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喔!”
林義大剌剌伸著懶腰,抬頭看向正當(dāng)頭頂?shù)奶枴?p> 嘴上不自覺的哼起了許久未出現(xiàn)的旋律。
最后他索性直挺挺的大字躺在道觀的臺階上,享受著兩年來首次出現(xiàn)的放松與寧靜。
而在他不遠(yuǎn)處一棵大樹后,一雙紫色的眼眸正在盯著他,擇人而噬,但是又忌憚著什么,并沒有直接上前,而是躲在深處擇人而噬。
而林義卻渾然不覺般,依舊躺在石階上,甚至從口中傳出微弱的打呼聲,顯然睡著了。
時間也在慢慢流竄,日落西山,就在樹后的身影快要按捺不住的時候。
林義醒了,他睡眼朦朧的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神情顯得有些茫然。
側(cè)著耳朵聽了一會,這才磨磨蹭蹭的站起身。哼著小調(diào)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不一會出現(xiàn)在一條山間小溪旁,林義走到溪流邊上,看著平緩如鏡的水面,摸著那寸余的胡子有些憂郁。
于是手往身后探去,抓住腰后的劍柄。一陣清鳴,長劍出竅。
劍身雪白,唯有劍脊是一道漆黑。如同一道萬丈深淵橫在一平雪原之上。
林義看著這柄名叫陽春的古劍。
手指輕輕從劍鋒上拂過,并沒有尋常金屬的那種冰冷,反而有些暖意。也不知道是什么打造的。
這柄劍是帝留給自己的,至于這柄劍的來歷,帝卻絲毫不肯透露。
蹲在水邊,林義手持陽春在他的臉頰游動,不一會臉上的胡須被刮凈。
想到這兩年中與帝的相處,林義心中模糊有一些猜測,但都無法證實。
“唉!”莫名的嘆了口氣,林義摸了摸被刮干凈的下巴,站起身。長劍往后歸入劍鞘,向著林外走去。
“現(xiàn)在還是先回家看看吧!希望家里沒事。三天時間,可真是緊迫啊”
林義暗忖。心中有些沉悶,隨即眼睛一瞇,一股殺氣鋪天蓋地而出。
身后一聲悶哼傳來,那身影毫不猶豫飛快的向后竄去。可是林義動作更快。
“還想走!”
林義輕叱,身形卻是一閃而逝。出現(xiàn)在那個身影之前,堵住去路。
看著眼前的少女,林義不由得輕笑一聲。
“是你啊!”
眼前少女就是將林義帶至道觀的那名神秘少女,此時少女嘴角一抹猩紅,滿臉的不可思議和驚恐。顯然是被林義的氣勢所震傷,同時也在震驚著林義的變化。
于此同時,林義也在觀察這個少女,也看出不少東西,臉上玩味一笑。
“原來是這樣,你是從里面出來的!”
聞言,少女滿臉驚恐,但細(xì)細(xì)感知后。發(fā)現(xiàn)眼前之人除了那一股驚天的殺氣,身上一點修為波動都沒有,隨即再無一點恐懼,取而代之的是陰狠毒辣。伸出舌頭舔去嘴角的血液,雙手成爪,蓄勢待撲。
“小子,就算你在里面得到驚世的東西,但是也不過才兩年,老娘猝不及防被你傷了。你真當(dāng)老娘怕你,殺了你,你在里面得到的就都屬于我了。”
少女貪婪的看著眼前的林義,兩只手化作兩只狼爪,紫色的光暈云繞周身。
“果然是它們一類”看到少女眼中那無休止的欲望與貪婪,林義搖了搖頭。
少女見林義分心,嗷叫一聲,渾身法力暴漲,向著林義撲來。法力化作一只巨大的狼爪,徑直抓向林義,想將他撕裂、
“居然還修煉到元嬰境了,在里面我可沒有見過與你同類的元嬰境!”林義看著撲向自己的少女恍若未見自顧自說著,就在紫色巨爪將要碰到他的時候,林義腳下微動,出現(xiàn)在少女身后,一腳踹向少女的屁股。少女被一腳踹倒在地,激蕩的法力頓時消散。
少女爬在地上,渾身顫抖,這次她的臉上不止驚恐,還有絕望。就在她自己被踹到的一瞬間,她感受到了,感受到了那地方第九層的王才有的東西。
“禁...禁法!”少女聲音顫抖。
“咦?你居然知道禁法。是了,能從里面逃出來,想必你的身份也不低。自然能見到那個傻大個!”
