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聲音?誰在喊我?
這聲音好凄涼,準確來說,這是哭喪哀嚎的聲音。
等等,哭喪?這大好時光,怎能讓這委實不雅的畫面給耽擱了。
他有些厭煩,但又不得不繼續聽著,人生最痛苦的事兒也就這樣了。
“喂!喂!他們在干嘛,怎么感覺輕飄飄的。”沒錯,他被一群壯漢無情的抬起,慢慢的擱進了一口棺材里,眼前的最后一道光亮也被最后的鎖死了。
“這是哪?這么黑,他吃力的伸手摸了摸四周,硬邦邦的。”現在的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處于懵逼狀態。
這是哪,他在干什么,這是她現在最想知道的問題。
他想試著推動這該死的硬邦邦的木板,他好像一點勁也使不上。
怎么辦?怎么辦?
隱隱約約,還有女子的嚶哭聲。他愈發的懵了,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蕭戰,你這個不孝子,為娘的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想不到今天卻白發人送黑發人......”
“等等,我死了?原來這哀嚎是送給我的禮物?這禮物我內心是拒絕的啊!你們可定是搞錯了,我要是死了,怎么還能動?別介啊!”蕭戰慌的一批。
慢慢的,他有些心痛,更有些愧疚。
人心都是肉長的,蕭戰也不例外。他最受不了的便是這種生離死別。
“梆梆梆......”遠處傳來一聲聲清脆的聲音。
周遭圍觀的百姓,紛紛回過頭,想一探事情的究竟。
看熱鬧不嫌事兒大,這是自古以來的傳統。而這世界上最不缺的便是路人甲乙丙丁。
“知縣楊大人來了,閑雜人等速速退下。”一名衙役在前面開道說道。
“人命大于天,豈能兒戲啊。”知縣楊大人焦急的說道。
“死者是誰,因何致死,都弄清楚了么?”楊堪說道。
“回大人,死者乃本縣告莊人士,姓蕭名戰,是食為天的跑堂小伙計,至于死因,這個,據仵作所述,委實看不出有任何端倪。”
楊堪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好像要證明些什么。
這個楊大人說來也怪,作為一縣之長,竟愛搶別人飯碗,對醫療著作頗為喜歡,喜歡擺弄一些骨頭骷髏頭什么的,更是喜歡行醫之術,你這讓仵作情何以堪吶。
“快,快!把那個棺材抬上來!”一個面容瘦削的男子說道。看樣子他應該是本縣的仵作。姓盧,名懷德。
縣令大人微微一笑,好像很滿意。
他仿佛是縣令楊大人肚子里的蛔蟲,總能知道楊大人想要干什么。因此頗受縣令大人的喜歡。這人啊,只要摸準了領導的脾氣秉性,總算沒有壞處。
“閃開,閃開!”
幾個衙役上前準備,連忙抬起棺材向著大人走來。
那該死的石塊,最前面的衙役腳下一滑,“砰”的一下,棺材摔落在地。
“哎呦!”蕭戰四仰朝天的頭硬生生的磕在了這硬邦邦的死人棺材板上。
“你是死者的母親?”
劉氏難掩心中的痛苦,哭著說道:“草民劉氏,正是蕭戰的母親。”
楊大人深嘆一口氣說道:“還望您節哀啊!”說罷便三步并兩步走上前去。
“好痛,好痛,這是哪個不長眼的混蛋故意摔我。”蕭戰在心里暗自罵道。
突然,狗血的一幕發生了。他感覺眼前明亮了許多,沒錯,棺材板被摔掉了。
這也行?他頓時滿臉欣喜,連忙爬了起來。
.......
“詐尸了!”
這一幕真真的被楊堪逮個正著,他親眼目睹了,一個死了的人從棺材里爬了出來。
楊堪頓時兩眼昏花,四肢無力,癱倒在地上,渾身哆嗦。
“大人!大人你怎么了?!”仵作盧懷德大聲喊道。
這種情況他盧懷德可是從來沒見過的,完全與往日不同,先前幾樁類似的案子,都讓縣令大人出盡了風頭,而如今怎么會......他百思不得其解。
“你,你們幾個還不過去看看!”他對著衙役喊道。
他悄悄的跟在了衙役們的后面,這一幕他終究還是看到了,結果跟縣令大人一樣,他也嚇個半死。
“詐尸了,詐尸了!”
“快跑啊!”
這時的蕭戰才回過味來,他緩緩起身,他邪魅一笑,那樣子著實可怕。
“真的是你么,戰兒?”劉氏連忙湊上前去,拉著蕭戰的手說道。
眼前的這個女人,一身素衣麻服,典型的農村婦女形象,像極了他前世的母親。此刻的她,淚光閃爍,已哭腫了雙眼,看的出來她是有多么的傷心。
眼淚,總是能說明一些問題,并總是能夠讓人心疼。
蕭戰環顧四周,這周圍的一切是那么的陌生,可唯獨她,他覺得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舒服。
“娘!是我,真的是我,我是戰兒啊。”蕭戰激動的說道。
“各位父老鄉親,是我的戰兒,他沒有死,我就知道他不會離我而去的!”
“真的,真的是那個混小子!”
“是啊!你瞧這不分明去我家偷雞的那小子么!”
......
大家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此起彼伏的議論聲,打破了先前鬼魅的氣氛,而在此刻,蕭戰已經不是死人了,更確切的說,他現在是一個活人。活生生的人。
“娘,把這個脫了吧。”蕭戰實在看不慣這不吉利的白大褂,要真是白衣天使就好了,他恨不得天天看見它,然而并不是。
“對,對,你看我高興的都忘了,脫了,脫了。”說完,那件不吉利的衣服便被丟棄在一邊。
蕭戰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母親,傻呵呵的摸著自己的后腦勺,笑的很開心。
“走,跟我回家,娘給你做好吃的。”
這么一說,鬧騰了這么久,蕭戰還真的有點餓了,他連連點頭,像極了一只餓急了的溫馴的小狗。
“李叔,我家戰兒沒有死!”
“王嬸兒,戰兒還好好的。”
......
現在的蕭戰完全處于懵逼狀態,他不知道為何自己會出現在一個與自己完全不相關的世界里。
更扯淡的是,在這兒他卻認了一個陌生人當娘。
突然,他心里起了一個不好的念頭:“不會吧,難道我也穿越了?!”
他越想越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娘,咱們這是要去哪?”
“傻小子,回家啊!”
“哦買嘎,我真的穿越了!橋頭麻袋,我前世呢!”此刻的蕭戰,腦袋早已亂成了一鍋粥。
“去他的,不想了,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