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不怕我下毒?
宗政燁坐在桌邊面帶笑意的欣賞著自己剛剛寫好的一幅字,“隨她去吧。”
這時窗外一只鴿子撲棱著翅膀經過書房院落的上空,宗政燁聞聲望去瞳孔微縮,低聲道:“攔住它。”
朔風飛身出去,不過眨眼的功夫就帶著鴿子回來了。
信鴿一看就是被人飼養的,喂得白白胖胖的,絲毫不怕人。腳上還綁著一個刻著晦澀符文的竹筒。正是焚情往司南閣傳信那只。
“主子,是夫人的信鴿。”
聞言,宗政燁伸手拿出信鴿腳邊的密信。
信上赫然是墨羽的筆記:切記不可暴露身份,幫洛王打探他想知道的事便可,近來無須再傳信回來,若有需要我自會找你。
短短幾句話,宗政燁匆匆掃了一眼唇邊牽起一絲笑意。
朔風見他這副神色接過密信看了一眼,待看清上面的字跡以后面露疑惑,“主子,他為何要讓夫人替洛王府做事?”
司南閣斬月樓
墨羽身著月白長衫盤坐于高臺之上,對面坐著一個青衣男子一雙狹長的眼睛正凝視著他。
“聽說她現在成了盤龍崖的三夫人,師兄如此不管不問就不怕節外生枝嗎?”
茶煙裊裊,遮住了青衣男子的視線,只聽得對面的人徐徐開口溫聲說道:“她?這世間除了我沒人能與她并肩而立。”
墨羽言語間笑意明顯,青衣男子神色一凜,“屆時還望師兄不要忘了你我之間的約定才是。”
“子陽啊……”
一聲子陽似嗔似嘆,青衣男子神色一緊頓時低下頭去,“是我多嘴了,師兄莫怪。”
墨羽放下茶杯揮了揮手,青衣男子如臨大赦從榻上起身快步離去。
“焚情,你定不會讓我失望對嗎?”
墨羽望著天邊一抹殘云思緒漸遠,傳給焚情的信鴿此時也安然落于她臥房窗前一口一口吃著小米。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焚情坐在窗前捏著手中的密信眼中露出些許疑惑。
信鴿撲棱著翅膀漸飛漸遠。
“夫人,該用膳了。”
說話間一縷縷菜香已經從外間飄到了焚情鼻間,“就來。”
焚情匆匆應了一聲,把手中的密信放在燭火上點燃,直到確定它全都燒毀了才提起裙角走了出去。
眼見著桌上突然多了好幾道菜焚情擰眉朝著正在收拾食盒的小丫頭看去。
“不是說了每餐準備兩道菜就行嗎?這么多我一個人怎么可能吃的完?”
“誰說是你一個人吃?”
焚情話音剛落一道清亮的嗓音便傳到了她耳朵里,焚情聞聲望去,果然門外的人正是宗政燁。
“三爺來我這里用膳,就不怕我下毒嗎?”
一見到來人焚情立馬變了臉,言語中的諷刺顯而易見。
宗政燁被她這么說也不惱,推著輪椅在桌邊站定,拿起筷子就往嘴里放,“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莫說你在菜里下毒,即便你親手拿著毒藥喂我,我也吃的。”
這話一出小丫頭掩著唇退了出去,臨走還不忘了把房門給兩人關上。
焚情暗自翻了個白眼,心道:這人怎么整日里屁話這么多!
“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試一試,只要夫人一句話即便刀山火海我也去得。”宗政燁一雙黑眸注視這焚情,帶著三分玩笑七分認真。
“三爺說笑了,我既嫁給三爺便是三爺的人了,怎么會存著害你的心思。不過是想起上午的事心里還有些氣惱罷了,三爺不必當真。”
宗政燁一番話說得焚情根本沒法接,面上浮現出幾分尷尬,勉強擠出一絲笑意轉移了話題。
聞言,宗政燁輕笑了一聲,“我想也是,都怪為夫管不住下人的嘴平白讓夫人受了委屈。”
焚情低下頭裝作乖順的笑了笑,伸手為宗政燁夾菜。
“不過夫人放心,往后他定然不敢了。方才來的路上他捉住了一只鴿子,我便罰他去把那鴿子烤了拿過來給夫人賠罪。”
話音落地,焚情夾菜的手一僵,神色有些不自然。
宗政燁說是他過來的路上遇到的,司南閣的信鴿便是用膳之前飛走的……
“夫人這是怎么了?可是擔心朔風手藝不好?”
耳邊依舊是宗政燁帶著笑意的聲音,焚情此刻聽了卻覺得脊背一陣陣發冷,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不必擔心,朔風經常陪我走南闖北的,烤野味的手藝十分不錯,待會兒夫人嘗過就知道了。”
說話間,宗政燁還伸出手在焚情的身后輕撫了兩下。
焚情突然覺得這些天她所做的一切都在宗政燁的眼里,甚至連她的想法宗政燁都一清二楚。
“三爺……”
焚情張了張嘴,聲音有些艱澀,話到嘴邊卻不知道該說什么。
“主子,鴿子烤好了。”
門外響起朔風的聲音,焚情頓時一個激靈回了神,她在干什么?
想跟宗政燁表明自己的來意嗎?
這樣想著,焚情伸出手在大腿上狠狠的擰了一下,心道:你是不是瘋了!眼下局勢不明,宗政燁和三皇子到底是什么關系還不知道,若是貿然暴露身份只會惹禍上身!
咯噔!
一盤烤的外酥里嫩的鴿子擺在了餐桌的正中間,香氣四溢,鴿子周身都泛著油光。
不得不說,朔風烤野味的功夫確實不錯,不過此刻焚情盯著桌上的鴿子卻絲毫提不起興趣。
宗政燁好像根本沒有發現焚情的異樣,伸手掰下鴿子的翅膀放在焚情碗中。
“夫人快趁熱嘗嘗,抓的時候我便瞧著它身量不小,沒想到拔了毛還這么大,哈哈!”
焚情一雙手在桌下死死的攥著自己的裙角,唇邊勉強擠出一絲笑意,忍著心臟狂跳的感覺拿起了手邊的筷子。
“主子,屬下殺鴿子的時候發現了這個,不知道是不是誰家養的信鴿被我們給吃了。”話落,朔風伸開手掌,一個刻著晦澀符文的小竹筒靜靜的躺在他的手心里。
焚情拿著筷子的手抖了抖。
若是方才她心中還存著幾分僥幸,那現在就是徹底死了心。
宗政燁拿著小竹筒在手中把玩,不時抬眼看看坐在身旁的焚情臉上笑意不減,“無妨,管它誰家的信鴿,能被夫人吃了那是它的造化,你說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