮的走到朱世庭面前。
“果真是神醫出少年,敢問公子怎么稱呼?”
胡藥癡完全忘了自己還在御書房。
“朱世庭。”朱世庭很尊敬醫者。
“朱公子,這藥方在下可否給其他人使用?我絕對會說是朱公子的藥方。”
胡藥癡想把這種養生的藥方推廣。
朱世庭淡淡的笑了笑,“可以,但是不可以用來賺銀子。”
胡藥癡點了點頭,“我不缺錢的,對了,你可是治療瘟疫的那位朱公子?”
朱世庭的藥方在將瘟疫的危害降到了最低,在太醫院里流傳了很長時間了。
朱世庭淡淡的點了點頭。
胡藥癡行了一禮,朱世庭一臉的莫名其妙。
“朱公子不僅是神醫,還仁心,現在可是我們太醫院的榜樣了。”胡藥癡甚是很認真的說。
“應該做的,你們要是有興趣,我改天送一些醫書給太醫院,上面有很多師傅和我的心德。”朱世庭說得很淡。
朱世庭沒有有私心,想推動醫學的發展。前世醫學很發達,醫學所有的信息都是公開的,每個人都能學到很多,不像這一世,醫學都是父子師徒相傳,局限了醫學的發展。
御書房的人都看著朱世庭,這人的是不是傻?
“朱公子可是認真的?”胡藥癡惶恐的問。
朱世庭點了點頭,“但我有條件。”
“什么條件?”胡藥癡覺得朱世庭會反悔。
“學我的醫術,每個月必須在出宮兩天免費診治一百個病人。這是代價。”朱世庭不想慣著這么些人,學了醫術然后標榜神醫,坐地起價。
胡藥癡為難的看著皇帝。
“你看著朕做什么?現在每個人每個月就有兩天的假,朕不會另外批假的。”
皇帝比朱世庭更不想慣著這些人,自己學術不精自己要付代價。
“您自個兒答應下來也沒用,回去和其他人商量商量。”朱世庭微笑著對胡藥癡說。
“多謝公子體諒,我先出去了。”
胡藥癡拿著藥方離開了。
趙玦和趙琮見人走了,從房梁上下來了。呆在房梁上的暗衛終于松了口氣,,被發現,自己就要換工作了。在這跟梁上呆了十幾年了,多少都有點感情了
“朱世庭,本王覺得你傻,說給就給啊?就兩天免費看診,他們還舍不得。”趙玦一下來就罵朱世庭。
“怎么?王爺有更好的主意?”
朱世庭在趙玦面前一分鐘都忍不了。
趙玦滿不在乎的看了一眼朱世庭,“當然有。”
朱世庭挑眉,“說說看?”
“開醫館,收學徒,揚名立萬,劫富濟貧。”趙玦一臉的紈绔不在乎。
這么混蛋的話從一位親王嘴里說出來,已經不是身份的問題了。皇帝和趙琮努力的不看趙玦,葉汲在心里哀嘆葉灼的運氣不好,朱世庭嘴角抽抽。
“辦法不錯,等實施起來再看。”
朱世庭不得不承認,趙玦人很混蛋,但是心底是真的善良。
趙琮輕咳了兩聲。
“父皇,葉大公子護駕有功是不是該賞?”趙琮將跑遠的話題扯了回來。
突如其來的話題,皇帝愣了一下。
“嗯?怎么賞?”
皇帝看著兒子有點懵,葉家剛剛走了一個正一品的將軍,但還有兩個從二品的戶部尚書和御史大夫,一個從二品的上將軍,葉汲怎么封合適?
“葉大公子救駕有功,封參事。”趙琮說得擲地有聲。
所有人都愣住了,葉家大公子比葉家其他長輩的職位都高,這樣封合適嗎?
“琮兒,這合適嗎?”
皇帝表示很為難,葉家晚輩壓著長輩,皇帝都看不下去。
趙琮笑著搖了搖頭,“父皇,沒有什么不合適的,坦白說我打算動左相了,一旦右相動了,朝堂就得亂,所以得有個人提前接他的活。”
所有人都一愣一愣的,這是將葉汲壓在了雷區,果真,被趙琮算計會很慘。
皇帝臉色抽抽,這是一招接一招,自己壓根接不住了。
“左相不能輕易動,特別是這檔口。”
皇帝頭疼,科舉,南國使臣進京,這時候動左相,萬一左相叛國,局面會失控。
“放心,父皇,我自有打算,會給時間給葉大公子適應的。”趙琮春風滿面的看著葉汲。
葉汲心里像被暴風掃蕩過,自己就這么被算計了?還是送上門給人算計的?
朱世庭看趙玦沒有那么不順眼了,至少趙玦不會來暗手。
時時刻刻被算計的滋味真的不好受,直覺告訴朱世庭,自己也被算計了。
“葉大公子,這官職可敢接著?”
