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張宇送小寶上學，張老師問孩子的眼睛怎么了？張宇如實相告，張老師說家長在家跟孩子玩也得注意安全，張宇點頭稱是。

　　望著兒子的身影進了教學樓，張宇才放心離開。

　　張宇給王夢菲打了個電話，告訴了她剛才張老師的話。

　　王夢菲說：“張老師教導的是，都是我的錯，我現在還深深自責呢。”

　　張宇道：“寫一萬字的檢討。”

　　“是是是，今天晚上一定親手交給您。”

　　“行了，不跟你貧了，開車了。”

　　“路上小心，晚上回來吃嗎？”

　　“回來吧。”

　　王夢菲今天早上醒來后，特意觀察了兒子的小臉，眼角那條鮮紅的血印子更明顯了。昨天晚上在兒子睡著后，王夢菲給兒子傷口處上了點兒藥，疼得兒子渾身哆嗦了幾下。王夢菲更加深感內疚，兒子一直安慰自己說：不疼，只是有點兒不舒服。兒子的懂事讓王夢菲心疼。

　　王夢菲班上的學生最近出勤不太好，被辦公室點名批評了。

　　中午她們三個一起吃飯的時候，劉玉勸王夢菲：“咳，我們班也有那么兩個不好好來上課的，挺煩人的，哪個班都有，也別跟他們生氣，犯不著。”

　　王夢菲道：“你說他們不上課不學習來這兒干什么？真是浪費咱們中國人的錢！”

　　“可不是嘛！那些不學習的就應該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我這都是說得輕的，我還沒罵出難聽的來呢。”王艷紅道。

　　王夢菲胸中被一口怒氣堵得難受，“唉，真是氣死我了。”

　　“你呀，你別把自己氣著了。”王艷紅道：“你生氣也是白生氣，那些差勁的學生該不來還是不來，該玩兒還是玩兒。咱還是保重自己的身體吧，人到中年，命比什么都重要。你上有老下有小的，千萬別氣壞了身體。”

　　同事的話王夢菲聽得進去，可說不生氣就能馬上不生氣嗎？這氣一旦生起來，再消下去是需要時間的，一時半會兒還真有點兒緩不上來。

　　王夢菲前幾年都沒這么生過氣，今年的學生懶散的不少，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沒態度的學生。

　　可是，能怎么辦呢？這是工作！工作的意思就是你別無選擇，只能承擔下來，遇到好學生是你的福氣，遇到這種垃圾學生是你自己倒霉，只能認。

　　“差生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劉玉搖頭，說：“沒轍沒轍的，我們班那倆，到現在連名字還不會寫呢。”

　　王艷紅道：“數學考試有三分的，六分的，九分的，他們幾個居然還說要互相幫助呢，我都快笑哭了。”

　　王夢菲笑，“這最起碼有態度啊。”

　　王艷紅哈哈一笑，“也許能互相幫助成十分。”

　　“肯定能。”劉玉笑說。

　　她們三人這個吃飯群，更像一個互勉勸誡群，有事兒大家一起念叨念叨，互相說一說，心情就沒那么郁悶了。

　　忙忙叨叨了一天，總算盼到回家看兒子了。

　　一進門，飯桌上放著幾樣打包回來的餐盒。

　　王夢菲走近一看，不錯嘛，中午吃的是烤鴨，還有糖醋里脊，還有兩個素菜。

　　聽到王夢菲進來，小寶脆生生叫：“媽媽！”

　　一聽兒子喊媽媽，王夢菲心似蜜甜，這就是她想快點兒回家的原因。

　　“回來了？”奶奶從小屋走出來，笑著問。

　　“啊，回來了。中午出去吃飯了嗎？”王夢菲問。

　　奶奶還沒回話呢，爺爺的聲音從里屋傳出來：“中午二姑奶有請我吃飯了，今天我過生日。”

　　奶奶笑了笑，“爺爺今天生日。”

　　爺爺生日？

　　王夢菲忘得一干二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