林義像是想起什么一樣,有些回味。
看著閑庭若步的林義,感受著壓在自己身上那無窮盡的煞氣,少女整個精神都崩潰了。
不斷向后爬去,想要逃離。想要遠(yuǎn)離這個看似人畜無害,溫文爾雅,內(nèi)里卻如同魔王一般的少年。
“還想走!”林義輕聲開口。
少女又是一個哆嗦,但馬上,好像抓到一根稻草,眼中一亮。口中疾呼:“你不能殺我,你殺了我你就不知到你的父母在哪!你就再也見不到他們了!”
此言一出,林義雙眼頓時瞇了起來,眼縫之中有猩紅的光影飄曳而出。
頓時整個山林間寂靜無聲,天空也低沉起來。一切都像是在醞釀著什么,一旦爆發(fā)出來便是山崩地裂,日月喪光。
踏踏踏
林義一步一步,伸手扶住腰后長劍的劍柄,緩慢走著。直到少女身旁,直勾勾看著少女的眼睛,輕聲開口:“告訴我,你在說謊!”說著身后長劍一聲劍鳴,林義眼中的猩紅化作兩柄小劍鉆入少女眼中。
少女瞳孔頓時放大,紫色細(xì)眸化作猩紅,身體劇烈顫抖了一陣這才木然開口:
“是的,我在說謊。我曾想過去抓你父母,可是我去的時候他們就不見了,連...”話音未落,少女頭一偏,氣息不在已然死去。
林義也是氣勢一弱,腳下一個踉蹌,雖然沒有倒地,但是額頭同樣滿是細(xì)汗,顯然剛才的一番作為對他也是不小的消耗。
“這鎖心劍對我來說消耗太大了,而且只能控制實力與自己相近人的心神。實力比自己高出一個大境界的話除自己拼著非不要命了,也只能控制片刻。
等他醒來而我力竭,我便要做魚肉了。
這只妖物實力與我差不多,隱約還要高出我一線。要不是我的煞氣直接壓制了她,讓她實力最多發(fā)揮七成,我的鎖心劍這才能夠得逞。”
暗忖片刻間,地上的少女已經(jīng)大變樣了,變成一只身長三丈的狼型妖身。比起狼長得更加狡猾,前腿也很短,分明就是一只妖狽。
林義看著這只與自己在青衫峰第二層所見的巨狽一樣的妖狽尸體,松了口氣,至少自己父母沒有被這妖物所害。
左手虛空一抓,從妖狽的尸體中飛出一個光團(tuán),光團(tuán)中一個小狽模樣的元嬰閉眼蜷縮成一團(tuán)。
林義將這元嬰送入荒印空間之中,順手拔出身后陽春劍,劍刃插入妖狽尸體!
那條黑色的劍脊頓時仿佛無限放大開來,漆黑如墨,那里面好像是另外的空間一般。隨之沿著劍脊接觸的地方,整個巨大的妖狽開始被黑色的寒冰包裹起來,林義輕輕抽劍,劍身剛離開包裹尸體的黑冰,這尸體與黑冰凝結(jié)成的巨大的冰塊便砰然碎裂,化作一地黑色冰晶緩緩消散在空氣中。
做完這一切的林義早已轉(zhuǎn)身,輕輕搖了搖頭,身后長發(fā)隨風(fēng)飄動。
“真正的男人,從來都是背對爆炸場面!”
......
