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尚扭頭對青兒說道:“青兒姑娘也快點起來,別跪著了,地上涼,小心傷風!”
青兒聽見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蕭華怡回頭瞪了她一眼,扭頭對陳尚說道:“大王,這樣就挺好了,我和青兒一早就來叨擾,實則事出有因,還請大王和小主見諒。”
陳尚一擺手,“唉,子曰,清晨有美女至遠方來,不亦樂乎!”
家寶在一旁插話道:“爹,這個是哪個子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陳尚眼皮一翻,“咋地,老子說的,行不!”
青兒站在蕭華怡的后面,此時再也忍耐不住了,咯咯嬌笑了起來。
蕭華怡扭頭白了她一眼,“青兒,你去門外候著!”
“是,小姐!”青兒委屈的轉身出了門,撅著嘴巴站在了門外。
蕭華怡對陳尚說道:“青兒這丫頭,從小被我慣壞了,沒有禮數,還望大王和小主不要怪罪她。”
“我看挺好的,青兒姑娘天性活波率直,讓人看著就喜歡,我怎么可能怪罪哪。另外,你也別大王、小主的叫了,顯得很生分,以后你就叫我公子吧,小女的名字叫做陳家寶,你叫她家寶就行啦!”
蕭華怡點頭稱是,對陳尚輕聲道:“公子,我與東相祖老,西相黃老都已經聯系過了,為了配合公子天星海一行,臣準備在北方十三州起事,讓陳圣松顧此失彼,以減輕公子的壓力。”
“好啊,不過兵事非同等閑,千萬不能因為我而倉促行事,還是要以大局為重。”陳尚有些擔心的說道。
蕭華怡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欣賞,“公子不必擔憂,配合公子奪回修為只是其一,最主要的原因,還是我方已經準備妥當,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另外陳圣松步步緊逼,伸向北方十三州的手越來越長了,此時也必須要做個決斷了。”
“這樣就好,我曾經聽黃教授介紹過你,聽聞姑娘是玉界第一智者,此事就由你全盤安排吧!你遇事可自行決斷取舍,不必事事都請示我。”
說著,將蕭華怡的雙手握在了手心中,上下一通的搖,“蕭北相,以后就辛苦你了!”
家寶竄了過來,照著陳尚的手背,狠狠地就是一巴掌,“唉,爹,你這是做什么,說的好好的,怎么動起手了?”
蕭華怡羞的連脖子根都紅了,眼前的這位冤家,在前世雖然欺瞞哄騙自己,但在自己面前,向來都是溫柔體貼、彬彬有禮的,兩個人從無肌膚之親。今世剛一見面,就被他摸去了小手。
看來公子的性情與以往相比,的確是大為不同了。自己還真不能用以前的認知,來看待眼前的這個人了。不過雖然被陳尚輕薄了,不知為何,心里卻是一點也不惱怒,甚至有一點小欣喜。
陳尚覺得尷尬不已,這倒真是冤枉了他,在凡域,上級和下屬談話,情緒激動時,不都是要彼此握手的嗎,這不是表示志同道合嘛!自己在日常生活中,可是見過太多了,也沒見過只握同性手,不許握異性手啊!
于是委屈的對家寶說道:“這個可不許記,我這是凡域上的東方禮儀,我沒用西方的就不錯了。”
家寶用手指刮著自己的臉蛋,“羞,羞,爹羞不羞,你還想用西方的,你干脆娶過門得了!”
陳尚一把將家寶的嘴捂上,沖蕭華怡干笑道:“見笑,見笑,這個丫頭也被我慣壞了。”
蕭華怡扭捏道:“沒關系的,家寶還小,童言無忌的。”心里想的是,什么東方的,西方的,東方的是摸手,那西方的是什么樣子呢?家寶心里想的卻是,‘哼!真會順桿爬,這么快就叫上家寶啦!‘
陳尚尷尬的說道:“那個,華姨呀!唉,不是,小姨呀!唉也不是,我說,你的名字怎么老占我便宜哪?”
門外傳來青兒哈哈大笑聲,原來那個鬼丫頭出了門,并沒有打上禁制,在門外支著耳朵偷聽呢。蕭華怡惱羞的站了起來,走到門前打上了禁制,轉身回來重新坐下,笑著說道:“名字只是一個稱謂而已,公子想怎么叫都行!”
陳尚合計了一下,“那叫小蕭吧!”
家寶插話道:“太難聽了!”
“那叫小華!”
家寶叫道:“太土了!”
陳尚有些不悅,“丫頭,那你說該叫什么?”
“費那勁干啥,干脆你叫她娘子,我叫她娘,多省事!”
陳尚和蕭華怡一起大窘,陳尚朝著家寶的小屁股上,輕輕地拍了一記,“臭丫頭,又在那胡說八道!”
然后尷尬的對蕭華怡說道:“小姐名字中的怡字帶個心,以后我就叫你心怡吧!”
