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庸一臉不敢相信的反復打量著自己,并沒看到自己身上有任何異常,身后卻忽然一個聲音傳來。
“哼,我大周王朝果然不同以往了,朝堂之上,臣子居然互毆。
臣非臣,君非君啊,怕是也要國將不國了。”
一個面目清秀的青年大搖大擺的快步闖入,表情和所言都十分囂張跋扈。
緊跟著,一隊衛兵才匆忙跑進來。
“秉,秉,秉大王。”一隊衛兵追著進來趕緊齊齊跪下。
領頭的又趕忙結結巴巴的稟告。
“越,越國使者前來求見。”
群臣再次嘩然,那越國使者仍傲然站著,也并不跪拜。
這情形讓滿朝文武都心知肚明,這諸侯七雄之一的越國、根本就沒將周朝放在眼中,這個使者是硬闖進來的。
“大膽,你竟敢當朝傷我大將年廣。”
健帝不禁勃然大怒,雖然他也早就沒什么天下之主的自尊,但自己心腹被使者當著眾臣之面打死,這也實在太過丟人。
那使者只是冷眼先掃了一眼眾人,才又慢慢說道
“微臣畢節代越王拜見周建帝。”
他這才微微躬身作揖,漫不經心的行了個禮。
周朝即使再不堪,也依然是君主國,越王吩咐過他,不管如何,必要的禮數還是要照顧一些,不要傳出去,讓別的諸侯國嘲諷越人野蠻。
“這等佞臣,我幫健帝清除了,也算我越國送給健帝的一份禮物。”
他毫不在意健帝的震怒,帶著嘲弄意味道。
“健帝恐怕應該感謝我吧,我可是您兒子的救命恩人。
這年廣剛才出手用的可是殺招。
若他當場打死您的兒子,傳出去,您這天威還何在。”
畢節咧嘴帶著鄙夷的又補充。
他當然不是真心要救吳庸,出手不過要銼銼周朝的銳氣,讓他們見識一下自己實力。
一個蒼龍境的周朝第一猛將,對他來說不過如同一只螻蟻,就像和越國相比的大周,昏庸的健帝還有什么資本可以作為七雄之一的越國國君。
言談間,畢節悄然將戰意催動,雙眸立刻金光暴閃,而額上的印記也金光四耀。
健帝和眾人不禁都倒吸一口冷氣,誰也沒想到,看著不過二十左右的畢節竟然已經是應龍境嘲風段,怪不得能一出手就秒了年廣。
此間大陸中,人人的戰力都來源于自身龍魂境域。
龍魂有七境九段,分為“祖龍”——“燭龍”——應龍——蒼龍——青龍——蟠龍——虬龍”七境。
入七境者,戰意催動,眸色便會立刻不同,以“赤橙黃綠青藍紫”對應其境。
其次,以龍之九子圖騰分為九段
分為“囚牛,睚眥,嘲風,蒲牢,狻猊,霸下,狴犴,負屃,螭吻”九種圖騰。
以囚牛為最高段,螭吻為最次。
每境都需要一直修到此境最高囚牛之段后,才能突破入下一境,而段位則在催動戰意時以對應圖騰顯示在額間。
要知道,龍魂鑄成后,差一段實力都是天差地別,更何況差了一級。
過了虬龍境后,再想突破,幾乎每段都是萬中只有一二人才能突破,能入到青龍境者更是寥寥。
年廣帶兵平庸,為人毫無優點,卻僅靠其入蒼龍境的實力就在大周做了統帥,還被稱為第一猛將。
眾人很快明白了,使者出手秒了年廣的用意,除了蔑視,是給大周立威警示。
健帝愕然見了他眸中顏色和額上圖騰,強忍著憤怒,將臉色逐漸轉為平和。
他踏步想回到龍椅之上,一轉身才想起龍椅早就成了一地粉末,只能再轉回身,面色尷尬的回望畢節。
“寒生安好?”
他揚揚眉,淡漠問候一下越王。
即便是諸侯七雄中任何一國君主也不敢隨意叫寒生這名,只能稱呼越王,健帝用這提示畢節自己名義上還是他越王之王,是這天下正室。
言辭中還是忍不住帶有責難之意,他實在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大將、竟然被畢節當著自己和眾臣之面被殺。
“越王很擔心陛下!
