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磊吃完飯后,便和楊詩雅一起往楊家集團去了。
楊詩雅一上車,便向徐磊開口問道:“你猜,今天叫你去楊家集團,大概會是因為什么事情?”
“百分之百和昨晚的那起墜樓事件有關。”
“我也是這樣想的。”楊詩雅點了點頭,說道:“這一起墜樓事件實在是太過蹊蹺了,那個楊路甲財務腐敗的事情路人皆知,而且沒有奶奶的許可,他也不會那么明目張膽的吞噬楊家的錢財,所以報紙上的信息只是說給普通人看的,并不是事情的真相。”
聽了楊詩雅的話,徐磊不由得疑惑問道:“你奶奶批準的財務腐敗?這是怎么一回事?難不成你奶奶不在乎有人從她自己的口袋里拿錢嗎?”
“不是這樣的。”楊詩雅搖了搖頭,說道:“徐磊,楊家并非鐵板一塊,即便是那些討厭我的人,雖然他們在針對我的時候會站在同一條戰(zhàn)線上,可是回過頭去,他們卻也分成了許多派系,相互爭利。”
說到這里,楊詩雅的語氣稍稍停頓了下,接著厭惡的說道:“其中有一些人就像是食腐的烏鴉一樣,盯上了楊家那些最為糜爛的部門。而今早報紙上那個家伙,就是那些眾多烏鴉中,近幾年最為肥碩的一只。”
“我明白了。”徐磊說道:“那人就是一只白手套,替你奶奶從楊家的銀行賬戶里拿錢的。”
聽了徐磊簡單直白的話語,楊詩雅打了一個響指:“bingo!說起來我也一直很奇怪,像我奶奶這個年齡的人,為什么會對金錢有這樣的執(zhí)著。”
“可是這關我們什么事?”徐磊問道:“我們也算是能給楊家賺錢的了,而且拿錢也只拿屬于自己的,堪稱與世無爭,尤其是我,簡直可以當選你們楊家年度最俱奉獻精神員工了。”
“你什么時候變成我們楊家的員工了?”
“給你做事不也就是給楊家做事嘛?唉,我這員工也是真的慘,在你們楊家甚至連一個正式的編制都混不上。”
“少來了。”楊詩雅氣呼呼的說道。她不是沒有邀請過徐磊進入楊家工作,尤其是最近的許多事情證明徐磊有著自己獨特的價值,但明明是徐磊自己找各種借口,不愿意進入楊家工作的,甚至就連一個虛職都不愿意做。
兩人驅車進入了楊氏集團的停車場,停車場的一角已經(jīng)被警察用警戒線給分隔了起來,昨晚楊路甲就是掉落到了那個地方。
徐磊和楊詩雅二人徑直往楊氏集團的會議室走去,會議室里早已坐滿了人。楊偉忠看到二人進來后,居然熱情的向他們兩個招了招手,臉上的笑容簡直就像是一個禮儀小哥一樣。
坐在主位上的依舊是楊詩雅的奶奶,她的眼睛和徐磊稍稍一對視,就移開了。可就這么一秒,徐磊就從她的眼神里讀出了一些與眾不同的東西。
那是一絲審視和意外!
徐磊坐到了楊偉忠的身邊,楊詩雅則是坐在了徐磊的身邊。
看到他們二人落座后,楊老太太便點了點頭,沉聲說道:“該來的都來了,那我們的會意就開始吧。”
說完這句開場白后,楊老太太又沉默了一兩秒,接著說道:“昨晚的事情,相信大家都已經(jīng)知道了。呵呵,現(xiàn)在鬧得滿城風雨,不過呢,我已經(jīng)知會了媒體,讓他們不要太過深挖這件事情。說起來,這件事情倒也算是一件家丑了。”
“對呀!”楊偉忠點頭說道:“沒想到路甲那家伙平日里道貌岸然的,居然在暗中私吞了那么多錢,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楊老太太看了一眼開口說話的楊偉忠,眼神中閃過了一抹不屑,卻是開口繼續(xù)說道:“這件事情呢,倒也沒有那么的簡單。不錯,路甲的確是在經(jīng)濟上有那么一些問題,可他真正的死因卻并非如此,春語,把之前在路甲辦公室里找到的遺書給大家念一念吧!”