趙玦打趣著,心里他還是同情葉汲的。
葉汲恨恨的咬了咬牙。
“敢,不接豈不是對不起七王爺這么精心設下的局?”葉汲白了趙琮一眼。
皇帝自己今晚也被算計,再看到葉汲的無奈,皇帝心里忽然就平衡了。趙琮真的是天生的君王,工于心計,本來以為只是趙玦的一個玩鬧,趙琮卻能算計所有人,這招你不接,必定會有下招。
“琮兒,如果你們今晚被捉了,會怎么樣?”皇帝想到了另一種可能性。
趙琮看著皇帝,笑了笑。
“父皇想聽?”趙琮不是很想說。
皇帝點了點頭。
“七王爺八王爺昏迷,葉大公子朱公子為了保護皇帝不僅遇刺身中南國劇毒,內衛羽林衛護駕不利,二品以上的統領打入大牢,葉大公子護駕有功封參事,朱公子武舉后封賞。”趙琮聲音很淡。
在場的人每個人都毛骨悚然,得虧是這種結果,不然葉汲和朱世庭不僅要中毒,還得每人挨一刀。
“琮兒可想好怎么解釋葉汲和朱世庭在御書房的事?”皇帝問。
“宵禁前,朱家和葉家的馬車已經停在了宮門口了。”趙琮淡淡的搖了搖頭。
眾人驚悚的看著趙琮,他們以為只是胡鬧,在趙琮這里卻成了一場戲,而演的人還不自知。
“七哥,你這樣會沒朋友的。”趙玦被算計了,心情很不好。
“你們頭一天知道我是這樣的人?現在后悔有點晚了。”趙琮春風拂面搬的溫柔。
“做王爺的朋友,代價有點大。”葉汲說得痛心疾首。
“想開點,至少你升官了,對吧。”
趙玦無力的安慰葉汲,自己什么都沒得到,算什么?
趙琮挑著眉看著趙玦,“八弟也想升官?”
“不想。”趙玦被算計怕了。
“不如,你負責羽林衛可好?”趙琮循循善誘。
“不要,我要帶兵打仗。”趙玦才不想守衛皇城了。
趙琮想了一會兒。
“父皇,將葉江詠將軍調回羽林衛,讓八弟負責城外的屯兵可好?”
趙琮覺得趙玦太閑了,是該好好磨磨了。
“可以,內衛統領誰合適?”皇帝皺著眉。
趙琮想了一會,一時找不到合適的人。“將功補過?”
皇帝點了點頭。
“父皇,將葉匯封從三品護軍,在內衛當值,也能給內衛統領一個警醒。”趙琮覺得這個是小事。
皇帝點了點頭。
“葉四公子和五公子了?”皇帝好人做到底。
“五公子嘛,已經被我扔進大理寺了,父皇給他封個散官,什么時候大理寺冤假錯案少了,什么時候再將他弄出來。”趙琮看著皇帝。
皇帝心里替葉五公子默哀,雖然這樣很殘忍,但磨煉人是真的。
“好,明天朕讓人去大理寺賜封。”皇帝揉了揉額頭。
趙琮點了頭,“葉澄嘛,封個司農丞,扔給司農卿,什么時候倉廩里的糧食夠兩百萬士兵吃三年的,再見他。”
他們太小了,而且活在葉家的羽翼下,培養他們很困難,趙琮只能將他們的扔遠一點。
葉汲聽得心疼,自己家疼得寶貝一樣的弟弟,就被這樣扔走了,可也明白這樣才能讓他們長大。
皇帝同情的看了一眼葉汲,“他們閑置了幾年,是該入仕了,就這樣定了,明天朕就擬旨。”
趙琮看到皇帝同情的眼神,心里在誹謗,所有的皇子被扔給大內侍衛和李太傅也沒人同情過,任何人的成長都是有代價的。
趙琮從懷里掏出了一本折子,走到案前遞給皇帝,“父皇,這個是堤壩案的結案折子。”
皇帝接了折了翻了幾眼。
“該出現的人,不該出現的人,都在上面了。”皇帝感嘆著。
趙琮嘆了口氣,“父皇,兒臣是不是該回避這個案子?”
皇帝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這案子往后壓吧,科舉后,派人另查。馬上就是雨季了,讓工部做好旱澇的準備。”皇帝的話很疲憊了。
葉汲和朱世庭他們都很好奇,誰能讓趙琮回避?
等了一會兒,袁英端著一碗藥進來,皇帝苦著臉喝完了藥。
“朕要去休息了,你們呆在這里將桌上的奏折都處理了。非常重要的放在一旁,其他的琮兒做主。”皇帝說完,就被袁英扶走了。
皇帝還想多活幾年,政務這些他早就不熱心了,更多的是責任,等合適的時機讓趙琮監國算了。
皇帝走了,留下趙琮他們一臉黑線的看著奏折。
趙玦搶到了一盤棋,“朱世庭,來陪我下棋。”
朱世庭趕緊和趙玦坐了下來,兩個人開始下棋。
趙琮看著葉汲,“你一半我一半?”
葉汲搖了搖頭,看著趙玦。“我又不是皇子。”
“你就不要指望他了,給他,他也會發呆坐到天亮。”趙琮很了解趙玦。
葉汲額頭上的青筋直冒,趙玦欺人太甚,但是還默默的看奏折。
……

白果莊主
成長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