走出山林,林義披星戴月往家趕。
第二天下午,小鎮(zhèn)模糊的輪廓終于出現(xiàn)在他眼前。
但是當(dāng)他真正站在自己家小鎮(zhèn)的地方,卻整個人如遭雷擊!整個小鎮(zhèn)都消失不見了,滿目瘡痍,折斷焦黑的樹木,地上的大洞一切都昭示這這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一次激烈的戰(zhàn)斗。
林義深呼吸,站在自己家的地方。眼前,是一個大坑,坑的形狀是一個巨大的拳型。林義跳進(jìn)大坑,抓起一撮焦黑的泥土。
“火系法術(shù),這種法力波動是?修真者!”林義眼神一凝,緊緊攥住手中的泥土,面無表情。
吼~
林義一聲怒吼,煞氣盈天,滔天的氣勢向著四周席卷。
轉(zhuǎn)身飛速的往外沖去,雖然他自己并沒有感受到父母絲毫死氣,但是,一旦出現(xiàn)意外,結(jié)局是他根本無法接受的!
“電話,打電話給他們!”林義不斷朝著記憶中另外一個小鎮(zhèn)疾行,而且那里是國道,一定可以找到人!
“喂!哥幾個別擔(dān)心,不就二斤白酒嘛,沒沒事!哥的飛機馬上到!”
國道上,一輛轎車搖搖晃晃的行駛著。
駕駛員滿身酒氣打著電話,說話間,腳下油門一緊,便是一陣轟鳴“瞧不起我,我嗝...老彪不是白叫的,臥槽...”
嘭...
一聲巨響,車停了下來。
“我,我撞到人了”這個叫做老彪的大漢此時滿頭冷汗,呆了幾秒鐘,馬上撥開眼前的安全氣囊。
一個身穿白色長袍的長發(fā)年輕人面無表情的站在自己車前方,整個車頭都凹陷進(jìn)去了。
“白,白無常!我死了?”老彪看著從車頭凹陷處走出又向著自己走來的白衣人,口中喃喃道。
在老彪沉浸在自己已經(jīng)死去的悲沉中的時候。林義走到車門的地方,拉開車門。直接伸手:
“手機”
老彪麻木的將手中的手機遞給林義,林義接過手機,連忙輸入了一串號碼,深呼吸。按下呼叫。
一會
傳來的是關(guān)機的提示音。
林義按捺住心中的煩躁,再次撥了一個號碼。
“媽,接電話啊,快接電話啊!”
雖然接通但是沒有被人接起,連續(xù)打了幾個都是這樣。
林義使勁大口呼吸幾次,這次他打給的是葉辦。
嘟嘟嘟
幾聲接通的聲音傳來,電話那邊傳來一聲喂!
“葉辦,你在哪!你知道我爸媽怎么回事嗎?”林義急切問道。
電話那邊愣了一下,沒有出聲,就在林義等的快不耐煩的時候,電話那邊的人有些遲疑的問道:
“林義?”
“對,是我!”林義也聽出問題來了,這不是葉辦的聲音。
得到林義肯定答復(fù)的那人,語氣中滿是不可思議“林義,你居然還活著。我是葉子!”
“葉子?怎么是你接電話,葉辦在不在宿舍,你知不道我爸媽的事?”林義有些急躁,聲音也有些嘶啞。
電話那邊傳來聲音:“林義你別著急,叔叔阿姨沒事。你失蹤以后老師通知了叔叔阿姨,叔叔阿姨找了你一段時間以后就回去了,后來聽說你家被別人毀掉了,說是要去京都找什么親戚。”
聽完這話,林義心中的大石也就落下來了,長呼出一口氣。
“但是葉辦...”葉子有些吞吞吐吐。
林義神情再次陰沉下來,氣勢微露。嚇得一旁的老彪更是一身冷汗。
葉子支支吾吾不肯說,林義一再逼問下,葉子才開口:“你先來第一醫(yī)院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聽到葉子說去醫(yī)院找他們,林義心再次一沉。掛斷電話,將手機扔還給老彪。身形一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