聽楊老太太的話里,似乎這事還有其他隱情,辦公室里所有人臉上都掛起了好奇的表情。徐磊也和眾人一般,等待著楊老太太的私人秘書春語,念出昨晚那個倒霉蛋留下的遺書。
遺書前半部分沒有什么奇特的,楊路甲絮絮叨叨的講述了這些年來,他在楊家為非作歹的一些事情,并且在信中稱大錯已經(jīng)鑄成,也沒有悔改的余地了等等內(nèi)容。
但后半段,只聽春語的語氣稍稍一變,看了一眼徐磊,念道:“在我犯得諸多過錯中,有一件事情是讓我始終難以釋懷的,那便是我收買了一個貧困的女學生,讓那個女學生以自殺為代價,企圖污蔑詩雅的老公徐磊為殺人犯!這件事情還好沒有成功,倘若成功的話,我恐怕就算是死也不得安寧了,可即便如此,那個女學生的樣貌卻時不時的還會出現(xiàn)在我的腦海之中。也就是因為如此,我才選擇在這個時候結束掉我的生命,以此來彌補我的過錯。”
春語念完了這一段信后,全會議室的人,都把目光投到了徐磊的身上,甚至就連楊詩雅也小聲在徐磊耳邊詢問道:“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嫁禍?我怎么從來沒有聽你提起過這件事情。”
楊老太太也看著徐磊,開口說道:“小徐,你來說說這件事情吧,畢竟這件事情里面好像還牽扯著其他人命官司。”
“呵。”徐磊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唉,這件事情終于在今天真相大白了,我就說呢……”
接著,徐磊毫無保留的把整件事情,全部講給了會議室里的眾人聽。講完之后,徐磊嘆了口氣,說道:“事情就是這樣了,我雖然真的很不明白,為什么楊家的部分人對我的仇恨這么大,但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
楊老太太聽徐磊的話后,臉上古井無波。楊偉忠則是憤怒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破口罵道:“這個楊路甲!可真是一個十足的混蛋!不就是嫉妒我們徐磊工作能力突出,幫詩雅做好了許多工作上的事情嗎?怎么能夠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實在是……實在是……”
楊偉忠氣地臉都憋紅了,好像此刻他正從自己的大腦里搜索最惡毒的詞語,去辱罵已經(jīng)死去了的楊路甲。不過最后大概還是覺得和一個死人較勁沒有意思,便到底沒有罵出口。
楊詩雅則是臉色鐵青,她也實在沒有想到,自己楊氏集團里,居然有人沒有底線到了這個地步!
楊老太太看著徐磊,微微一笑:“你沒事就好了。路甲也為自己做出的蠢事付出了代價。不過我想要多余問一句,昨晚上你在什么地方?”
楊老太太的話剛一出口,楊詩雅便不干了,她猛地一下站起身來,看著自己奶奶出聲問道:“奶奶,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難不成您懷疑楊路甲的死,跟徐磊有關?”
“只是問問罷了。”楊老太太平靜說道:“我只是好奇,路甲在你們回來之前都好好的,可就在你們回來后沒多久,就跳樓自殺了,這不實在有些太巧了嗎?”
看來果然如同楊詩雅所說,這楊路甲是楊老太太的鐵桿追隨者加錢袋子,此刻楊老太太整個人雖然看上去很平靜,但從她問出的這些話來看,她已然有些歇斯底里了。
楊詩雅當場不留任何情面的回懟道:“就因為這一個原因?這個原因也太捕風捉影了吧?不過您想知道,我就告訴你,昨晚徐磊和我在我們家的床上!至于其他的細節(jié),我想您可能沒興趣知道!如果你非要問的話,那么就請您找警察來問我們吧!徐磊,我們走!”
說完這句話后,楊詩雅便拉著徐磊,怒氣沖沖的離開了會議室里。
這還是徐磊第一次見楊詩雅發(fā)這么大的脾氣,他跟在楊詩雅身后,急忙開口說道:“你奶奶對我有意見,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至于生這么大的氣嗎?”
楊詩雅一跺腳,憤怒道:“可是她今天也太過分了!就因為那么一個理由,居然就懷疑你是殺人兇手?要真說的話,楊路甲死有余辜!居然用出那么下作的手段!實在是讓人惡心。”
楊路甲死有余辜這事自然不必多說什么,徐磊覺得沒有任何問題,但是看到楊詩雅因為她奶奶的話生如此大的氣,徐磊在感動之余,還是覺得有些不值。
跟一個半截身子都入土的老太太較這勁有什么意思呢?沒有一點點意思。
徐磊急忙安慰道:“好了,好了。別氣了,走,我開車帶你去老城區(qū)轉一轉,看看咱們的項目進行的怎么樣了。”
楊詩雅此刻還是很聽徐磊話的,于是二人便坐著車,一起往老城區(qū)去了。雖然才過去了不到兩個月,但是老城區(qū)的樣貌已經(jīng)變換了很多。看到自己推進的項目正在逐步進行,楊詩雅的心情不禁好了許多。
就在這時,楊詩雅忽然間伸手指著前方,好奇問道:“那個雕像是怎么回事?咱們當初有規(guī)劃那個雕像嗎?”