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海邊后,當然需要找個落腳處嘍,沿蒼海海岸線有不少大城市,其中最聞名的是瀾海城,屬于塘州的管轄范圍。
瀾海城是極北之地最繁華熱鬧的地方,城市內燈紅酒綠,客流如織,吃喝那啥的一應俱全。
陳尚爺倆想都沒想,就把瀾海城當作了落腳地。爺倆住下后,天天城里城外的東游西逛、胡吃海塞,玩的那叫一個不亦樂乎,把找泥鰍的事情,早就忘的一干二凈了。
瞅這對爺倆的做派,完全就是打算在此長期度假了。一轉眼,又是半年過去了,尋找龍族的事情自然是毫無進展,別說是龍族了,連龍毛的消息都沒有探查出來。
蕭華怡氣的鳳顏大怒,多次給陳尚傳訊催促進度,最后直接下了通牒,再沒有什么進展的話,要么盡快回來,要么自己過去陪爺倆一起度假。二選一,請選擇吧!把陳大公子愁的,整天的長吁短嘆,一籌莫展。
就在這時,一個驚人的消息在瀾海城內廣為傳播起來。據傳,蒼海風島附近的海域,突然被一片迷霧包圍了。以風島為中心,迷霧的方圓能有幾萬里,霧氣內電閃雷鳴,風雨大作,讓人根本無法靠近。
而且迷霧里可能存在著禁空禁制,無論是借助法力,還是乘坐飛行法器,都無法飛越其中。只有海上的船只,才可以順利地駛入迷霧中,于是有很多修士在當地雇傭船只,前往風島去探險。
沒過多久,大家驚恐地發現,前去探險的那些船只,有的進去了就沒有再出來,有的出來了卻是艘空船。即使有人乘船回來了,也是修為全失、語無倫次,精神完全的錯亂了。
一時間,瀾海城內滿城風雨,大街小巷、茶館酒樓,到處都有人在議論此事。
滿大街都在講這件事情,父女倆自然也聽到了消息,當爹的沒覺得怎么樣,對于這類冒險發財的事情,陳某人一向是不怎么感興趣的。為了財寶去拼命,風險實在是太高了,錢這個東西確實是不錯,不過你得有命花才行。
家寶卻是非常的興奮,拽著她爹回到了客店,關上門后對陳尚說道:“爹,發大財了,那座島上有重寶!”
“有多重?”陳尚眨巴著眼睛問道。
“我哪知道有多重,應該很重吧!”
陳尚揉了揉女兒的小腦瓜,“想什么哪,還重寶,你進的去嗎?”
家寶肯定的點了點頭,“很容易的,無非就是些禁制陣法,爹,你忘了我前世是什么了嗎,對于我來說,天下的禁制陣法大多是無效的,我們應該可以進去的。”
她爹的眼睛刷地一下亮了起來,對呀,怎么忘記這茬了,自家丫頭最不怕的,就是各類禁制陣法了,那豈不是說——要發財了!急忙抱起姑娘放在膝上,“寶貝,你有多大的把握?”
“我聽過別人的描述,覺得是小事一樁,爹,我可以帶你一起進去玩玩。”家寶自負的說道。
陳尚的眼睛更亮了,“你能感應到有什么好東西嗎?”
“別的不知道,不過我感應到了同源的氣息。”家寶興奮的說道。
“你是說混沌玉?”
“也可能是別的什么東西,但肯定和我們同源,一定是非常重,非常重的重寶。”
陳尚在姑娘臉蛋上反復親了幾口,然后認真地說道:“那就必須要去了,走,咱爺倆一起撿洋撈去!”
于是乎,爺倆馬上熱情爆棚的投身與尋寶事業中,蒼海風島探險計劃正式開始實施。要想去風島探險,首先需要雇條船,只是這第一件事情,就把這對父女倆給難住了。
怎么難住的,當然是沒人敢去呀,前者很多人的悲慘遭遇,讓大家都牢記了前車之鑒,現在是給多少錢,也沒有人敢接這類活了!爺倆在海邊雇了七天船,連一條小船都沒有雇到。
陳大公子一賭氣,老子不差錢,雇不到買一條行不行,買條船自己出海!
說干就干,爺倆開始著手買船,太大的船需要很多水手,現在肯定雇不來水手,買來也是沒用。那就買一條小點的船,不需要太多的人,最好是兩人劃著槳就能出行的那類船。
你還別說,真讓爺倆買來了一條小帆船,這探險的第一步總算是搞定了。
稍做準備后,父女倆信心十足的上船出發,緊接著,岸上的人可有熱鬧看了。
只見這對父女的小帆船,在離岸不遠的地方開始轉圈,為啥會轉圈呢?因為不會使船哪!爺倆好一通手忙腳亂,也只能維持著小船在原地打轉,就不要想著出海遠行了。
岸上眾人興致勃勃的看著爺倆表演,賭著每一次小船能往前走多遠,等到夜幕降臨時,小船還在原地打轉,眾人都沒了旁觀的興趣,三三兩兩的回去吃飯去了。
到了第二天,大家再來到岸邊時,發現那艘小帆船已經落在了沙灘上,那對爺倆在不遠處的礁石上坐著,捏呆呆地瞅著小船發愣。
咋地了?沒咋地,退潮船擱淺了唄!
