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我聽同學們口中確切的消息說,班長的媽媽那天去跳江了。她媽媽是做服裝生意的,并且還趕鄉下的集市,聽說那天正好是某個鄉的趕集日。
夫妻倆開著自家的小貨車去擺攤去了,就在晚上快收攤的時候。說是她爸爸和她媽媽吵架了,于是她媽媽就一個人轉身走掉。
看來她爸爸還真是個混蛋,后來也沒去找她媽媽,竟然一個人自己先回來了。
警察盤問了周圍的知情人,有些目擊者說,確實看到一個女人往江邊走。
前兩天,他們已經安排了相關人員。一直沿江往下找,可愣是死不見尸活不見人。
再過幾個月就要高考了,這對班長來說無疑是一個天大的打擊,得知事情的真相。
我突然感到很心疼她,很想抱著她的那種,但是我們倆的關系也好不到那個程度。
這個想法我也只是想想,接下來的幾天,班長有時候來有時候沒來。
我們大家都知道,她為了這事心力交瘁,聽說班長的媽媽很會掙錢。
一定給她姐弟倆掙了不少錢,所以目前來說,她家還是沒有什么經濟危機的。
但是為了了表我們全班同學的關心,班主任提倡全班給她捐款,于是同學們紛紛地捐出自己不多的零花錢。
一個班有幾十個人,加上還有班會費。總共籌集了1000多元錢。
班主任把錢放到她手上,班長內心一定很澎湃,以往的她就像一個假小子一樣。
大大咧咧,遠遠看著就像一個帥哥。然而今天他真的很脆弱,她在我們全班同學面前流淚了。
有幾個女同學也跟著她哭,我也感覺到眼淚已經在眼皮底下。興許我已經哭夠了,眼淚還是能藏的住的。
班主任將她請到座位上,然后說了幾句話;“我們全班集體,無論發生什么事都要團結起來,老師相信,沒有什么過不去的困難。”
班主任的話令我很感動,在我的印象來,他極少像別的班主任那樣,總是訓斥著我們的不是。
大多時候都是心平氣和的說,我也發現我們班漸漸地變好了,紀律至少比以前好了很多。
這件事,給了我很大的啟發,原來無論一個人多么堅強,甚至多么強大。
失去了堅強的后盾,都會不堪一擊,我們班也時刻在關注著她媽媽的消息。
然而一天天過去了,這消息就像石沉大海一樣。畢竟我和她是同桌,有些話班長也還是對我說的。
班長的臉色很憔悴,她對我說,她媽媽很會掙錢,甚至整個家都是她媽媽撐起來。
他爸就每天喜歡酗酒,然后會和她媽吵架,也許是這個原因,終有一天她媽媽崩潰了。
做了想不開的事情,班長說找不到她媽媽的尸體,她不甘心。說著說著,班長會忍不住掉下眼淚。
班長說她媽媽一個人的能力,已經在老家那邊做了一棟五層的房子。并且每個房間都有獨立的衛生間,這是普通人眼里的豪宅呢。
并且還說已經置辦了所有的家具,已經掙好了一切,就在這時候拋棄了他們姐弟了。
一個女人是在多么累多么無助的情況下,才會有死那么大的決心。
我真心感到惋惜,我聽我們村里人說,趕集那天,確實有個女人往江邊走去。
我想不明白,為什么他們見死不救?
然而他們卻說,一個想尋死的人,誰會浪費力氣去救她。
我這時候真正體會到了人間的冷漠,無情……
我在心里已經確定,班長的媽媽80%是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
可我卻沒敢告訴她,她將要承受的是絕望,我想讓她帶著希望一直活下去。
因為人要有希望,才能有盼頭,因為這次有機會和班長同桌。
我對她更多了一些了解,她有著男孩子的性格,并且穿著打扮也盡量偏為中性。
原來,她喜歡女孩,也就是說她有可能同性戀傾向。她總覺得在她意識里,她應該是個男孩兒。
她毫不避諱的跟我說起,她媽媽以前在的時候,總是強調她怎么做女孩兒。
她說那時候她總是和她媽媽對峙,對此我感到惋惜。
其實我看得出我們班長是個大美女,但是她卻有著錯的靈魂。
我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邱起了,他也極少和我聯系,只是偶爾會說兩句。
也不過是通常的問候語,他告訴我說,他回他住城市了,因為這邊的工作已經基本完成。
我以為我們再也不會見面……
我們通常是周六的下午才能自由,今天剛剛好是周六。下了早學,學生們都飛奔向校門。
我決定還是先回宿舍,我回到宿舍的第一習慣就是,首先把自己的手機開機。
剛開好了機,就有好幾條短信發過來,我點開看。是石應鋒發來的,“之韻!我回來了,周末我想見你一面,不要拒絕我好嗎?”
就在這時,他的電話馬上打進來,我按了接聽鍵。
“喂!有事嗎?”
石應鋒電話里頭有些欣喜的說,“之韻,你放學了對嗎?我已經回來了,今天能不能出來見我一面?”
我本來不想答應的,但是聽他懇求的語氣,拒絕的話,這樣會顯得我有些高傲。
畢竟他媽媽也照顧了我們不少,這是事實。先不說她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們總歸是欠人人情的。
最后我答應他,等我準備準備就去。
我還能準備什么,不是別的女孩那樣忙著梳妝打扮,而是趕緊拿著我的金缽缽下去吃飯。
吃飯是重中之重,我就是這么認為的。
吃過飯,我把校服換下來,穿上棉夾克,還有靴子,扎一個丸子頭。因為這樣方便我帶圍脖。
我是準備等到校外才打電話問問他在哪里,沒想到我剛出校門。他就已經在那等著,我感覺他瘦了不少。
他向我走來,“遠遠看到你,我一時還認不出來,長高了變得更漂亮了。”
對于他的話我只是笑笑,當然了,夸人的話誰不會說。
“你在外面過得不好嗎?為什么變瘦了?”我打量著他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