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中謙皺眉將醉鬼柳晨曦一手推開，更正道，“我不是逃，只是這時候我還能脫身。等到小言同學回國，我就徹底跟他綁定在一塊了。”

　　既然話已經說開，那么他也沒必要與陳沫玩什么文字游戲。

　　陳沫搖搖頭，“傻孩子，你從抱他大腿那一刻開始，你就已經和他綁定在一起了。”

　　“可現在，我跟他的關系還不夠深。”王中謙見柳晨曦快站不住，一臉嫌棄地拉住她胳膊，讓醉醺醺的姑娘依靠在他肩頭，“之前是我傻，以為他說大話。現在我稍微聰明一點，趁早脫離不是很好。”

　　“是啊。”陳沫看著柳晨曦伸手撥弄耳邊王中謙垂在肩頭半長不短的頭發，面上笑意軟了些，“聰明點，就應該這樣想。可除了規避風險，爭權奪利也是人的天性，見識過這寸土寸金的花花世界，沒有俗人會愿脫離紅塵做個圣人吧。”

　　“誰知道，是不是火中取栗呢。”王中謙從柳晨曦手中奪回自己的頭發，他這幾年在時尚圈玩得很開，專門留了長發學徐子碩裝藝術家哄騙小模特，身邊女友換了一個又一個，沒有一個是真心。慣性使然，他對著誰眼角眉梢都流淌著不著痕跡的情意，只是仔細看去，全是風流的無情，“不過陳導，你說得對，爭權多利是我們這種人的天性，我們都是俗人。”

　　一道身影穿過歡鬧的人群，朝他們這邊走來。等看清來人，王中謙面露意外，不等他開口，趴在他身上的柳晨曦忽然清醒，起身朝那人招手。

　　“老徐！”

　　“說幾遍了不要叫老徐。”徐行剛走近便聞到濃重的酒味，嫌棄地朝陳沫的方向走了幾步，問王中謙，“這家伙喝了多少酒？”

　　“不知道。”王中謙哪清楚，見柳晨曦的助理走過來，趕忙把人丟給對方，“徐老師怎么來洛京了？”

　　徐行與陳沫打了個招呼，答道，“家里老人身體不好，正好現在暑假，我回來看看，過幾天回淺川。來這，”他看向醉倒的柳晨曦，“她聽我說來了洛京，讓我來跟你們聚一聚。”

　　“那真是可惜。”王中謙說，“徐子碩這幾天忙著畫展，說好要來結果臨時放鴿子，這家伙又喝成這樣。”

　　徐行看著他們的眼神慈祥，嘆道，“看你們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他左右看了看，低聲問，“裴清洛，還是聯系不上嗎？”

　　王中謙搖搖頭，“沒有消息。”

　　“徐行。”陳沫突然問，“你真的不回來嗎？”

　　徐行一愣，露出無措的笑，“我走了那么多年，你怎么突然問我回不回來？”

　　“就是突然想到你了。”陳沫說，“我缺一個助理，來嗎？”

　　“我還有那么多學生要教，你讓我放下我的學生來當你助理？”

　　陳沫表情理所當然，“我可是聽說今年你帶的高三剛剛畢業了。”

　　徐行無奈，“夏衍呢？他不是做得好好的。”

　　“他去跟林謹言了。”

　　徐行點頭，“也是，跟著林謹言，比跟著你有前途。”

　　陳沫瞇起眼睛，“你到底來不來？”

　　“我是學教育的，對影視制作一竅不通，怎么幫你？”徐行仍是拒絕，“我還有很多學生要教，年紀也不小了，就不浪費咱們大導演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