又一指家寶,“你以后要叫心怡娘,唉,讓你個臭丫頭把我帶溝里了,你還是叫蕭阿姨吧!得,此事打住,到此為止,我們還是趕緊說正事!”
蕭華怡穩定了一下情緒,今天這次會面,過程未免過于刺激了,自己的小心臟啊,撲騰撲騰地一個勁的跳,全無以往沉著高冷的姿態。感覺這短短的時間內,至少消耗了自己二十年的修為。
蕭華怡努力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將她的計劃全盤向陳尚講述了一遍,陳尚把手一擺,“心怡呀,我說過了,大局面上的事情,我不如你了解,俗話說的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放手去干吧,不必事事請示我!”
蕭華怡笑道:“多謝公子信任,心怡必將竭盡全力,不負公子重托。”
“如此甚好,不過要多注意身體,不要過于殫精竭慮,這小身段要是累壞了,我可心疼!”陳大公子順口回答道。
蕭華怡的臉,騰地又紅了,囁嚅道:“還有一件事情,也想請示一下公子?”
陳尚嗯了一聲,“什么事,但說無妨!”
蕭華怡紅著臉,“心怡想從此跟隨在公子身邊,一來可以保護公子的安全,二來有事時,可與公子及時商量。”
陳尚點頭說道:“這事好啊!”
家寶急切道:“不好!”
“怎么不好了?”
家寶哼了一聲,“就是不好,你們在一起時間長了,容易勾勾搭搭。”
陳尚怒道:“臭丫頭,又在那說瘋話,心怡啊,你別聽這丫頭亂說,不過我倒是想出來一個好主意,想和你商量一下。”
“請公子明言,心怡洗耳恭聽。”
“心怡呀,我覺得你去第一線更穩妥一些,不過我們可以用一招移花接木之計,去騙一騙我的好叔叔,我詳細說給你聽聽。”
蕭華怡優雅的一笑,“愿聞其詳!”
陳尚點了點頭,“我是這么想的,你假扮成我的樣子,在一線坐鎮,我則是喬裝改扮,繼續前往天星海。這么做的好處有很多,第一,可以迷惑陳圣松,讓他的注意力集中在你的身上,我在天星海的壓力就會小了很多。這第二,你坐鎮在大軍里,能夠統籌調度、居中指揮,遇到突發情況時,可以及時應對,這樣豈不是更有利于軍事。這第三,你置身與大軍之中,安全方面不會有什么問題的,如此我也就安心了。以上三點,不知心怡意下如何?”
蕭華怡聽完后,眼中的欣賞之色更濃,“公子此計大妙,只不過,心怡又要和公子分別…”話說了半截,羞澀的低下了頭,沒有繼續說下去。
陳尚把大手一揮,“唉,又不是以后見不著了,和一千多年相比,這又算的了什么,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話一出口,三個人都愣住了,蕭華怡想的是,‘他果然是愛我的!’家寶想的是,‘這筆帳得著重記下,必須打上引號和感嘆號!’陳尚想的是,‘老子怎么說出來這句話,太不適用了,用詞不當真要命啊!’
蕭華怡羞澀的說道:“心怡清楚了,就依公子所言,那我把青兒留下,一來,可以照顧公子和家寶的起居,二來,有什么事情可讓青兒負責跑腿。”
陳尚點了點頭,“也行,那就讓青兒留下來吧,可以讓青兒扮成一個隨身的小書童,我也不需要她做些什么,跟著我游山玩水就可以了。”
“另外,我聽黃教授傳訊,為了我們爺倆的安危,你們已經折損了不少人手。這是我大意了,我原以為我不爭,他就能夠放過我,看來是我想簡單了。”
蕭華怡寬慰道:“公子不必為此自責,這是兩字旗弟兄的職責,他們愿意為公子盡忠!”
陳尚擺了擺手,“嘿嘿,既然我已人在棋中,那就玩玩吧,老子幾世當土…。咳!那個,我需要喬裝改扮一番,換一副行頭后再外出,這么做,不但會提升安全性,也會降低你們不必要的損失。”
蕭華怡點頭應允了下來,對陳尚說道:“公子,很多事情都需要馬上去安排,心怡現在就告辭了。”
陳尚起身相送,家寶突然在旁邊說道:“蕭阿姨,那山上彈琴,河里泡腳的人,是不是你?”蕭華怡聽見后,頓時慌亂了起來,一時間支吾著不知該如何回答。
陳尚在旁邊恍然大悟,猛的一拍大腿,“啊,原來是你呀,這把我嚇的,我還以為是黑山老妖哪!早知道是你,我就和你一起下河里泡著了!”
蕭華怡羞的滿面通紅,急急蹲了一個萬福,“公子莫送,心怡這就走了!”說罷戴上了青紗,急匆匆的離開了房間,帶著青兒逃也似的離開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