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兵全身奇癢無比,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骨頭,內臟,皮肉經脈間都有密密麻麻的蟲子爬動似的。而更奇怪的是他的身體變化,他
明顯的感覺自己的身高長了不少,大腿,胸腹,腰背胳膊處,更是擠滿了堅硬的肉,衣服發出不堪重負之感。
“這是……”兵的校服已經被撐裂,他目光穿過裂開的衣縫,看到自己的身上居然爬滿了腱子肉,身高更是從以前的一米七不到升到將近
兩米的身高,整個人強壯而又堅硬,極負力量感。
當然,臉并沒有多大改變,長發及背,俊逸非凡。
兵手一松,這才發現,掌心下方的人已經不見,只留有殘破的褲子和鞋子,當然,還有一根香煙(兵不抽煙。)
就在兵審視著自己時,肥君高高的躍起,動作麻溜的鉆過他胸口處的衣縫,在他胸肌間擺著大字,發出舒服而又享受的怪叫,高興得不得
了!
“……”兵終于明白這家伙剛才那一連串奇怪的動作了:想看,想摸,對兵從來沒有的肌肉有著無限遐想……
兵感覺很怪,一把把他揪在面前,這家伙依然是一臉埋怨,似是在說你干嘛,沒看到寶寶在干正事嗎?
兵開口:“你這家伙,沒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嗯?你干嘛?”沒說完,發現肥君伸出爪子在鼻子前扇了又扇,扇了再扇,那眼神,那
動作,寫著滿滿的嫌棄!
“額……”兵愣了愣,這才注意到自己滿口的煙味,當即面色怪異:“怎么連煙臭的都吸收了?”
對于這一幕的理解,兵覺得就和自己吃了磚瓦鋼鐵玻璃一樣。當然,這次無疑是吃撐著……所以膨脹了!
而就在兵郁悶之際,后背傳來一道破空聲,緊接著腰背處傳來撞擊感,整個人往前撲出……眼看就要撞到墻壁……兵眼一咪,四肢齊動,
肌肉膨脹,整個人來了個急剎車,牢牢的停在墻上。
“你是……兵?”身后,腰背間傳來一聲帶著疑惑的呼喊。貼墻的幾人滑到地面。
兵轉過身,感覺自己是第一次低頭看大人。這感覺……怪怪的。
入目,渾身泛著金光的楊原忠老頭從地上緩緩站起身,仰著頭看著兵,本來還有些缺乏血色的臉上掛著濃濃的訝然與不解,看了看兵,又
看了看在兵身上攀爬的兵,這才確定自己沒看錯(楊原忠知道肥君除了兵以外從來不和誰親近)。
“你怎么成了這個樣子!?”楊原忠的聲音中滿是疑惑,當然,還有掩飾不住的驚訝。
“額……這個……”兵看著自己的身體,再感受著這渾身力量的身體,也不知該怎么解釋。
不過沒等他繼續說話,另一邊就傳來兇意滿滿的怒吼聲,熟悉的腳步聲急速靠近著。
兩人當即想到一道紫黑色的身影……
兵猛的抬頭,只見前方一道紫黑色的身影沖來,猩紅的雙目大睜,急速的晃動間,目光在空中拉出兩道蜿蜒起伏的血線。
距此……不足五步!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兵總覺得這尸王的速度比剛才快了幾分!
五步的距離不算什么,剎那便到了兩人面前,依然是那雙帶著爪光的手爪……幾乎是同一時間,兵和楊原忠身形一晃,楊原忠的攻擊顯然
讓他吃過苦頭,第一時間就選擇擋下,至于兵嘛…話說這貨誰啊?
“嘭!!”一拳直直的砸在尸王雙眉之間,當即發出一聲沉悶的響聲,似是尸王體內骨節腦子都被砸得共振一般,難以想象兵這一拳威力
有多大!
那尸王身子當即后仰,一顆腦袋帶著身子就要朝后倒飛……可就在這時,一道電流從兵腦中一竄,雙腿一踏地面,整個人躍起,于空中雙
腿一張,緊接著粗壯的腰部一擺,帶動的上身一個扭動,胳膊肘嘭的一聲撞在尸王胸口,當即只見黑影一滑……
“轟……”尸王下方的地板當即破開一個窟窿,穿過爆開的窟窿能清晰的看到,一道紫黑色的穩當的落在下方的一張大床上,剎那便陷入
其中,砸榻整張大床。
而兵也被自己攻擊傳來的力道帶著飛出,于不遠處落下,對于自己的攻擊他不但沒有露出滿意的神色,反而看向自己左手的胳膊,右手抓
著扭了扭,左眼微微瞇了瞇。
此時,他的左手居然活動不便,扭動間傳出“咔咔”的骨節摩擦聲,加上手上傳來的陣陣疼痛,兵知道在剛才那一下中,自己的手肘錯位
了將近一半的骨頭。
這身體看起來強,可卻連自己的攻擊都承受不了,一下就斷了肘子,也是應證了那句話:中看不中用。
兵當即有些不悅的抱怨一聲:“真弱!”
當然,不遠處的楊原忠和他體內的師兄不知道兵說的是什么,還以為是在說那尸王弱,一聽這話,跑來的身子一個踉蹌,險些沒栽倒,心
想弱?你怕是沒看到這大樓的慘樣啊,幾乎讓這玩意殺得沒個活人了,連樓都快被拆了啊,弱?
