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潔的月光灑滿了熱鬧的操場,也照亮了眾人煞白的臉,鋪天蓋地的血腥味包裹著整個校園,連知了也不敢出聲,顧楠看著樓下一張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正努力的穩(wěn)住自己不停發(fā)抖的雙腿。
平時在學(xué)校里,顧楠也會看一些關(guān)于喪尸、末世類的電影電視劇,可從未想過這一幕居然真實的出現(xiàn)在自己眼前,他甚至以為自己還在夢里,使勁的咬著舌頭希望能從這場噩夢里醒來,然后聽到寢室里老二老三熟悉的呼嚕聲,一翻身就看見老四邊打游戲邊罵街的樣子。然而他也知道,這場夢,可能再難醒來。家里現(xiàn)在怎么樣了?外面的世界怎么樣了?無數(shù)的疑問都在顧楠的腦海里打轉(zhuǎn),轉(zhuǎn)頭看向眾人,大家情況都差不多,倆男的和從小練搏擊的蘇小小都還好,只是臉色蒼白,但也還能勉強穩(wěn)住自己,而夏月已經(jīng)整個人癱軟在蘇小小身上,葉玲更是蜷縮在地上,閉上眼睛堵住耳朵,大顆大顆的淚珠不停的往下掉。
“大家冷靜一點!這些東西還暫時上不來,我們要想辦法逃出去求救啊,葉玲!葉玲!”顧楠抓著葉玲捂住耳朵的手小聲的喊道。葉玲已經(jīng)幾乎崩潰,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小心翼翼的睜開眼睛:“我……我怕,我不敢看它們。”“小玲別怕,我們都在呢。”老肥蹲下身來抓起葉玲冰涼的手,小聲的安慰著,眼神里滿是憐惜。葉玲抬起頭看著熟悉的大家都圍在自己的身邊,內(nèi)心的恐懼終于慢慢的緩和下來,一旁的夏月在蘇小小溫暖的懷抱里,也逐漸恢復(fù)了意識,木訥的蹲在小小的旁邊。
“哎?楠哥你看!”一直觀察著樓下的江川似乎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拍了拍顧楠的肩膀,“這些喪尸的行動好像都很緩慢,可能是因為被破壞了中樞神經(jīng),很難控制身體的平衡。”顧楠和老肥向樓下看去,果不其然,喪尸的移動可以用緩慢來形容,一個個像喝醉了酒找不到北的醉漢,歪歪斜斜的,有的甚至?xí)恍⌒淖苍谝黄穑撍囊纾掖謇锏膲涯甓纪獬龃蚬ち耍謇锞褪O履赀~的老人和讀小學(xué)的孩子,本來就行動不便的老人孩子,變成的喪尸也保留了他們的身體機能,外面的土狗想必是被主人栓在了門口,否則以這些喪尸的速度是絕對抓不到它的。如果身體靈活一些,在這些“年邁的喪尸”里穿梭,只要小心一點,是絕對沒問題的。冷靜下來的眾人,慢慢的發(fā)現(xiàn)了喪尸的破綻,除了長得恐怖惡心了一點,也就和之前村里的老人一樣,步履蹣跚,構(gòu)不成什么威脅,更何況,樓下的鐵門可是結(jié)結(jié)實實的鎖著。
“搬桌子!”顧楠招呼了一聲,大家也立馬領(lǐng)會了他的意思,一張張課桌很快就把一樓樓梯口塞得嚴嚴實實。鐵門和課桌擋得住喪尸,卻擋不住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和濃稠的腐臭味,“嘔~”夏月再也忍不住,把晚飯全吐了出來,這一聲嘔吐結(jié)束,接下來就是牽起的連鎖反應(yīng),一個接一個往外倒著今天的晚飯,嘔吐聲甚至蓋過了喪尸的嚎叫。
“我們不能永遠呆在上邊吧,食堂在樓下,我們的干糧行李又都裝車上了。”是啊,樓上除了教室里冷冰冰的桌椅,連瓶水都沒有,聽著顧楠有些低沉的聲音,眾人也犯起了愁。“咱殺出去吧!”老肥說完從老舊的課桌下抽出一條板凳腿,蘇小小也提起了垃圾桶旁的鐵鍬。“別慌,大家先冷靜下來,雖然這些喪尸行動比較緩慢,但是非常的密集,就像一只蜜蜂要蟄你,你一巴掌就可以給它拍死,但捅了一個馬蜂窩,只有被蟄成馬蜂窩的命,特別是你老肥,你那么多肉,你保證沖下去不被這些東西抓到咬到?再說了,小玲和夏月怎么辦?”江川說完又看向眾人,大家都低下了頭。
這個時候,顧楠拍了拍江川的肩:“這樣吧,我們在上面是呆不了多久的,這樓層也就三米不到,下面又是一個花池,我先跳下去把它們引開,你們再趁機跳下來,老肥小小,你們先去食堂拿水和干糧,能拿多少拿多少,小川,你帶著小玲夏月直接跑進車里,先打著火然后接應(yīng)老肥和小小,我引開它們以后馬上就回來。”皎潔的月光打在顧楠的臉上,堅毅的眼神里竟透出幾分迷人。“不行!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蘇小小放下手里的鐵鍬,斬釘截鐵的說道。“沒事,我會回來的。”沒等大家繼續(xù)反駁,只聽“三!二!一!”顧楠從二樓縱身一躍,穩(wěn)穩(wěn)的落在了樓下的花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