臨行前還反復囑托我,如遇佞臣或大敵,叫我速速回報,能當場誅殺就立刻誅殺以回報您。
如不能,越王可隨時帶兵來擒。
定為陛下排憂解難。”
畢節也皺著眉囂張的針鋒相對,他亦十分不滿健帝竟直呼越王威名。
若不是他越王擔憂稱帝成為其他六雄共敵,這周建帝何德何能還敢稱帝,他除了妃子多還有什么。
健帝的心情更差了,臉上卻只能趕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來示好畢節,莫說越王,大周的實力現在跟小諸侯國都不能一戰。
雖然知道畢節剛才那話分明就是威脅,他也只能忍氣吞聲,畢竟,脾氣是要靠實力來支撐的。
“越王派你來所為何事啊?”
健帝趕緊將對越王的稱呼改了口。
“越王要我來找陛下討一個公道!”
畢節說這話時的語氣和表情讓健帝和眾臣立刻心都一沉。
“智國和戎私下勾結,屢屢放戎人進來擾我越國。
我們越王十分震怒,特來找陛下來主持一個公道。
他智國不過豆大的領土都守不住嗎?
若他真無意守邊,不妨讓我們越代為來守吧。”
畢節圖窮見匕道,兩眼冒著凌厲的光。
健帝和眾臣都只是苦笑。
智國和越國相鄰,智是最后忠于周朝的兩個諸侯國之一,國君歷代都是周的鐵桿支持者。
越一心想吞并智國,趁著周朝實力衰弱,已經蠶食了智國過半國土,本來也就越國五分之一的智國,現在領土更只剩越十分之一大小。
直到近來智國手下名將舒炁忽然突破了燭龍境,才被相鄰的魯、吳等國開始拉攏、明里暗里庇護,越才不敢貿然再鯨吞。
眼下看來,越卻又不安分了,派使者來健帝這耀武揚威,就是要為了名正言順的出兵討伐智國。
健帝如下昭批準越討伐,雖健帝不受眾諸侯的待見,但眾諸侯名義之主的詔書,魯、吳這樣實力并非七強的諸侯、明面上還是要遵守,無法公然反對。
“戎人屢屢來犯,我邊陲百姓常被劫掠,民不聊生。
我越國上下憤怒滔天,越王也已不得不號令百萬大軍整裝待發以平民憤。
越王臨行前已經囑咐我稟告陛下,若不同意我們討伐這勾結戎人的智國。
我越國這百萬大軍、和無數臣民就只能由越王親自帶著來健帝這里住下了。
在這里住著總不至于天天提心吊膽、恐懼戎人來燒殺搶掠,天下人都知道,戎人是多么殘忍。”
見健帝和眾臣都只是瞠目結舌,卻沒一人打算支持越攻打智國之事,畢節再次出口威脅。
健帝慌的渾身頓時顫栗不止,聽出來他的意思是今日越國沒打算跟自己商量,要么下昭,要么他這個皇帝下臺,被越國大軍殲滅。
“準!!!!!!
準!!!!!!
快來人啊,拿我玉璽和詔書來,我這就下昭。”
他立時魂飛魄散不迭應承。
眾臣這也才都放下心來,若是越國發兵攻周,他們這些亡國之眾個個都難逃厄運,健帝只要答應了他們,眾臣就又可以回家繼續享受自己的鶯鶯燕燕。
“智國世代對我大周忠心耿耿,我大周若連這樣的諸侯都不保護,難道還要反過來保護越這樣大逆不道的諸侯之國嗎?”
楊越忍不住拼死解除了健帝對自己所用的禁制之術,上了年紀的他解這禁制時瞬間吐出一口鮮血,但他顧不上擦拭,立即老淚縱橫的聲嘶力竭道。
眾臣之中,只有他感受到了深深的屈辱和憤怒。
他咆哮的聲音雖不大,卻聽起來像一只雄獅怒吼,聽的眾臣和健帝肝膽都為之一顫。
畢節,也立刻眼神冷峻的看向楊越。
“老東西,你是何居心,竟敢污蔑我越王。”
畢節也憤怒了,快步走向楊越,要讓他也血濺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