楊原忠抹了把冷汗,師兄更是道了聲:“這師侄是個狠人啊!”
兵的不爽沒持續多久,腳踩的樓板就傳來一陣震動,兵當即想到了什么,雙腿齊動,一步退開……前一刻所踩之處當即破開,一道紫黑色
的身影帶著滿身粉塵沖了上來,猩紅眸子在兵眼前一晃,冰冷而又無情,似乎他的眼里,世界就應該是血色的。
血色,才是他向往的顏色!
突然,尸王的腿凌空一甩,一塊飛起的磚塊被其抽得飛出,帶著一股勁風沖向兵心口。
兵的反應一直很快,后退的一條腿頓了頓,身形當即一偏躲了過去。同時,傾斜的身子一沖,朝著尚未落地的尸王跑了過去。
而幾乎就在兵前沖之時,凌空的尸王已經在剛才那一擺腿下轉身,迎上后而沖來的楊原忠,先是脖子一歪避開拋來的血色長槍,緊接著厲
聲咆哮,雙爪齊動,凌厲的爪風轟擊在楊原忠羅盤轟來的金光上,當即撕得那金光可崩潰開來,化作金色光雨散落。
而就在這時,尸王后方,一道健壯異常的身影近身而來,前沖的身形一把抓住沖來的血色長槍,手中接過的血色長槍揮掃而出……似是感
覺到什么,兵在拿到這血色長槍的一刻,手顫了一下。
一直纏繞在兵身上,一股無形的力量在這一刻,竟順著血色長槍攀爬,瞬間到達槍尖。整把長槍似是活了一般!
這時,尸王顯然也是反應過來,可他雙腿距離地面還有兩寸,沒有借力轉身的地方。只能挨上!
血色長槍如約而至,自其右肩滑下,一道血光直拉到左邊肋骨。
本來這長槍也不是第一次打中尸王,他的身體到現在為止也沒有損傷,可不知為何,在這一擊之下,尸王竟發出一聲尖唳的咆哮之聲,似
是百鬼齊鳴,哭天喊地,怨念滔天。
兵和楊原忠,以及師兄都在這道唳聲中愣了愣神,沒搞清楚什么情況。
兵哪會理會這上怎么回事,另外一只手接過長槍,順勢一個翻轉,槍桿抽在尸王腰間,將其抽飛了出去。
當然,兵左手這時也算是真廢了。
沒怎么理會外界的情況,兵看著手中的長槍,緩緩的閉上了眼睛,這一刻,他感覺整個世界的安靜了下來,耳邊不知為何,竟能聽到槍中
的一聲聲顫動,就像是活人的脈動,很有節奏感,整個長槍給他的感覺就像活著的一般。
現在的兵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在許久后他才明白,這是因為自己體內的一股力量的關系,能讓他感應到所接觸兵器的靈性。
而有靈性的兵器,必然有過輝煌的歷史,更是有個視他如命的主人,長時間的珍視與愛護,讓本該死氣沉沉的兵器生出了靈性。也只有有
靈性的兵器,才能在兵不自主的情況下,激發他體內的那股力量。
兵才睜開眼睛,耳邊就傳來一聲凄厲無比的唳嘯:“嘁咦~~啞啊!~~……”如被鎮壓千百年的厲鬼齊鳴,凄慘中有帶著積壓已久的暴戾殺
意,咋一聽之下讓人不寒而栗,渾身發毛。
兵一捂耳朵,發現入手一片濕潤,一看才發現自己滿手的血跡,耳邊嗡嗡響個不停,耳道能一陣生疼,只看到一旁的楊原忠站在原地齜牙
咧嘴,張大嘴看著他,似是在喊著什么,不過顯然,兵聽不到了。
在他愣神感應那兵器的功夫,耳朵就已經被這聲音破壞得差不多了,加上兵對疼痛本來就不怎么敏感的緣故,這時才注意到。
有些懵,不過兵還是回過神,發現此時那尸王正背對著他們,背上,一道明顯的傷痕猙獰的躺在上面,刮開了血肉,就連漆黑的骨頭都被
刮去一層又一層。長槍所傷。
而那尸王似是十分的痛苦,雙手自然下垂,四肢似是沒什么力氣,可全身上下卻是粗壯的經脈蠕動個不停,,仰著頭,脖子上似是爬滿了
一條條粗壯的蟲子(它頭發被燒掉了,所以擋不住),身體上方,竟有一道道人型虛影掙扎著,推拉著,吊著兩行血淚咆哮著,似是要拼命的
掙脫著某種束縛。
可無論他們怎么掙扎,下半身總是抽不出來,似是被什么東西死死的扣住了。
當然,這凄厲的慘叫也傳到了外界,雖然隔得遠,可那效果卻是沒有多少衰減,一個個捂著耳朵,一臉難受的躬著身,痛苦的哀嚎著。
而就在這時,人群中的一個美婦卻站了起來,迅速的沖過封鎖地,在無人能夠阻攔的情況下跑向其中。
她不是沒有受影響,只是因為,她有著別人所沒有的堅持與執著,即便雙耳失聰,血跡順著耳道流個不停,可她面上依然掛著笑意,奔跑
的同時不忘整理著自己的頭發,打理自己的妝容。
看向那棟樓,擔憂中又帶著笑容:“阿然,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