坐了好一會,陳老哥也沒想出來什么好主意,最后拉起姑娘的小手,“他毛的,走,陪你爹喝酒吃肉去!”然后毅然決然地領著女兒,找酒館喝酒吃肉去了。
等到酒足飯飽后,爺倆已經將所有的不愉快,拋到九霄云外去了。陳尚領著家寶,準備回客店先睡上一覺,然后再做其他的打算。
正在行走間,迎面碰見了一位老和尚,那個老和尚頭小腹大,彎腰駝背,走起路來腦袋一探一探的。陳尚父女與老和尚擦肩而過,家寶搖了搖陳尚的手,在她爹的手心上捏了幾下,“爹,剛過去的那個老和尚,是一只大烏龜。”
陳尚捏了捏姑娘的手,“家寶,不要這樣說話,人家媳婦的私生活,不是我們要關心的。”
“爹,沒他媳婦的事,那是一個烏龜精,是一只真烏龜。”家寶回應道。
陳尚頓時來了興趣,自己姑娘的修為不錯,可以看出一些精怪的原身,這個本事他是知道的。但烏龜精卻是頭一回見到,怪不得走路一探一探的,不禁好奇的轉過頭,去看那個老和尚。
正巧那個老和尚也扭頭看向他們,雙方弄了一個臉對臉,陳尚禮貌的沖老和尚點了一下頭,老和尚卻是直接走了過來,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二位施主,貧僧有禮了!”
“大師客氣了,不知大師有何貴干?”陳尚回禮道。
老和尚看了看左右,“施主,能否借一清靜處說話。”
陳尚看了一眼家寶,家寶沖他眨了眨眼睛,意思是說:“沒事,這個老和尚我搞的定。”
得到了姑娘的暗示,陳尚放下了心,并且他也知道,在這瀾海城里,姜叔布置了大量人手在暗中保護自己,安全方面是根本不用擔心的。
這厲字旗和兵字旗可不是吃素的,別看沒事時一個人也看不見,一旦有點緊急情況,呼啦一大群人圍上來,在對方還沒有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時,這個人也就沒了。
這個精怪變化的老和尚,此刻主動上來打招呼,陳尚很想聽一聽,他到底想說些什么。于是朝旁邊一個靈茶樓,做了一個里面請的手勢。
三個人一起走進了茶樓,時間還早,茶樓里并無喝茶的客人。陳尚找了一個僻靜處請老和尚坐下,又要了一壺靈茶,親自給老和尚倒了一杯茶,老和尚雙手合十,道了聲謝。
陳尚沖姑娘一努嘴,家寶會意,在四周打上了禁制,陳尚這才問道:“大師貴姓,叫住我們父女倆有何見教?”
老和尚先念了一聲佛,然后低聲說道:“老僧姓啫,出家人不打誑語,老僧也就直言了,敢問施主二人可否都是混沌玉身?”
陳尚暗自吃了一驚,表面上沒動聲色,平靜的說道:“啫大師有什么話,就請直說罷!”
“也好,二位施主,老衲不是人類,是萬年啫龜修煉化形為人,后被佛法精益所感動,這才出家做了和尚。老衲的腹中修煉有內丹,現在丹已成珠,可以辨識一切精怪之原身,因此才洞悉了二位施主的真身。不過你們父女倆竟然是人魂,這倒是比較奇怪了。”
陳尚只是笑了笑,并沒有搭茬,心里卻是在盤算著,要不要將這個老和尚滅口,讓姑娘動手殺龜取珠。
老和尚仿佛猜到了他的歹意,急忙又說道:“施主莫急,老衲出家已近千年,深知我佛妄語的果報,自然不會和旁人說起二位施主的真實身份。老衲這次叫住二位施主,是想請這位小施主相助,一起去風島尋寶。”
陳尚哦了一聲,“大師怎知風島上有寶?”
“老衲自然知曉,施主不必多問了,施主若是應允的話,對二位施主而言,將會是一場大造化。”
對于寶物的細節,老和尚顯然不愿意多說什么,陳尚也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只是問道:“風島險惡非常,已經有不少人命喪尋寶途中,大師可有什么手段安全到達此島。”
“貧僧約了一位女檀越,那位女檀越手中有一個水中法寶,形狀如梭,可渡我等安全抵達此島。”啫大師回答道。
“原來如此,那么,大師想讓我女如何助你?”
“想必施主也應該清楚這點,憑小施主的原身及修為,能夠輕易地進出禁制陣法而不受影響。對旁人來說,那些禁制陣法難之又難,對于小施主而言,則是易如反掌,老衲想借助的,正是小施主的這個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