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阿嬌手里把玩著玉佩,說道。“可是那好舅母卻是忽略了一些事情。”
“如今,舅舅對她已然有了防范之心,怕徹兒日后難以壓制外祖家,便先讓徹兒看到了人性的貪婪。她今日這一招,若是之前便也就成了。可是放到現在,卻是偷雞不成的。”
“反倒蝕了把米。可對?”陳融打趣著說道。
“二哥聰明。”阿嬌放下玉佩,為兩位兄長斟了茶,遞了過去,之后又給自己斟了一杯。
“太子殿下可有說什么?”陳須接過茶,說道。
“他只說讓我想做什么便去做,不用顧慮。之后便也就沒有說什么了。”阿嬌飲了茶,晃著空了的杯子說道。
“嬌嬌你可打算要做些什么?”陳融道。
“不做。有人回宮處理了,我干嘛還要插手。費力還不一定討好。”阿嬌對著自家二哥說道。
“嬌嬌你好生歇著吧。我與你二哥便離開了。”陳須對著陳融使了一個眼色,便起身了。
陳須與陳融離開后,晴兒便走了進來。“主子,神醫的藥方送來了。”
“哦?拿給我看看。”阿嬌接過藥方,翻開了起來。阿嬌發現多是一些藥浴類,入口的卻是沒有的。阿嬌看到最后,只見下面有一排小字,如是寫著是藥三分毒。
阿嬌樂了,交給了晴兒,吩咐道。“把藥方收好吧。暫時先不用。”
“好的。主子。”
回到皇宮的劉徹,此時正坐在書房內。
他不懂自己的母后為什么偏偏就是和阿嬌過不去,母后現在已是皇后,若是自己日后登基她便是太后;而阿嬌哪怕日后成婚卻也只不過是太子妃,甚至于是皇后,哪里就非得是針鋒相對的呢。
就在劉徹在書房苦思冥想之際,傳召的太監來了。“陛下有旨,傳太子殿下覲見。”
劉徹接到旨意,隨即前往未央宮宣室殿。
“兒臣拜見父皇。”劉徹行禮道。
“行了,起來吧。朕聽聞,你今日出宮了。”景帝對著劉徹說道。
“回父皇,是的。”
“看你愁眉不展,可是遇到了什么事?你母后又做了什么?”景帝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
“父皇英明。”劉徹回稟道。
“你母后是怕日后你寵愛嬌嬌,忽略了她的族人。”
“兒臣不懂。”
“你是真不懂,還是不想懂啊?”景帝看著劉徹詢問道。“徹兒,你可知道你肩上擔著得是我大漢朝的未來。有些事即便你不想懂也必須懂。”
“父皇,母后已然是皇后,嬌嬌就算日后入宮也只不過是太子妃,又是母后的晚輩,怎么也越不過母后去。更何況若是族人自己要強有能力又豈會擔憂其未來?”劉徹向景帝描述著自己的想法。
“徹兒,你要知道這宮中還有太皇太后,嬌嬌又是自小在太皇太后身邊長大的,我和你祖母自然會更想著嬌嬌一些。這后宮之中并不是你母后可以只手遮天的地方。若是你母后家中有人可以在朝堂中立足,與你母后而言便也是助力。”
劉徹對著景帝拱了拱手,說道。“父皇,這些道理兒子都明白。”
景帝察覺到劉徹話語中的未盡之言,開口詢問道。“徹兒可是有什么話想說?”
“父皇,母后可是覺得嬌嬌阻礙了她?這樁樁件件的事情無不是在針對嬌嬌。今日宮外發生的事情,也是實在刷新了兒子的一些想法。竟然企圖污蔑嬌嬌的名聲。”劉徹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心里很是生氣。
“后宅女眷想的最多的便是宮闈之中的事,或許有時候她們的一些想法是可以給與你一些助益,但是很多時候她們的思維多少都會有一些局限性。”景帝停頓了一下說道。“你母后則是認為離間了你和嬌嬌,便是離間了你和館陶身后的竇家以及堂邑侯府陳家,這樣一旦發生什么你所能依靠的便就只是她身后的田家。”
“呵。”劉徹輕笑一聲,說道。“母后實在是婦人之仁了。便是我與嬌嬌身后的兩家的離了心有了防備之心,她身后的田家也是不能完全重用的。”
“徹兒,你要記得,帝王之術在于制衡。”景帝看著劉徹鄭重的說道。
“是,兒臣謹記。”劉徹恭敬的說道。
“去吧。你剛回宮,去給你母后請個安,安安她的心。告訴她,便在椒房殿安心靜養吧。暫時便不要出來走動了。”景帝看著劉徹淡然吩咐道。
“是,兒臣告退。”劉徹對著景帝行了禮,便就告退了。
劉徹離開宣室殿,走在宮道上,他看著道路兩旁的樹木,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跟在他身后的楊得意,觀察著劉徹的眼色,輕輕的開口道。“殿下,現下是回宮嗎?”
劉徹聞言,停住了腳步,開口道。“去母后那吧。也該去給母后請安了。”
“遵命。”楊得意沖著一旁引路的太監使了一個眼色,那小太監連忙改了路線。
“兒臣拜見母后。”走進椒房殿的劉徹,看著那坐于上方的王皇后叩拜道。
“徹兒快快起來。快坐,讓母后好好看看你。”王皇后連忙讓劉徹起身。
“今日課業繁忙,便未曾來給母后請安,母后莫怪。”劉徹起身,落座于王皇后右手邊的座位上。
“今日徹兒出宮了?”王皇后為劉徹斟了一杯茶,開口問道。
“母后消息甚是靈通,兒臣確實是出宮了。”劉徹拿起杯盞,喝了一口茶回答道。
王皇后被劉徹的回答弄得有點語塞,穩了穩心神道。“那里是我消息靈通,母后我現在困與這椒房殿,只盼著有人能來與我說說話罷了。”
“母后說的可是如今那位寄居于田府中的姐姐?”劉徹輕輕放下杯盞,淡淡的開口道。
“徹兒知道?”王皇后略有些驚訝的開口道。
“母后讓那位好姐姐做的事,兒臣也知道。”劉徹轉過頭看著王皇后道。
“徹兒,你說什么呢?母后怎么聽不明白呢。我只是想念家中親人了而已。”王皇后眼神堅定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