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洛?裴清洛!”
江路識恨不得把手機砸了,被副駕的同事好說歹說勸了下來。
“江隊,前面限速,你開慢點。”
“再慢就完了!”
“不是,也沒那么大問題吧。”同事說,“這姜維勉剛出來,他膽子不至于大到這個地步吧。”
“你根本不知道,那個姜維勉就是個瘋子。”江路識回想起自己剛任職那年,越想越緊張,越想越擔心,“誰都攔不住的,以前裴尋或者說裴清洛,這兩個人對他來說,可能還是約束他的枷鎖。有他們在,至少姜維勉還是個人。但是現在,裴清洛已經被復仇的念頭攪昏了頭,她不僅不愿意收緊手上的繩索,甚至隨便放任姜維勉,誰也不知道失去鐵籠的野獸會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
“你是說,姜維勉,要徹底不顧一切了?而讓他不顧一切的原因,就是裴清洛?”
剛要說些什么,電話又響了,江路識連忙接通,“剛剛為什么掛電話?你現在在哪?定位還一致嗎?”
“那個,江隊長,是我。”被接連三問的孟毅呆住,“你在說什么?”
“孟毅?”江路識也呆了一下,“你怎么給我打電話了。”
“哦,是這樣的。”孟毅解釋說,“我擔心洛爺,所以回淺川看看能不能找到她,想著問問您有沒有她的消息。”
“正好,我把她現在用的手機號發過去,你立刻馬上給她打電話,打到她接為止。”
孟毅一聽便急了,“洛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現在還沒。”
孟毅松了口氣,“那就好。”
“馬上就出事了。”
孟毅大喘氣,“啊?”
像個花蝴蝶嘚瑟完,上了車,姜維勉將咖啡遞給裴清洛,“你最愛的焦糖。”
“難聞。”裴清洛沒有接。
“唔。”姜維勉將咖啡放在架子上,扯了衣領自己聞,“我聞不出來。”他沖裴清洛笑笑,“還是你鼻子尖。”
想也不想,姜維勉脫下風衣,直接扔到了附近的垃圾桶里。
扔完,他看向裴清洛腿上的筆記本。
“怎么樣?滿意嗎?”
裴清洛合上筆記本,單手拿起,塞到姜維勉懷里。
“輕點扔,很貴的。”
“行。”姜維勉很紳士,雙手捧起筆記本電腦,虔誠地仿佛教徒捧著經書,透過車窗塞到了垃圾桶里,“怎么樣?”
聽著金屬外殼與垃圾桶內壁的摩擦聲,裴清洛沒有回答。
沒有得到回應,姜維勉也不生氣,指了指焦糖咖啡,對裴清洛說,“再不喝,就不好喝了。”
而裴清洛看著自己的手機,像是在等什么人,姜維勉便不說話,安安靜靜陪她等。
“是不是等不到了。”姜維勉問,“不過,總是有點遺憾,才算人生嘛。”
他話音剛落,裴清洛抬手,將手機扔到了垃圾桶里。
手機堅硬的外殼擦過姜維勉的鼻尖,蹭得紅了一塊,他有些委屈,“生氣就拿我發火,洛洛,你每次對我都不溫柔。”
裴清洛拿過咖啡,一口喝完了大半,她閉上眼,“走吧。”
剛剛的委屈全然不見,姜維勉笑得像個吃到糖的孩子,心滿意足啟動車子,“嗯,我帶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